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酒下到车库,按了车钥匙就看见池离颜背着斜挎包向他走来。
一脸疲倦的样子,看得出来今天的工作很繁琐。
主动向他走近,搂着他细腰把他推进了副驾驶。
池离颜坐在副驾驶上耷拉着眼皮,机械性的动作扣着安全带,嗅觉闻到凝神静气的琥珀檀香味,是故渊酒刚刚贴心准备的。
故渊酒看着倒后镜一边倒车,一边向他搭话,“今天很累吗?”
“额……不算累。”池离颜声音很轻,呼吸声越来越沉。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街上路灯和喇叭车声纷扰到他的梦境。
揉了揉眼皮,瞳仁中映射着昏暗的车里,故渊酒侧脸看着他,似乎看了好久,从他眼睛里看出深情。
“怎么不回家?” 池离颜睨着他。
故渊酒眼睛眨了眨好看的弧度,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和你约会。”
说完。
下了车,帮他打开车门牵住他手腕就往餐厅里面走去。
刚才订了包厢,服务员领着他们走到里面,帮他们倒了两杯拉菲红酒。
池离颜没喝就看到了标签,看着颜色和香醇味就知道价值不菲,“你很有钱吗?”
“养起你还是可以的。” 故渊酒优雅地抿了一口品尝。
池离颜笑了笑,毫不顾忌喝了两杯,这么好的酒当然不想浪费,齿颊留香。
故渊酒放下了红酒杯,看着门口的方向,“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厕所先。”
池离颜点了点头,没过一分钟,包厢门又响起敲门声。
他走到门口开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故渊酒而是他的师兄,还以为他忘记带纸呢。
江浴举着手掌心和他打招呼,“嗨,刚刚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我不敢打招呼呢。”
江浴是比他大一界的师兄,做过他班里的学长咨询,帮他解决过好多问题,聊过两年关系还不错。
穿着皮鞋西装,看着这些年混的不错的事。
池离颜热情向他招呼起来,“江师兄进来坐五分钟之后就走吧,不然你有生命危险。”
江浴听不懂所以然,尴尬笑着坐到故渊酒的位置上。
看到红酒瓶上的标签——拉菲,“看来你这些年混得不错嘛。”
池离颜摆了摆手,“江师兄要是叙旧改天吧,一会我朋友要回来了。”
江浴身体纹丝不动,嘴唇也是微颤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良久后,池离颜看着手表过去了两分钟,“江师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拜托了。”
既然说到这份上,江浴就直接说明了。
“小颜啊,我早就转行了,现在在做综艺小导演。”
“有没有看过《初入职场的我们法医篇》,我准备搞第二季了,你是我法医界唯一的人脉啊。”
“第一季没有知名度,赚得太少了,你比较有名气,就当做帮帮我好不好?给片酬300万怎么样。”
池离颜血管沸腾起来,刻在DNA里面见钱眼开复活起来。
时间来到四分钟,时间紧迫,内心着急看着门口,很怕下一秒开门,下两秒把江浴打到残废。
“行吧,你快走啊。”
说着揪着他衣服把他从椅子拉起来。
江浴很懵逼,“你朋友见不得外人吗?”
踉踉跄跄被他推到门口。
池离颜:“故渊酒认识吧,他不喜欢我们之间有第三者。”
江浴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不知道哪里听过……
“啊!是不是刑警,上一年还上过警察类科普节目的。”
那时候红了一段时间,从他的英俊的外貌和工作能力圈了一波女粉丝。
后来疯狂女粉丝闹到警察局,被故渊酒怒骂,后面的粉丝才不敢再骚扰。
“要不这样吧,叫上故渊酒提供一些案例,法医警察强强联手,给他片酬500万一季,求你了。”
以两人知名度,肯定是张长期饭票,又不是大明星不会偷税漏税影响,性取向更不会嫖娼。
池离颜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感觉酒酒越来越近,心脏就会跳得越来越快,“现在是我求你啊。”
推了他出去之后关上了门,事不关己心里暗示着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直在品尝红酒。
江浴走到走廊上,与故渊酒擦身而过,从他侧脸看着真的好man啊,好帅气。
不敢相信他单手擦腚有多帅。
手中的红色花束和黑色的衣服形成鲜明的求偶对比。
他懂了。
池离颜抿着红酒,听到门口被打开的声音,眼底溢出着心虚。
转过身体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很大的玫瑰花。
刚才骗他说去厕所其实帮他买花,在车上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小女孩在卖玫瑰花。
99朵。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每一花瓣像艺术品一样裹着花心,像鲜艳的宝石。
嘴角都快咧到和太阳肩并肩,凑近花束闻了又闻,可见有多喜欢啊。
尾音拉长,散漫的语调,“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故渊酒坐到位置上,把空杯倒上红酒,和玫瑰花色很配,“这些天都很乖,没有沾花惹草,对你好是应该的。”
池离颜把玫瑰花束放到旁边,垂眸看着红酒,心虚得很,声音犹犹豫豫开腔:“你会不会有一天不爱我?”
故渊酒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地挑起他的下巴,“会啊。”
池离颜指尖握住的高脚杯愕然松开了一下,玻璃杯又不小心掉到他裤裆上,红酒撒湿了衣服,杯子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无疑这是很糟糕的约会。
池离颜像受伤的小兔兔,眼眶红润起来。
故渊酒站起身来,抽了几张纸巾帮他裤子吸掉红酒。
“我话还没说完呢,怕什么。”
“我想说如果你有一天xi毒,违法犯罪,偷税漏税等情况下,我会从爱变成喜欢。”
喜欢是为了得到,爱是为了付出。
说着说着,池离颜握着他手腕,“我自己来吧。” 他刚刚说话时手劲没轻没重的。
他害怕。
故渊酒生闷气大力的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又嫌弃我了,我就知道。”
回到座位上,徒手开了一瓶新红酒,直接喝起来,喉结滚动着咕噜咕噜起来。
池离颜声音很小,只能勉强听到:“我不是嫌弃,只是你这么大力。”
“会、会硬。”
“咳咳……咳……”,故渊酒被呛到了,想笑又不能大声笑。
“金针菇硬起来也看不出来,怕什么?”
池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