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砍的就是你!”
锦染瞬间上前,他的周身萦绕着星星点点银白色的剑气,就像是雨夜中一盏浩瀚的孤月!
“你敢不敢接我一剑?!”
他全身的光芒通通蕴含在了这一剑上,只此一剑,瞬间照亮了周围的夜空,就连“洛抿”也为之吃惊。
“没有踏上命途的凡人,居然还有这等恐怖的力量,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好尖锐的剑气……”浮生张大了嘴巴,他这才发现这个从加入云骑军开始就一直陪着自己的“考察官”究竟有着怎样深不可测的实力。
“剑气入海,皓如明月,只可惜你的身体同样被剑气肆虐。”
“洛抿”望着迎面而来的银白色月牙剑气,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衣袖,那道剑气便瞬间消散,连带着那滔天的剑意也一起消失,干脆利落。
“虚张声势……不对!”
“洛抿”刚想例行嘲讽一番,却发觉剑气后的锦染早已不见了踪影!
“吃我一枪!”一向少言老实的浮生却突然暴露自己的位置,连声大吼,“洛抿”地偏头瞥了他一眼,伸出一指想照例将他弹飞!
“藏锋锐,纳剑海!”锦染却猛然出现在“洛抿”的身侧,他利用夜空和雨幕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就像是一条阴暗的毒蛇一般,出手便是杀招!
“脖子斩不断,提你一只手给我当下酒菜!”
他狠厉一剑,将“洛抿”的小臂齐根斩断,鲜血喷涌而出,像是雨幕中的蔷薇喷泉。
“我的身躯……”
“洛抿”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疼,随即转化为怒火,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锦染!
“怎么,要放狠话了?”锦染当着她的面将小臂再度斩成了好几段,随便一脚踢到一旁。
“放狠话就免了吧,像你这种附骨之蛆,真没什么资格去嘲讽别人。”
锦染笑眯眯地看着恼怒的“洛抿”,眼中的讽刺毫不掩饰,但眼底却是凝重。
实力悬殊过大,刚刚那一剑他确实是用了取巧的成分。
“浮生啊,你走吧,我一个人对付他。”锦染背对着浮生,面前的火莲丝毫没有被雨幕影响,依旧疯狂燃烧着,火光将他的身影映衬成红色。
雨更急了些。
“不可以。”浮生握紧长枪,“你承诺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忘。”
“我承诺的……?”锦染神色一怔。
……
“你觉得,对于一个失去过去的人,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木讷男子脸上的疑惑丝毫不似作伪,锦染回过头,再度确认了一下身后的征兵办字样。
“朋友,咱这可不能治疗心理疾病哈,那个……丹鼎司在那。”锦染指了指右侧的方向,“那边一直走,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右转……”
“我知道了。”
木讷男子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悲戚,他扶了扶袖中的剑锋,锦染总觉得此人明显不凡,尖利而又阴冷。
“对我来说嘛,人生的意义就是作为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加入咱,咱们这大家庭帮你实现人生意义不是轻轻松松?”他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木讷男子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云骑……”
男子喃喃自语道:“如果这样能让我找到过往,能实现自身的意义,那我甘愿加入。”
“诶?”锦染一愣,没想到业绩来的如此容易。
“加入云骑军有什么条件吗?”
“没什么条件,仙舟经历了两次内乱,现在云骑极缺人手哇,不看你学历,你能打架,会过考核,三观正,不做损害仙舟的事情,妥妥的天隼小队队员啊!”锦染顿时眉飞色舞道。
“五险一金,底薪五千巡镝,业绩突出还有奖金,优秀云骑还有年终奖……”
木讷男子却不想听他叭叭,他指了指玉兆投射的招募表格:“在这填信息是吗?”
“啊对对对!”锦染殷勤地递上了表格,男子用手触摸光屏,却在名字那一栏愣住。
“咋了……?”锦染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这……”锦染看着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表格,顿时心中一阵无语。
“额……你自己随便想一个吧……还是说你有什么特长天赋什么的?”
“特长……常做梦。”
“……”
锦染叹了口气:“浮生若梦……叫你浮生好了,看你面相也不像是坏人。”
“我识人很准的!现在我们天隼四十四小队只差一个人,我利用家里给你行个方便,安排个身份。”
“你要是做出违背仙舟的事情,我第一个斩你!”
他威胁似的扬了扬手里的云骑制式长剑,浮生却暗自嘀咕了一句。
“加入这里……真的是个好的决定吗?”
和平的仙舟,不需要一个除了暗杀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他忘记了属于他的一切,找寻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曾堕入深渊,一度浑浑噩噩就像是尸魁。
只有那不明来历的坚韧袖剑,从他记忆中的初始就一路伴随他,一身的暗杀手段也像是灵魂的烙印,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也依然存在于他的筋骨之中。
他常做噩梦,梦中都是不同人的死相。
“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身边的少年脸上夹杂着兴奋和对建功立业的憧憬,军官们都盯着他。
“下一个,长孙浮生。”
“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不咸不淡地发完了誓言,他并没有一种担子挑在肩上的紧迫感,稀里糊涂地加入了天隼四十四号小队,又稀里糊涂地住进了云骑的宿舍中,和锦染是一间宿舍。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我是畅平。”一名面色刚毅的男人笑着冲他打招呼,伸出了右手。
“啊……我。”浮生结结巴巴道,望着伸出的右手,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这兄弟,自幼脑子不好,就是打架在行。”锦染连忙从床边上跳下,“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长孙浮生,浮生还不快跟队长握手?”
浮生这才如梦初醒,触到了畅平手上厚厚的老茧。
虎口处的茧厚实,硌的人生疼,这是常年握枪的痕迹。
“诶,这就对了嘛。”
锦染笑嘻嘻地拍了拍浮生的肩膀,一副熟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