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正当苏墨还想劝说时,身后正宗的伦敦腔调响起——
“I'm going in to i。”
带着几分慵懒散漫,漫不经心却又不容忽视,声声入耳。
苏墨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转头一看,来人穿着西装带着墨镜,背头梳的一丝不苟,修长手指点了点门口的大哥,跟身边另外一位穿着蓝色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低头交耳了句。
两人声音不小,但都是再说英文,门口的安保一句话都听不懂。
蓝色西装男人点点头,上前两步:“你是这儿的安保?我们安德总过来视察。”
苏墨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她唇角微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安静了下来。
“什么安德总?什么视察?”
那安保懵了,直愣愣地看着身高笔挺,气场凛冽的外国男人:“你们是谁?”
“安德总是矿石唯一品牌的品牌顾问,今天特地来巡查的。”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亮出顾问铭牌给安保看:“这件事你们厂里领导也知道。”
安保认得那块铭牌,他连连点头,心底那点疑惑被两人矜贵如斯的气场给压下:“两位请跟我来,厂子在这边。”
他给人开了门,一时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苏墨,乐呵呵地请人进去。
苏墨见门一开,趁机溜了进去,跟荆北霆他们走的不同方向,避开了摄像头的位置。
而荆北霆跟伪装成顾问的温湖,跟着安保在厂子外巡游了一圈,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禁忌。
“这些不能进吗?”温湖装模装样地指了指其他几个上锁的房间询问。
安保摇摇头道:“这些都是高级房间,我也没有开锁权限的。”
荆北霆环顾四周,暗自将地形记了下来,慢悠悠地跟在两人后面,时不时用英文跟温湖交流着。
那安保偷偷摸摸看过荆北霆几次,每一次都被他抓到,心虚似的低下头没敢再看。
搞清楚里面的情况,荆北霆给苏墨发了“撤退”的消息,在收到她回复后,带着温湖离开了矿厂。
进不去高级房间,继续待下去只会引起怀疑。
苏墨也在同一时间提前出来,在前面不远处的岔路口,跟荆北霆他们汇合。
离开工厂视线后,荆北霆就将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双温情似水的眼眸,看着苏墨:“有什么收获吗?”
“矿厂摆在表面的东西似乎不多。”
她在里面看到的都是外面村里跟厂里该有的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拿了几块矿石出来。”
她摊开手,手心赫然是几块碎的矿石,因为抓的紧,掌心处都有些黑不溜秋的。
温湖眼睛一亮,从公文包里拿出隔离袋将它们装好:“这个正好!我跟小荆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不好动作,有这矿石也能带回去研究下。”
好歹这趟并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苏墨看着他们,忽而问道:“你们那证从哪弄来的?”
“小荆担心你进不去,所以想办法弄了块牌子来,没想到还真见效了。”
温湖替荆北霆说道。
他没说的是,苏墨前脚刚走,荆北霆就开始想办法了。
但事实也如荆北霆预料的一样,要是没有他们转移注意力,苏墨这趟或许进不去。
荆北霆微微颔首,嗓音带笑:“矿厂严防死守,没那么好进。”
“你说得对。”苏墨声音严肃:“我钱还没塞出去。”
荆北霆语气认真:“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矿厂弄得比公司财务级别还保密,这肯定不正常。”
三人走着回年大姐家,坐在矿厂的安保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之前那想给他塞钱的女人怎么就不见了!
而在民宿的荆清月右眼忽然跳了跳,跳的又急又凶猛,她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矿厂?
等在年大姐家的几个孩子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纷纷从暗处跑了出来,打闹着往苏墨跟荆北霆的方向撞去。
两人正在说话,一时没注意前面冲出来的小孩,被撞散。
“墨墨小心!”
随着荆北霆话落,苏墨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上被撒了东西,药粉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发的很快。
不好。
是白磷!
苏墨心神一震:“荆北霆,你快让开。”
空气中似有火星子相撞,燃烧的味道一点一点在蔓延开,火啪的一下燃起,从苏墨身上窜出来。
“啊啊啊这个姐姐着火啦!”
有小孩忽然指着苏墨大声囔囔,似乎要把全村的人都喊来一样。
荆北霆瞳孔骤缩,脚步没稳就往苏墨那边扑去:“墨墨,别怕,我在!”
“墨墨,你赶紧把外套脱下来。”
旁边的温湖也傻眼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看过去,苏墨已经在太阳底下自燃了起来,火势正在迅猛扩列。
“快快快都让开,别被烧着了!”
“让开啊让开,这火太猛了,这苏墨怕是会被烧死,我们都离远点。”
听到那个字,荆北霆呼吸都停了,不管不顾朝着一身火焰的苏墨冲去。
“小荆!”
温湖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荆北霆冲过去。
苏墨整个人都被火烧着,外套根本无法脱下,一脱燃烧的就是她的血肉。
她捂着口鼻,正想办法灭火时,身上扑来一个人,力度冲击的两人滚倒在地。
“哎呀不好了,着火了啊,苏墨着火了,快救火快救火!”
不远处的村民听到动静,纷纷赶出来看,就看到两个火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着火啊?该不会有鬼吧?”
“大白天的你胡咧咧什么?还不赶紧帮着救火啊!”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但就是不敢靠近苏墨跟荆北霆,神色抵触怪异。
苏墨被荆北霆抱的很紧,外界的所有声音她都听不见了,耳畔唯有荆北霆炽热的呼吸声。
“墨墨,别怕,火很快就灭了,别怕。”
荆北霆似要将苏墨揉进骨子里,带着她在地上打滚,试图将火覆灭。
哪怕双手被灼伤,他也没松手过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