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组办公室电话响起。
姜雨接到陌生人的电话,自称是隔壁分局,法医临时不在岗,想请池法医去帮忙检验一下尸体。
池离颜听到之后,放下些琐碎的事情,把工具箱收拾好,口罩,防护服,护目镜等工具。
性格为人慷慨大方,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不会拒绝,没接触过的人听到名字也觉得不会拒绝。
二十分钟左右到达了青祈路小巷。
可是没有警戒线,也没有警察到场,人群中围住躺在地上的男人。
人群看见池离颜医生的造型,自动自觉让出一条小路。
池离颜蹲在地上开始穿戴手套口罩,检查发现没有任何外伤,看着像病死的。
“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抬眸看着人群问道。
大妈大爷摇摇头,都是过来看热闹的,有些人开始跑开了。
池离颜不知道怎么样着手,第一次见这种案件,没有警察到场,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地方了。
“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后面响起响亮的声音。
救护车和医护人员到场,全身穿戴防护服口罩。
池离颜有点懵逼,从尸体旁边站了起来。
医护人员马上对人群进行控制,包括池离颜在内,没有一句解释,都被赶上大巴车。
池离颜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带到类似医院的病房里,还被锁上了门。
“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 敲打着门窗没有人回应。
美女护士锁上门就溜之大吉,好像把他当鬼一样恐怖。
感觉一整天都莫名其妙,就好像被人整蛊似的。
房间里还算干爽,但是除了病床之外最多还有一个卫生间,地板砖被灰尘覆盖原来蹭亮的白色。
好像一个牢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个小时后。
池离颜被关闭的病房铁门被打开,故渊酒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坐到病床上,铁门又被护士小姐姐关上。
池离颜瞌睡中被铁门声音吓醒来滞了一瞬,看到熟悉的背影瞬间有了安全感。
“额……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故渊酒反问他。
如果不是看到手机定位:精神病医院住院部,两个多小时一动不动,不然他还被蒙在鼓里。
一开始故渊酒来到医院楼下询问情况,医护人员绝口不提,直到他拿出警察证件才肯说实话。
原来早上有个患疫症的精神病人病房门莫名其妙被打开,因为有疫情会传染,所以医院封闭消息隔离接触者再进一步决定。
故渊酒以禁锢人身自由警告他们才愿意放他进来。
“你明知道有严重的传染病,你还进来干嘛?不要命了吗。” 池离颜紧张又害怕着挽着他的手臂。
看着自己的白皙的手,幸好没有变异或者出现症状,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故渊酒弹了一下他脑门,“我怎么可以独活,我说过要一起死。”
他很固执,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他爱的人会选择一直保护,不能保护就陪他一起沉沦。
什么传染病都不怕,流脓,七孔流血也好,怎么样死法也好,只要陪着池离颜他就满足了。
拉上被子躺在他身边,安安静静不想说话。
“害,都是我的错,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滴,有个人叫我来替分区法医的班,我就去看那个死者,一看就是病死的 。” 池离颜很自责唉声叹气。
这人也太坏了,故意整自己的吧。
故渊酒眼底溢出杀气腾腾,“如果我有命活着出去,我就整死那个人。”
简直不要命,敢弄死他老婆,人家只是个小孩子,怎么下得了手的。
池离颜浅笑着:“希望我们都活着。”
没几分钟,池离颜手臂开始出现荨麻疹似的红点。
指尖挠啊挠,出现一道道死皮白痕,一点都不管用。
最先接触病人,最先出现症状不奇怪,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病,会不会死,有没有人救他。
“没事的,没事的。” 故渊酒心里很慌,但不能表现出来,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着,帮他挠着。
其实池离颜可以用手机告诉家人,让他们来救自己,可是他不想让家人知道这个工作这么危险,本来就反对这个职业。
这样可能酒酒就不会来陪自己,也不会一起死。
眼神黯然失色看着白皙的手臂斑斑点点,密集恐惧症的人看着会害怕吧。
故渊酒搂着他肩膀,俯身在他耳边:“亲我一下。”
“额——”,池离颜滞了一下,以为听错了。
故渊酒轻刮了下他泛红的鼻尖,嗓音颇带温柔,“你不喜欢吻我吗?”
揉了揉他脸颊,指尖碰到滑落的泪珠,看着他猩红的眼尾,心疼不已。
池离颜挡开他想帮抹眼泪的手指,好讨厌这个泪失禁。
“我会传染你的。”
“我早就被传染了,快点亲我,不想留遗憾。” 故渊酒催促着,看着他哭泣的样子都可爱得迷人。
池离颜眼睛一闭,抬起颈椎覆上他的嘴唇,不敢贪恋,湿湿软软的。
三秒钟左右唇瓣分离。
故渊酒舔舐着嘴唇,轻笑着:“谢谢你给我力量。”
正当池离颜疑惑着,故渊酒落了床,拳头紧握露着青筋,猛得在铁门旁边的玻璃窗锤出一个洞口。
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尖锐,窗户上的玻璃碴子很锋利。
又连猛锤几下,长方形的窗户玻璃荡然无存。
故渊酒顺势从窗户爬了出去,把外面的铁门栓拉开。
“牛逼啊。” 池离颜直呼赞赏,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他就是自己的英雄。
故渊酒从门外进来,公主抱起池离颜,“你是我的人,你的命也是我的,我不让你死,死神也抢不走你。”
说罢,便抱着往楼下急诊室走去。
要是他们见死不救,腰间的枪随时待命,要是治不好,他愿意陪池离颜走一遭阴曹地府。
生死与共,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