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悦怕了顾棠棠，除了输液的时候，都离的远远的。
甚至去看望娄炎的时候，也是挑顾棠棠不在的时候。
“王爷说了吧，那日西厂是拿到了证据才抓人的。”娄炎的嗓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双眼上覆了丝带，低声说着，“不过，因为王妃娘娘，西厂那边打鼠忌器。”
“我知道！”薄悦点头，所以，他是感激顾棠棠的，“不过，王妃这个人比较记仇，我之前算计过她。”
“可她还是医治了阁主！”娄炎却觉得，顾棠棠是他见过的最温和的人。
这话，让薄悦接不住。
他看着娄炎那一脸单纯无害的样子。
轻轻叹息了一声，是他们把他养的太好了。
就算顾棠棠与三王府闹翻，对凌王府也是没有好感的。
毕竟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
不得不防备。
“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一次，你不要再躲躲藏藏了，就随我去听雨品茗阁吧。”薄悦还是打算把娄炎带在身边的。
华珩和宁瑾已死，西厂已经不成气候。
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娄炎却摇了摇头：“我答应王妃留在恒安堂。”
“你，”薄悦急了，“你忘记自己……”
下面的话却被娄炎打断：“阁主，我的命是王妃救的！”
他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是……”薄悦有些不能接受，“你要一辈子留在她的医馆里？”
“嗯！”娄炎回答的十分干脆，毫不犹豫。
看着少年认真的模样，薄悦有些恍惚。
可他不能替娄炎做主。
大理寺。
沈昭坐在正堂上，面色冰冷，看着跪在下方，指责顾绾秀收买他们的两个世家子，只想杀人。
原本苏文筝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让这两个世家子指控顾棠棠，给她安一个残害姐妹，手段下作的罪名，拘在大理寺的天牢里，就能找机会弄死了。
可一升堂，他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他都来不及让身边的人去传唤顾棠棠。
暗处的北冥崇摇着扇子，冷冷看着。
苏家和卢家那边，沈萧墨已经在处理了。
朝堂之上，沈萧墨将苏太师贪污赈灾款之事抖了出来，并将证据一一程上。
把卢家买官卖官之事，拿出证据。
这几日薄悦的听雨品茗阁虽然遭到了重创，天字阁还是拿出了一系列人证物证。
就能看出来，这听雨品茗阁的实力多么强横。
可见薄悦的手段一斑。
“凌亲王真是好手段！”苏正冷着脸，胡子一翘一翘的，他身为三公之首，辅佐先皇新帝处理政务多年，门徒过百，都在朝中有些身分地位，亲妹妹却被欺负至此。
而他用了点小手段，却遭到沈萧墨如此报复。
自然是气不过。
不过，苏正在朝为官多年，此时半点不慌乱，上前对着新帝沈从泽拜下去：“请陛下明察，老臣冤枉，老臣为了大秦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沈从泽面上的温润几乎维持不住。
他本以为今天能看一场大戏，虽然不能把眼中钉肉中刺拔掉，却也能让凌亲王府不好过。
可现在，却是这样的画面。
卢有为更是冷冷看了一眼沈萧墨，大步上前：“陛下明察，老臣冤枉！”
“证据确凿！”北冥奕恒从不在朝堂上争论什么，今天却接过话来，“苏太师和护国候是觉得，凌亲王拿出来的是假证据？”
语气里带着嘲讽。
把一向目中无人的卢有为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这几次也是急了。
他动手，不仅仅是针对凌亲王府，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收拾烂摊子，更是自保。
“那也未必！”有苏太师的门生站出来，“太师是帝师，如何能接触到赈灾银两？根本就是诬陷，欲加之罪！”
“就是，江南水患，全是户部尚书之责，怎么能如此污蔑苏太师！”
“凌亲王就是有意攀诬！”
“你们懂什么，证据摆在那里，”一个武将站出来，大声喝了一句。
卢有为更是沉声说了一句：“吏部掌文选、勋封、考课之政，老臣如何插得上手？”
他也明白，这是有意针对。
因为他之前与苏家联手坑了凌亲王。
这少年王爷沉不住气了。
在他们眼里，沈萧墨不过是莽夫之流，自小参军，虽然战功赫赫，也未必懂得这朝中的弯弯绕绕。
就算拿到了证据又如何。
他们的动作够快，就能把后顾之忧解决掉。
“陛下！”沈萧墨由着他们争吵了一阵，才又开口，“江南水患，二十万两赈灾款发放到灾民手中只有区区数万两，去岁科考，三位寒门学子被顶替，名字依据都已程上，陛下英明，此二事，需查明。”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
一时间朝堂上安安静静。
无人再开口。
站在前面的苏正和卢有为沉着脸，都带了几分情绪。
这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真的让人气愤。
“朕很欣慰，凌王忧国忧民，体察民情，这两事的确得严查，就交给大理寺吧，朕亲自督办！”沈从泽的面色也极难看。
这种事于他的名声影响不会小。
他这个新帝登基不久，就出了这样的纰漏。
不管怎么样，都要严查。
更要给百官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沈萧墨这一下，就将沈从泽、苏正和卢有为全都拖下水了。
这件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得倾尽全力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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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棠看着薄悦签了手术同意书，收回视线：“我打算培养娄炎，你的这台手术，他来打下手。”
“他……”薄悦其实心里有些抗拒，手术两个字会让他想到顾棠棠说的变性之事。
可他这几日明显感觉胃部不适。
夜里疼痛难忍，入眠都成了问题。
所以，不得不主动找上顾棠棠。
“他的眼睛在医治了，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恢复如初。”顾棠棠知道他担心娄炎，顺口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
“当真？他的眼睛医好了？”薄悦再次惊到。
针对娄炎的情况，他咨询过很多人，包括皇城有名的郎中。
都无果。
此时真的是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