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吧台前,晏南飞又喝了一瓶,放下酒杯,推开凳子起身。
陪酒的陈冬瑛一愣,“飞哥,今晚这么快就走了?”
晏南飞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说:“不是,去抽根烟。”
陈冬瑛暗自松了口气,“有什么需要找我,我也要去看看店里是不是有客人欺负我家姑娘去了。”
晏南飞刚要走到门口,迎面见到进来的晏鹤闲,脚步一顿,眼神冷了下去。
晏鹤闲见到他,也停顿了一下。
跟在后面的方小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没说,晏鹤闲只停留了没多久就径直走进了店里。
方小北也赶紧跟了进去。
晏南飞敛神,将指尖的烟叼进了嘴里,点燃,这才走了出去。
儿媳妇前脚刚到没多久,自己这儿子后脚就跟来了?
什么情况?
不过什么情况也跟他没有关系,就像他刚才自己说的,那是儿子的媳妇儿,他管不着。
陈冬瑛也看到了晏鹤闲,她眼神变了下,很快又挤出笑容迎了上去。
“贵客啊,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如今帝都商场上那位风头正盛的贺三爷吧。”
方小北道:“老板娘还真是见多识广,谁都认识。”
陈冬瑛看着晏鹤闲冷峻的脸,谦虚的笑道:“嗨,来我这的客人哪行哪业的男人都有,帝都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多少听过,尤其还是贺三爷这种年纪轻轻就能混出本事的人,长得还那么俊俏,想不认识都难呢。”
说完,话锋一转,“贺三爷怎么忽然来我这小店了?”
晏鹤闲垂眸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找女人,难不成来这里还能是看电影?”
陈冬瑛尴尬一笑,“听说三爷一向不近女色,所以我才……我先带三爷去找一间包厢。”
晏鹤闲说:“我之前已经预约好了茉莉包厢。”
陈冬瑛怔住,刚想说这边好像没有三爷的预约,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收敛了情绪,“这样,行,我带三爷去茉莉包厢。”
她率先走到前面。
晏鹤闲带着方小北跟了上去,并通过蓝牙耳机听到了电话里的动静,知道云野还没出什么状况。
不多时,陈冬瑛带着两人到了茉莉包厢。
她站在门外好一会儿,迟迟没有推开门。
方小北催促,“老板娘,怎么了?难道里面有人吗?”
陈冬瑛回头赔笑说:“贺三爷,真是不好意思,里面好像还真有客人,估计是底下的人记性不好,忘记了,又把这包厢给其他客人去了,不如我现在给三爷升级另外一个包厢,价格还是一样的。”
晏鹤闲淡淡道:“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这话,还真让陈冬瑛无言以对。
“我就要这个茉莉包厢,你把里面的客人安排到升级的包厢去。”晏鹤闲声音已经不太有耐烦。
“行,那三爷等一等,我跟客人谈一谈。”陈冬瑛于是推开了门,本想自己先进去通融好,谁知道方小北大跨两步跟了上去。
听到开门声,包厢里的妇人转头看去,看到陈冬瑛身后的人后,瞳孔睁大。
这不是贺三爷吗?
屋里有五个人。
一个妇人坐在椅子上,手里头正举着一台相机。
还有三个男人,年纪都不小,有四十岁出头,全都已经脱了上衣。
而沙发上则瘫软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是云野。
晏鹤闲看着屋内的情况,冷冽道:“老板娘,看来你这店需要查一查了。”
陈冬瑛没等妇人开口,斥责道:“含香,你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夜来香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夜店!”
叶含香惊慌失措将手上的摄影机躲在背后,“瑛姐,我……”
刚脱了上衣的三个中年男人无处遁形,慌忙想要把上衣给穿上。
这时候,本该中了熏香软弱无力的云野却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拔了自己腿上的银针,又从袖口滑出了两根银针,分别刺入了三个中年男人身上,封住了他们的行动,然后才将视线投到门口进来的俊俏男人脸上,扬起一抹无邪的笑容。
“三爷,你怎么在这儿,好巧啊。”
陈冬英余光瞟了眼身旁贺三爷,若有所思。
巧合吗?
可不见得。
晏鹤闲注视着云野,确认她确实无恙,没做声。
叶含香诧异地回头看着云野,“你……”
云野冷笑,“我怎么?你是想问我不是应该中了你们有问题的熏香吗?”
她嗤笑,“你们明知道我是神医,知道想办法松懈我警惕心抢走我的针包,怎么就没想过我能闻出熏香的异样。”
叶寒香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那熏香可是特别调制的,卖家说了绝对不会有人闻得出异样!
云野揉了揉肩膀,走过去拿回自己的针包,“老实交代,为什么要设计害我?你们是自己招呢还是让我屈打成招?”
叶含香吓得发抖,眼神求救地看向陈冬瑛。
陈冬瑛没理会她的视线,而是看向云野说道:“晏少夫人,究竟什么情况可否与我这个老板娘细说。”
云野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在帝都做这一行安稳至今屹立不倒的,多少有些本事。
她嫁给晏家三少爷的事在帝都闹得沸沸扬扬,也算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件。
身为夜来香的老板娘,认识她也不足为奇。
“老板娘,这妇人应该也是你店里的人吧。”
陈冬瑛点头,如实回答:“含香已经是我夜来香的老员工了,她全名叫叶含香,今年刚满40岁,其实以她这年纪,本应该早几年就把她辞退了,但是因为她在店里勤勤恳恳干了将近二十年,还是有不少忠实的老顾客愿意找她捧场,我就一直留她在这儿。”
云野看她老实交代,便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她:“你这勤勤恳恳的老员工把我骗到你店里,又用熏香想要给我下情药,然后拍下我和这三个老男人淫一乱的视频威胁我。”
她回头,将香薰拿到手上,掐灭了火芯。
陈冬瑛一怔,旋即怒斥:“含香!晏少夫人说的可属实?”
叶寒香想要辩解,可眼下人赃俱获,根本不容她为自己辩解。
不仅不能辩解,恐怕还要受牢狱之灾!
陈冬瑛大失所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含香紧咬着嘴唇,垂下脑袋还是不说话。
云野并不恼怒,其实她心里有了猜测,于是悠然笑道:“她不说,那老板娘你不妨来替她说一说她的家庭身世背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