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在说完这句话后,洛双隅拉着银狼的小手和景元作了道别,将一整壶麟渊春顺带着一饮而尽。
景元强装微笑地致意着,将颤抖的手往后缩了缩。
妈的你是真不客气……
将房门缓缓合上,洛双隅心中一片轻松。
有了仙舟的帮助,寻找卡芙卡便会容易许多。
而且仙舟中的天隼小队可是主侦查刺杀,单兵作战能力出众的王牌斩首小队,带着这种轻便的王牌小队自然舒服。
“洛先生,幸会。”副官洛抿站在门口,见洛双隅二人已经出来,便主动伸出了手。
他死死地盯着洛双隅漆黑的瞳孔,这样反常的举动倒是让洛双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幸会……洛副官,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啊……不是,只是您和我曾经的老师长得很像。”
洛抿自知唐突,此刻也是打了个哈哈。
两手相握,但很快就松开了。
“按景元将军吩咐,您现在就是天隼小队中四十四分队的直接指挥,我现在就带您去和他们认识认识?”洛抿提议道。
“明天再去吧。”洛双隅却摇了摇头。
“也好,天色也不早了。”洛抿倒是很善解人意,他望了望窗外有些昏暗的天空,没有再劝阻。
“跟天色没关系。”洛双隅摸了摸银狼的脑袋,“是我妹妹饿了。”
洛抿:“……”
“洛先生慢走。”
“就在对面,没必要送。”洛双隅挥了挥手,离开了仙舟这有些简陋的公寓指挥部。
洛抿盯着他离开的背影,面色却愈发的阴沉,他的拳头紧紧攥着,良久后又无奈地松开。
……
飘扬的枫叶再度席卷了蓝天,像是给这片灰暗的蓝色加上了鲜红的点缀,随着“咔嚓”一声,银狼用手机拍下了这等场景。
“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一张合照呢,哥哥。”
她翻着相册,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拍呗。”洛双隅耸了耸肩,顺着楼梯往下走。
他扶着妹妹,像是小时候那样怕她摔倒,即使她已不需要人搀扶。
“乌云密布,多半是要下雨。”洛双隅等着枫叶散去,云层厚实而又令人讨厌。
他和银狼其实一直都很喜欢雨,尤其是喜欢雨声,这样安静的氛围总能让他们俩想起在朋克洛德那段贫穷却又鲜明的生活。
“你带伞了吗哥哥?”银狼拉了拉他的衣摆。
“带了。”洛双隅从意识空间里抽出一把黑伞,伞不大,但刚好足以让兄妹俩在即将到来的雨幕之下不被淋到。
随着轰隆一声沉闷的雷,先是地上冒出了粒粒黑点,再然后就是豆子落地的“噼里啪啦”的响声,空中的雨点成丝成绸缎,倾泻而下,将刚刚还在肆意飘零的红枫打翻在地。
泥泞约克市中央的大屏幕上闪烁,显示出一个女人戴着耳麦,面色平静,她双手撑于桌前:
“泥泞约克将迎来史上最大暴雨,据专家表明,这场大暴雨将会持续七天……”
但却没有路人们驻足观看她的报道,他们步履匆匆,向着某个方向前进着,但似乎又毫无目标。
洛双隅想到了那幅画,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约克婴儿从泥沼中爬出。
可是另一头,却是行将就木的老人缓缓倒入樊与沼泽中,化为养料。
这里是裂界。
洛双隅望着这虚假的城市,和这些可悲的,早已被注定好生活轨迹的约克人们。
他们是怀揣着梦想,在这个世界碌碌无为的人。
“回家打游戏!”银狼伸了个懒腰,猛然想起自己还披着洛双隅的外套,不禁脸上诞生了些红晕。
“好好好,打游戏打游戏。”洛双隅笑了笑,伞不着痕迹地往她的方向偏去。
小姑娘却贴紧了他的身躯,感受到少女的温热气息透过皮肤传递到心间,这把并不大的伞彻底地盖住了两个人。
“以后不要撑大的伞了,哥哥。”
“为什么?”
“伞太大了,中间空的地方太多。”银狼伸出两根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好像竭力想暗示洛双隅什么。
洛双隅虽然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但多年的察言观色还是让他看明白了银狼的意思。
“不会空的。”洛双隅搂住了她的腰肢,“我永远可以是你的伞。”
银狼咯咯的笑着:“好土。”
“爱的表达有很多种,上流的,下流的,时髦的,土的。”
洛双隅在此刻却是得意洋洋地道。
“但它们都只是在表达我爱你而已。”
“知道啦知道啦,今晚想吃哥哥做的饭~”
“家里食材够不够啊?看看做点啥吃吃。”
“唔……鱼香肉丝好不好?”
“你问我干嘛,我们的口味不一直都是一样的吗?”
兄妹俩吵吵闹闹的身影穿过了雨幕,消失在了楼道里,徒留下满地的温馨和烟火气。
……
“什么玩意?我们指挥换人了?”畅平的脸比较尖比较长,扎着云骑军中人人都会的中分歇髻(jì),惊讶的样子就像是快爆炸的火爆辣椒。
四十四号天隼小队齐齐聚集在公寓的一处无人要的杂物间,四个月来他们都是住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呆在这,自然是那位脑回路跳脱的队长看完了爱探险的朵拉,特意声明要选杂货间进行“冒险”。
浮生和锦染没什么表现,倒是夜叶因为这个决定还埋怨了好一阵子畅平。
“是啊,我听洛副官讲的。”浮生苦着脸,“让我们全力配合那俩星核猎手小孩,这可如何是好啊?”
“别皱着张脸了,挺帅一小伙,虽然比我差了点。”锦染自顾自地擦拭长剑,还颇为骚包地在剑刃上哈着气,眼神中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换指挥就换指挥呗,景元将军可说了,那俩人可是奇兵啊!”
“噗嗤。”夜叶撩了撩微长的发丝,靠在臻默的肩膀上。
“将军口中的奇兵,不都是可以随意使唤的佣人丫鬟么?”
“默默年纪最大,她自然是见得多咯。”
“你觉得你很礼貌吗?”臻默无奈道,“依我之见,那二人确有本事。”
“此话怎讲?”锦染的黑色长发在半空中飘飘然,像是用过了海飞丝一样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