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接下来的一天你就得听我的啦!”
银狼看上去很是高兴,小脸红扑扑的,和一旁黑着脸的洛双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双隅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世态炎凉,三无少女公然开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星核猎手中竟无一人愿意站出来指责这种不公平不正义的行为。
什么,你说星核猎手是通缉犯?
那没事了。
“你开挂,我可不认。”
他撇了撇嘴,坚决不为强权低头。
“打不赢就是挂?忘关了就是开了?”
银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完全没有开挂被发现的觉悟。语气甚至有些欠揍。
洛双隅只好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并没有责怪她,但也没有答应。
宠是一回事,但洛双隅知道,依靠作弊所取得的胜利,从来就不是真正的胜利,自然也无法取得相对应的战果。
银狼见此也很识趣地没有再将这件事情挂在嘴边,她将手柄抛下,又窜到了洛双隅的怀里,似乎是担心他因为自己开挂的事情而生气。
“下次和你玩,我不开挂了,别生气嘛。”
“啊?”洛双隅哑然失笑,“我没有生气啊。”
“那你怎么脸臭臭的,哼。”银狼又习惯性地哼了一声,这种颇有撒娇意味的语气词她向来只对洛双隅用过。
“不至于,我是你的哥哥,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和你置气。”洛双隅低下头蹭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突然发现这家伙不穿鞋貌似还没一米六。
“还有呢?”银狼睁着大眼睛,眸子里的秋水像是带着磁力吸引洛双隅的视线。
“呃……对象?男朋友?”
“嗯哼。”银狼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洛双隅挠了挠头,他这个对象难道做的还不够格?
“第一次没经验,要不然你放开我我找卡芙卡试验一下?”
“你要是敢去找那个女人,我黑来的钱半毛都不分你。”
“嘶!”洛双隅肉疼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还指望着妹妹养活呢。
“使不得使不得。”
“怎么我们的关系也掺杂着利益了?多少有点不行,游戏剧情里这种利益关系多半会破碎。”银狼一本正经地给洛双隅做了科普。
“放心吧,我裂了我们的关系都不能裂,嘎嘎铁。”洛双隅拍了拍胸脯,这滑稽的姿势像极了大猩猩,顿时把银狼逗笑了,小姑娘清脆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
“呵……”
刃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脑袋传来了一阵刺痛,仙舟的那一场浩劫在梦中是那么清晰,而那道遮天蔽日的龙神虚影几乎要将他吞没。
“这里是……?”
他坐起身来,只觉得先前几天一直在脑海中奔腾的呓语逐渐消失了,重新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只是刃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那些过往的记忆都被卡芙卡的言灵所封印,以确保刃不会再次堕入魔阴身。
但是言灵的力量终究还是会随着时间消退,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卡芙卡待在刃的身边,这也是艾利欧需要他为星核猎手做事的前提之一。
刃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洁白的飞船内壁一尘不染,甚至能倒映出些许自己的样貌来,刃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刘海上的小蝴蝶发卡和绷带上的鬼脸涂鸦,甚至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但对此他也并没有表示出生气的情绪,只是默默地将绷带扯掉,露出了一身的伤疤。
有些很严重的伤,是刻在骨子里的,那千万道寒月般的剑气总是日复一日地在他的身体里折磨着他,让他求生不得,倏忽的恩赐又让他求死不能。
蝴蝶发卡被他摘下,刚想扔到垃圾桶里,刃却收住了手,思考片刻还是将它放进了上衣口袋。
那些远古的知识和低语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冲垮,所以每当它们出现,刃就会变为另外一个人,特殊的魔阴身,不会改变外貌但会狂化。
而一道声音却让他颇为在意,以至于就算是卡芙卡将这些记忆全部封印,他也竭力想将这句话复现出来。
但脑子里依旧是空空如也,就像临阵考试前你脑袋里的知识公式一般,你分明记得老师说过,但依旧想不起来关于它的半点讯息。
但刃还记得,这句话和洛双隅有关,他重新更换了缠绕身体的绷带,便往银狼的房间走去。
想要找洛双隅就往银狼的房间跑,这似乎已经成为星核猎手所有人的共识了。
他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接着是洛双隅淡然的声音。
……
“请进。”
景元头也不抬,翻看着玉兆里那一份关于鳞渊境洛家的资料,新上任的副官迈着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甲胄还没卸下。
“报告将军,云骑内所有人皆经过了烟熏之法,排查出共二千名被傀儡蛸附身的将士,其中七十六名因为感染太过严重,堕入魔阴身四十名,剩下三十六人疑似出现了智力障碍,开始对外界事物缺乏常识和相对应的反应。”
“具体表现形式是什么样的?”
景元将资料翻到了下一页,电子屏上的文字跳动了一瞬。
“呃……表现形式,大概是失去了条件反射,和部分非条件反射行为。”
“我们用银针刺穿了一名感染云骑的手指,他却并未做出缩手反射的回应。”
“唉。”景元将玉兆放下,“将这些兄弟安置在星舰内,堕入魔阴身的云骑就将玉兆铭牌妥善保管,善后工作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是,将军。”新副官拱手便要退下。
“等下。”
“将军还有何吩咐?”
“你自己,烟熏了没?”
“报告将军,做过了,我并未出现异常。”
“好,你先回去吧,辛苦了。”
“是,将军!”
这次他回答的铿锵有力,似乎得到景元的慰问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凭空出现的特殊持明族,打破了繁殖的界限,做到了真正的不朽……”
景元将资料放下,用手指搓着长长的刘海。
“那为什么,会在五百多年前举家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