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晏鹤闲隐隐好像猜出了什么，只是他也不敢太过确定。
“我那时候开始学医，也在跟一位师傅偷偷学习风水算命，而沈怀柔身上的多病多灾刚好两种都有。”云野的话证实了晏鹤闲的猜想。
他沉默片刻说：“所以你想要自己治好沈怀柔身上的问题，对不对。”
“嗯。”
果然是如此。
她那个时候已经在学医了。
那么……
是不是真的为了他？
晏鹤闲心里柔软的同时也产生了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她也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云野点头，继续说：“其实挡灾之后也就前三年难受点，后来我的医术和玄学精进不少，本以为可以减轻身上的灾病，只是没想到，非但没能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脸上还开始严重过敏。”
说到这儿，晏鹤闲眉头紧皱，如今可以证明，云野的医术绝对不差，不可能存在越来越严重的情况。
“人为的？”
“三爷的话总是一针见血呢。”云野转眸看向男人，“我脸上的黑色纹理就是从那次过敏后留下来的。”
晏鹤闲没做声，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查过脸上过敏的事是谁干的吗？”
云野垂眸，“当然查过，查了挺久才找到线索，因为对方给我下药的手段出乎意料的高明。”
“什么手段？”
“因为一个蛋糕。”
“你生日的时候，有人在你的生日蛋糕动了手脚？”
云野点头，“嗯，沈家把我接回去后，每年都会给我办生日宴会，第一年是沈墨，第二年是沈恣，第三年也就是我十五岁生日那年，轮到沈律给我操办生日宴会，生日蛋糕也是他亲自准备的，因此我查到问题出在蛋糕时第一时间怀疑的是他。”
“实际上呢？”
“实际上整个蛋糕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是抹在我脸上的蛋糕。生日宴会那晚，他们用蛋糕抹在我的脸上，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觉得脸有些痒，第二天就起了很多红点点。”
“那究竟是谁干的？”
“沈怀柔。”
听到这个名字，晏鹤闲的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气，他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声音几乎没有温度，“后来你怎么处理？”
“我不希望闹大，先去质问了沈怀柔，可沈怀柔转头就去了她三位好哥哥面前哭诉，最后沈律找到了我，说生日蛋糕是他亲自找人做的，沈怀柔全程不知道，如果再敢污蔑沈怀柔，他就对我不客气。”
晏鹤闲说：“后来你就真的没有追究到底了。”
“嗯，我不想撕破脸，也想着或许真的只是误会，但是从那之后，沈家人对我的态度慢慢开始发生了转变，他们对我从一开始的各种弥补关心到觉得我为沈怀柔挡灾理所当然，最后是对我的生死都漠不关心，我一开始是不敢相信，是惊讶，到后面就变为了不甘心。我想，我只要足够付出就能让他们对我如初，可是我怎么就忘了，其实他们打一开始对我好，就只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为沈怀柔挡灾。”云野叹了口气。
失落的样子让晏鹤闲心疼。
他忘了隐藏情绪，声音冷冽道：“我现在就让人把沈律和沈怀柔抓来，让你打个痛快。”
云野噗嗤一笑，而后自嘲道：“我在想，也是我以前太过一味忍让，也太害怕失去了，才让他们觉得我为他们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晏鹤闲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却不愿苟同：“害怕失去不是你的错，一味付出也不是你的错，无条件爱一个人更没有错，错的是不懂珍惜这些的人，世界上有些人本就不配拥有这些。”
他的口吻冷冽而又决绝。
云野一愣，澄澈的眼睛里亮起了一道光，“嗯，对啊，世界那么大，总会有值得我付出的人。”
她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转头看着男人笑眯眯道：“三爷觉得呢？”
对上她清亮的眸子，晏鹤闲心跳异常，为了不让她有所察觉，他别扭的转过脸去，“问我干嘛。”
云野探过身子看去，“因为我觉得三爷就是那个人啊。”
晏鹤闲抬手把她的脸掰正回去，“吃饭，废话真多！”
“那三爷觉得自己不值得吗？”
“说了别废话！”
“又害羞了？”
“没有！”
……
沈怀柔将二哥沈律送回家，沈佳明刚好送走了客人，见自己的儿子浑身抽搐，皱眉道：“律儿，你去做什么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爸，是云野她……汪！”沈律一说话就会狗叫，于是赶紧闭嘴给沈怀柔一个眼神。
要说在沈家，沈怀柔唯一惧怕的就是沈父。
他对自己很好，但同样严厉。
如果她犯了错，沈父也照批评无误，因此她不想让沈父知道二哥沈律是因为替她报仇而出事的，脑子里快速组织语言故意自责道：“律哥哥得知姐姐是那位名震全国的神医，今天便想要找姐姐合作，将她的神医名号打得更响亮，可是姐姐也许是还在因为替我嫁给晏家三少爷的事生气，根本不领情，还把律哥哥害成这样……”
她哭得梨花带雨，只字不提沈律是为了找云野替她报那一巴掌的仇。
沈佳明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养女，眼神晦涩难辨。
沈怀柔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偷偷打量沈父，却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她的手顿了一下，连忙撇开视线。
沈佳明让人把自己的儿子安顿好，然后看先养女，“以你现在的医术，能知道你二哥是什么症状吗？”
沈怀柔一愣，“……检查不出什么原因。”
“是查不到，还是你因为害怕压根没帮检查？”沈佳明问道，口吻不算严肃，却还是让沈怀柔有些不安。
“律哥哥一直在抽搐，所以我就没敢擅自行动，怕弄巧成拙了……”沈怀柔支支吾吾解释。
“行了，你先去休息吧，你二哥的事我来处理。”沈佳明打发了养女，让王妈去把家庭医生请来看诊。
家庭医生看完，也是束手无策，“沈先生，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病症，实在是无能为力。”
末了，又补充，“那位神医小姐不是沈先生您的亲女儿吗？让她来给沈二少爷看看吧，如果是她也许能治好沈二少爷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