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弘农县休整了两日之后,苻苌也决定出发前往华泽了,而此时苻靓也是十分凑巧的生了一场大病,于是苻苌便十分不舍得将弟弟留在了弘农县。
临行前,苻苌对袁襄嘱咐道:“平原王生病了,这段时间你们也不要去打搅他,明白了吗?”
袁襄当即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苻苌保证:“还请太子殿下放心,下官一定不会去打扰平原王殿下的。”
“嗯。”苻苌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身后的军士:“出发吧!”
而在武功县,这几日,樊灌也是三番五次派人来找王猛和韦钟,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暗示他们除掉吴福,但是都被王猛以各种理由给搪塞过去了,这叫樊灌恼怒无比,可是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县衙里,王猛与韦钟还有苏道贤正坐在一起商议该怎么抓捕樊灌。
“景略,依我的意思,咱们直接就带着衙役们去樊府吧,咱们光明正大的公布完那樊灌的罪证,然后将他直接拿下就行,如果他要是敢反抗,那就直接将他就地正法吧,你觉得呢?”韦钟在一旁说道。
王猛笑了笑看向苏道贤:“苏县丞你的意思呢?”
苏道贤皱着眉头回答:“我觉得韦县尉的做法不可取,我们并不知道樊灌府中到底有多少家丁,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樊世一定会在自己这个侄子身边派人保护,而且我们麾下的衙役里有没有樊灌的眼线还都不清楚,若是我们直接去樊府,我害怕我们反倒是自投罗网了。”
“嗯。”王猛微微颔首:“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先听一听看看可不可行,既然这几日樊灌三番五次派人来催促我们杀掉吴福,那我们何不借此机会给他设下一个圈套呢?我们假意告诉他,准备除掉吴福,但是需要走一个过程。”
“什么过程?”苏道贤和韦钟异口同声的问道。
“公堂审问。”王猛说道:“我们可以假借在公堂审问的时机,在厢房内设下埋伏,届时挑几个信得过的衙役,叫他们站在公堂上,等到樊灌来到之后,我再一声令下,当场将樊灌活捉,然后再将其公堂审问,论罪处置,如何?”
“这个主意倒是可以试试,若是我们这样做的话,我猜测樊灌一定会放松戒备的,然后我们刚好就将其活捉了。”苏道贤表示支持说。
“好,既然如此,那苏县丞,就有劳你来挑选衙役了,毕竟相对来说,你也要比我们更加熟悉他们一点,至于樊灌那边,就交给我们去办了。”王猛安排道。
苏道贤点了点头:“可以,我这就去选择人手。”
等到苏道贤离开之后,王猛才继续询问韦钟:“韦兄,不知你武艺如何?”
韦钟笑了笑,然后比了比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景略,别的我不敢说,武艺我虽说比不上项羽那般的猛将,但是和一般将领比起来,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好,那就有劳韦兄了,届时我害怕樊灌身怀武艺,恐怕几个衙役还奈何不了他,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到时候还需要韦兄亲自出手,拿下樊灌了。”
“没问题,景略,你到时候就看好吧。”韦钟也是满口答应。
很快,在府邸中晒太阳了樊灌便接到了周师爷带来的消息,“你说那王猛叫我到时候去一起参加审判吴福的事情?”樊灌一脸疑惑的询问周师爷。
周师爷点了点头:“对,公子,那王猛说了,审判吴福就是一个过场,只要审完吴福,王猛就会暗中将其转交给我们,到时候公子想怎么处置吴福就怎么处置吴福。”
“哈哈哈哈,好,好。”听到这里,樊灌不禁仰天大笑:“这王猛还算识趣,要是他再拿各种理由搪塞我的话,那我可就要亲自动手去抢人了。”
“你说,到时候我要是当着那吴福的面欺辱他的妹妹,他会是什么表情呢?”樊灌已经开始幻想吴福落到他手里的美梦了。
三日后,审判吴福的日子也到了,由于王猛事先便放出了风声,到了这一日,县衙门口也是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而樊灌这时候也是慢慢悠悠的穿过人群来到了县衙门口。
樊灌得意洋洋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围观百姓之后,对着周师爷说道:“你知道吗?这些人里边大多数对我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是他们却奈何不了我啊,我就是喜欢看他们这种心中对我充满了怨气,可是表面上还得给我恭恭敬敬的样子啊。”
周师爷也是在一旁奸笑几声:“还得是公子厉害。”
然后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王猛看到两人进来,也是拱手道:“樊公子来了啊。”
樊灌也是朝着王猛拱了拱手:“王县令,今日你尽管审问,不必管我,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向我叔父举荐你的,说你大公无私。”
王猛也是听出了樊灌的言外之意,也是笑着给樊灌抱拳道:“那就麻烦樊公子了,王某就先在此处谢过了。”
说罢,王猛猛地一拍惊堂木:“把人犯带上堂来!”而樊灌则是坐在了王猛的左侧。
很快,两名健壮的衙役便押解着吴福来到了公堂之上。
“吴福,你可知罪!”王猛怒喝一声,看向吴福。
“大人,我何罪之有?小的冤枉啊!”吴福当即跪倒在地冲王猛叩头道。
“好,既然你还不认罪,那么本官就将你的罪证一一公布出来。”王猛说道,而此时,樊灌还是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吴福,仿佛杀死吴福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韦钟看他的眼神已经逐渐锐利了起来。
而王猛也是一一宣读起吴福的罪证来:“吴福,你给本官听好了,首先,樊公子看上你的妹妹,你不仅不主动送给樊公子,还得劳烦樊公子亲自动手,这是第一罪;其次,樊公子愿意将你妹妹纳入府邸,你们父子不仅不心怀感激,反而上门讨要,这是第二罪;现在,樊灌,你可知罪?”
樊灌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结果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正当他准备询问王猛是不是说错名字的时候,却听到王猛大喝一声:“还不快给本官拿下!”
而公堂上的衙役也是一股脑儿的扑向樊灌,埋伏在厢房里的衙役此时也对从两遍冲了出来,樊灌此时才明白这原来是王猛给自己设下的一场鸿门宴,于是立刻将面前的桌子一掀,暂时挡住了两个快冲到自己面前的衙役,接着慌忙起身,又将周师爷推向几个冲过来的衙役。
随后便着急忙慌的朝着大门口跑去,正当他跑下公堂,便听到身后一阵劲风声响起,不及他回过头去看,后背便是被人重重的一脚,然后樊灌当场站立不稳被踹倒在了地上,当他忍着后背上传来的剧痛转头看去,才发现,刚刚是韦钟将自己一脚踹倒。
而此时,一旁的衙役也将周师爷拿下,韦钟一挥手,两个衙役过来也将樊灌拿下,樊灌气的破口大骂:“王猛,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叔父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猛却是冷着脸命衙役将樊灌与周师爷押到了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看到樊灌被押解出来,皆是难以置信。
而王猛也是跟了出来对百姓们说道:“各位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饱受樊灌的迫害,今日,我决定,在此公审樊灌,将其论罪处置,大家觉得呢?”
“好!”原本面面相觑的人群,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众人那被压抑在内心的情绪也终于是在此刻爆发了出来:“好”、“审判他”、“他该死啊!”
王猛看了一眼苏道贤,苏道贤会意,当即拿着之前的状纸走了出来,然后当着百姓们的面,将状纸一一宣读完毕,而这个过程足足念了半个时辰,最后,他收好状纸,看向百姓,说出了对樊灌的处置:“按律当斩。”
而樊灌却是毫不在乎,仍在一旁不服气的喊道:“王猛,你敢杀我?我叔父可是姑臧侯,你要是杀了我,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
王猛却是置若罔闻,他看向一旁的韦钟:“动手吧。”
韦钟点了点头,从一旁的衙役手里接过来一把磨的锋利的刀,然后来到了樊灌面前,樊灌此时也是被吓傻了,他拼命的挣扎道:“你…你想干什么?你离我远一点!”
韦钟却是冲樊灌阴森森的一笑:“别怕,刀我已经磨的很锋利了,很快的,一下子就过去了。”
然后韦钟便一脚踹在了樊灌的小腿处,樊灌哀嚎一声,跪倒在地,此时的他是真的害怕了,不断哀求王猛:“王县令,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可惜没有人搭理他。
接着樊灌听到噗嗤一声,然后他便瞪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到死他也不敢相信王猛居然敢真的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