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离颜揉了揉瘙痒的眼睫毛,吸了吸鼻孔,他内心是崩溃的,无法想象没有故渊酒的日子,一个人应该怎么办。
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班下班,被家里强迫和不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
他不知道生来的意义是什么,直到遇到他那束照亮自己整个人生的光,生命才变得有意义。
深陷的眼窝挂着泪珠,“宝贝,有一天我们会老去怎么办?”
“变得老眼昏花,看不清你爱我的模样,变得老人痴呆,记不起你爱我的记忆。”
故渊酒柔情回着:“我会陪你变老,即使我忘掉所有人我都不会忘记你。”
因为他已经决定在身体上纹上池离颜的姓名,他的电话号码,他的年轻的模样,他的地址。
如果还是忘记了,就带着胎记到下一辈子再相遇。
池离颜又继续说着:“我们会死怎么办,永远看不到对方,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
故渊酒垂眸看着他被泪水模糊的瞳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我们不会死。”
池离颜哭得更狂,“你骗人,是人都会死。”
故渊酒继续沉默着,鼻腔发酸,搂着他颤抖的身体,心底的酸涩情绪掩盖不住。
压抑着颤抖的和哭哑是嗓音回答:“那我们就进一个棺材里面,再投放到马里亚纳海沟经历上千年,上万年,直到地球毁灭都要在一起,生不能分开,死也不会。”
要是在陆地上,可能会被考古学家挖出来放到博物馆上面,还写着多少年前一对耽美男主的爱情故事。
他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遇到了池离颜,他希望有来生。
池离颜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眼泪和他的衣服。
平复一下心情,抿着唇瓣:“你也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故渊酒嗯了一声,大拇指刮了刮他的奶剽脸颊。
池离颜眼眸沉着开始诉说。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妈去世了,我爸爸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叫陆暝月。”
故渊酒才恍然大悟,原来……
又补充说:“那个后妈在我爸面前对我很好,可是背后讨厌我,对我偏心,所以在我妈妈离开之后就没有人真心对我好过。”
“在整个读书期间我是自卑又懦弱,常常躲在角落里,没有人愿意跟我玩,而且还会有学校的小混混欺负我。”
泪水又从眼眶中滑落,像断了线的珍珠,洗不去他心头的委屈,全身抽动着。
故渊酒心脏刺痛起来,他身边爱的人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不公平对待,他很想质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这么可爱的人。
在他脸颊亲了又亲,似乎用行动来证明你还有我。
池离颜又吸了吸鼻子,“我内向根本不敢参加辩论赛,是我看到一段宣传片,他说:内向不是性格的缺陷,他是性格的一种,总是要允许有些人的青春是安静的。”
“那个少年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模一样。”
“那一场奔赴是双向的,比如,我克服内心的恐惧参加辩论赛,而你主动向我表达爱意。”
可能这一生之中遇到了对的人,他打破你的原则,改变你的习惯,成为你的例外——这就是爱。
故渊酒听完这一番说话,情不自禁笑了笑,捧着他的脸蛋,“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胜似亲人,这辈子都不允许离开我,不然我就要把你囚禁起来。”
“即使知法犯法,我也要拥有你。”
池离颜淡淡说着:“亲也亲过了,睡也睡过了,只怕你不承认,吃亏的是我罢了。”
“遇见你注定是一场赌博,我全压了,内裤都没剩。”
故渊酒冷冰冰的脸上终于笑开怀,揉了揉他的肩膀,额头相抵。
“额……”
“内裤嘛……帮你买多几条还是可以的。”
池离颜:“不穿也是可以的。”
两人各自被逗笑了,悲伤被快乐填满了心头。
故渊酒全身散发着性激素气味,裹着周围的空气变得暧昧不清。
池离颜败给盛放的性张力,喉结轻滚着,连眼眸都变些隐忍。
俯身对他进行律动之吻,浅尝辄止的柔吻又到席卷而来的强势深吻。
舌尖交缠,裹着甜甜的糖果,柔软亲肤。
直到池离颜大脑缺氧,紧贴的心脏跳动的快,搂着他腰的劲越大才慢慢松开了他。
故渊酒的双眸只有看着池离颜的时候才会变得深情,爱的人见了忍不住心动。
“颜颜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即使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逃出来。”
池离颜对情话无感,可只对他的情话沦陷,因为这是真实的生理反应。
在他怀抱里蹭了又蹭,好喜欢被爱意包围的感觉。
指峰在他衣服上画圈圈,“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起,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靠近你。”
无论是职业、工作地点、定居城市、所有的所有,只是为了让心近一些。
“我知道。” 故渊酒吻着他的额头,他知道的,茫茫人海相遇是很难的,就算有根本就是蓄谋已久,“我的小孩不许自卑,要快乐。”
两人抱了好久,互相安慰了好久。
工作人员在门外敲了敲,才把两人清醒过来。
打开了门,工作人员看着两人红红的眼睛尴尬起来,颤颤巍巍说着:“两位老师要不要补一下妆容,继续拍摄今天的内容,拍完就可以收官了。”
故渊酒点了点头。
两人在化妆间里,化妆师手法很好,完全盖住哭过的痕迹,帅气不少。
化妆师看着两人年轻小伙忍不住赞叹:“我帮好多明星大咖化过妆,两人的皮肤看着比明星还要好。”
“能不能加个微信?”
故渊酒蹙眉眼弯弯,原来说这么多违心的话是要微信。
“加微信可以,要是你家人出了什么事可以及时报案。”
池离颜:“要是需要尸检,call我也可以。”
化妆师连冷笑了两声,真是油盐不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