沈恣的这些话,曾经无数次跟沈怀柔说。
云野曾经的确在心里悄悄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他们的真心以待,可是现在听到沈恣的话不仅没有任何的动容,只觉得令人可笑。
“不让我被欺负?刚才你把人推翻,直接加深了对方对我的仇恨,沈三少爷,你还想让我感谢你?”
“她就一个老瘸子,怕什么,如果她再找你麻烦,我替你收拾她!”
“沈三少爷,我很奇怪,你口口声声让我跟你和好如初,怎么,突然不嫌弃我这张脸了?”
沈恣这可被问到了,但是现在云野不都化着妆,只要不让他看见脸上的黑色瑕疵就无所谓了。
他赶紧说:“不嫌弃,你是我亲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嫌弃。”
“可我嫌弃你丑陋。”云野直言道。
沈恣一愣,他对于自己的颜值无比的自信。
就算是还在幼儿园,做任何男女搭配的活动从来都是女孩子们来主动找他组队,甚至还有女孩子为此你推我搡打起架来,幼师阻拦才肯罢休。
更别说长大以后,无论在哪里都是被评选为校草的存在,所以他也只喜欢长得美好的东西。
可现在,他却被自己一直嫌弃长得丑陋的亲妹妹嫌弃丑?
沈恣不服气了,“小野,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说我丑啊。”
“你的心丑,丑还不自知。”
沈恣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说他长得丑。
“是,我心丑,可我也只是对于我不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对于我喜欢的重视的,我一定会往死里疼她。”
“是啊,你当初喜欢沈怀柔的时候可是把我这个亲妹妹往死里虐。”云野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想让我把老云手里创新药的专利送给沈氏医疗,呵,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想都别想,就算是在我面前以死谢罪都不可能。”
眼见着她对于他们的恳求无动于衷,阮金香直接跪在了地上,哀恸喊道:“女儿啊,妈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我也都认了,你我毕竟血脉相连,你不能不认我这个妈啊。”
为了沈家,她豁出去了!
反正他们沈家现在已经够丢人,只要能让云野回心转意,现在丢出去的脸,以后都能够通过她找回来!
人来人往的病患和家属们见状又都看了过去。
“什么情况?”
“怎么又是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早上他们就来找过神医了,死皮赖脸的。”
阮金香见状哭诉道:“大家给做个证,我以前错怪了女儿,现在跪下来真心实意求她原谅。”
这辈子她跪过神佛,跪过祖宗,最后就只跪过自己亲女儿了。
这个面子,足够大了!
“阮金香女士,这可是你要跪着的,那你可得跪好了,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诚意,希望我下班的时候你还能在这儿跪着,不然我下班了回头见不到人……”云野话没说完就头也不回走进院里。
“这……”阮金香懵比了,自己都给她跪下了,她居然丝毫不心疼自己,还真的打算让自己一直跪到她下班?!
她是不是疯了?!
自己也就是给她一个台阶,该下就下了,她还真打算得寸进尺较上劲了?
顿时,阮金香就心里来气了,她才不干呢!
谁想,沈恣立马压住她的肩膀,“妈,你干嘛?”
“什么干嘛,我才不跪了!”阮金香愤愤不平。
沈恣劝道:“妈,你跪都跪了,这起来了不就白跪了?”
“怎么的,你还真想让我跪到她下班啊?呸,想都别想。”阮金香才不愿意受这么大的气,给自己的亲女儿下跪已经足够丢人,足够破了她的底线。
这时候,有人开口,“沈三少爷,你妈不愿意一个人自己跪,你就跟他一起跪啊。”
沈恣与阮金香母子俩闻声转头看去。
沈恣看着眼前长得还有几分帅气的男生,没好气,“你谁啊?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钟厘魅冷哼,“看不起你们沈家人还需要资格?是条狗都能朝你们tui一口唾液!”
沈恣不悦,“你……”
钟厘魅打断,“你们要是不愿意一起跪着向云野同学赎罪的话,就滚远一点,不要在芳草华门口碍事!”
钟厘魅身后的张瑶盯着沈恣那张秒杀万千少女的脸看,红着脸帮腔说:“钟厘魅同学,你说得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认得眼前沈家这位三少爷,他是如今小有名气的恣燃乐队的主唱阿恣,嗓音极其好听,而且从走红之后发布的歌曲都很燃炸。
阿恣是她很喜欢的偶像歌手,听说他下个月要举办乐队的第一场演唱会,她已经决定一定要去捧场。
没想到,阿恣居然是云野神医的三哥,而且就出现在她眼前。
钟厘魅看不惯了,“我这么说他们几句就过分了?那他们之前对云野同学做的事叫什么?叫丧尽天良。”
钟厘魅冷哼一声,走到沈恣跟前,“不跪就早点滚,别在这丢人现眼的,难看死了。”
说完狠狠撞了一下沈恣的肩膀,这才走进院里。
身后的张瑶又快速瞥了一眼沈恣,跟其他实习生们一起进了院里。
阮金香很烦躁,“行了,我是不可能继续跪的,先回去想想其他办法,这个丫头心当真是狠,我都跪下了还不消气。”
“嗯。”沈恣也被钟厘魅的话搞得一肚子气,没有心情逗留,总之他会想到办法让自己这亲妹妹原谅,然后打脸刚才那些唾弃他的人!
……
云野心里惦记着背后下邪咒之人的事,下了班一分钟也没耽搁就开车回了老宅,走到院外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眼,没有见到跪着的阮金香和沈恣,心里冷笑一声,还诚意呢?
当真是可笑。
董文书已经在老宅大厅等着云野了,看到她回来,再次表示歉意,“小野,我妈的事真的很抱歉。”
云野道:“大嫂,我不介意,毕竟你母亲变成那样也是事出有因。”顿了顿,她问道:“大嫂,你确定是你母亲找人给你下的邪咒吗?”
董文书苦笑,“我跟我妈从小相依为命,她了解我,我也了解她,她今天反应那么大,恰恰说明被我说中了,找人给我下邪咒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