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苏曼抓着顾震远的衣袖,撒泼打滚,哭闹不止:“都是你没用,你们没用,让我的绾儿惨死,这么多年,你们都死去哪里了,啊?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女儿死了,我给你送了消息,却是石沉大海,你真的是铁石心肠!”
她早就崩溃了。
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
为了女儿,她不顾一切,不择手段。
可最后,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顾震远一脸嫌弃的甩了一下袖子,把苏曼甩了出去:“泼妇!”
自从顾棠棠的生母离世,顾震远就再也没有回过府,对苏曼自然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接到顾辰浩的信之后,他对苏曼就只剩了仇恨和厌恶。
更别说没见过面的顾绾秀了。
这段时间,苏曼都在绝望和悲伤中,人瘦了一大圈,头不梳脸不洗,很是憔悴。
眼下被这样一摔,更是狼狈不堪。
“顾震远,你狼心狗肺,你在外多年,我替你打理着偌大的镇国公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女儿惨死,你竟然无动于衷!”苏曼已经进入疯癫状态,苏家帮不了她,顾震远如此态度,她的确无法承受,一边叫骂,一边不顾一切的扑向顾震远。
他们苏家虽然不是百年世家,可有苏正在,在这皇城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她不觉得自己矮任何人一头。
之前更是飞扬跋扈,目空一切。
那时候,除了长公主,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现在,苏家大难临头。
她也只能依靠顾震远。
可顾震远那薄情的样子,让她心里没底儿。
也只能找存在感了。
毕竟她为顾家生下了一个女儿。
“来人,将夫人按住。”顾震远的心早在夫人离世的时候,一起死了。
此时看着又哭又闹的苏曼,他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
有几个婆子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动。
这些年来,这顾府都由苏曼把持着,他们也都是苏曼的心腹。
虽然顾震远回来了,在他们心中,却不及苏曼的地位。
苏英一直都站在门边,此时走了过来,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国公爷,二小姐死的太惨了,夫人受不了打击。”
“绾儿的死,老夫会派人查清楚的。”顾震远眉眼一厉,“现在,要么按住她,要么绑了她,有些事,老夫得好好谈一谈。”
先不管顾绾秀是怎么死的,这些年来,苏家一次次的对顾棠棠动手,这件事,必须得清算。
“你凭什么!”苏曼嘶吼着,额头的青筋根根凸起,瘦如鬼状的脸上青红交加,“这国公府,是我在打理,与你无关。”
“顾染庭,把她绑了!”顾震远被女儿冷落,心情已经挺差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太多的耐心。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顾染庭二话不说,上前就将苏曼给绑了。
直接绑在了椅子上。
在西北苦寒之地长大的顾染庭,不仅身手好,更是力气极大。
根本由不得苏曼挣扎。
甚至把苏曼的嘴也拿手帕塞住了。
这样乱喊乱叫,也让他很是反感。
除了在阿离面前,他对任何人都没什么耐心。
“这些年来,你打理国公府,辛苦!”顾震远在对面的椅子坐了,他长的高大,络腮胡子遮着脸,一双虎目闪着冷芒,让人打心里的害怕。
平时嚣张的苏英,此时根本不敢有半点动作。
“老夫常年在外,让你守着顾府这么多年,心中也有愧,所以,老夫不送你去大理寺!”顾震远一字一顿的说着。
面沉如水。
“你们苏家一直都在派人刺杀棠棠,”顾震远继续说着,“按理说,老夫应该亲手宰杀了你,可看在你死了女儿的份上,留你一命。”
一边看向大儿子:“顾染庭,把休书拿出来给她!”
顾染庭从侍卫手里接过休书。
然后抓着苏曼的手,画了押。
根本不开祠堂,直接就解决了。
在他们看来,苏曼这个女人不配让顾家开祠堂。
若不是颜芯的身手够好,顾棠棠哪能活到现在?
更别说,他们苏家一直都在暗中动作,多少次都险些要了顾棠棠的性命。
苏曼用力挣扎,连人带椅子都翻了过去。
她没想到,顾震远回来就休弃了她。
真是冷血无情的东西。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让大哥去求陛下赐婚。
“拿去官府备案,”顾震远的声音冰冷的可怕,“今天就将人扔出去,她的东西一样也别留。”
医馆里,顾棠棠一脸的笑意,烛光中,小脸泛着光一般:“三天了,据说,沈从泽每天都去坤宁宫,这蛊毒一定被二人吸收了。”
“你也真是用心良苦了!”沈萧墨也是一脸的笑意。
“外面的流言可以压制下了。”顾棠棠摆了摆手,“毕竟关乎你的身世。”
“无所谓了!”沈萧墨现在倒是想开了,求不到的,不如放下,他现在只想将顾棠棠留在自己身边,“本王对那把椅子没有兴趣。”
顾棠棠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沈萧墨要如何做,她没有必要去插手。
“其实我挺看好沈义霖的。”沈萧墨的眼底有小小的失望,这丫头竟然不闻不问。
态度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义霖哥啊,应该能当此重任。”顾棠棠倒是支持他这个想法,“只是,未必能让百官同意。”
各路封君也未必会同意。
就是沈煊,都未必同意。
看得出来,沈煊对大秦的天下是没有半点兴趣。
“而且,沈斐那边也不会轻易放弃的,”顾棠棠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是提醒一下眼下的局势。
这沈斐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沈萧墨自然知道。
他已经派人去解决沈斐的大军。
这边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更是为了蒙蔽他的双眼。
“嗯,沈斐若是个仁善的,本王也可以考虑让他坐上那把椅子!”沈萧墨摇头,“可惜,他不是。”
沈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临安一带屯兵十万,搜刮民脂民膏。
为一己私欲,不顾百姓。
这种人,与沈从泽也没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这一次解决掉就是了。”顾棠棠没什么情绪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