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要这样纵着那个人吗？”程木终于找到与沈萧墨单独说话的机会。
经过苏曼这样一闹腾。
这灵堂倒是安静了下来，再也无人敢造斥。
沈从泽那边也安分了。
该用的招数都用的差不多。
沈萧墨低垂了眉眼，淡漠的面上看不出情绪来：“幕后之人还没有现身。”
“这一次，叶太妃用的药都送到了大理寺！”程木其实有些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王府就得让她毁的七七八八。”
就算放长线钓大鱼，也不能这样胡来啊。
“无碍！王府就交给她吧，把本王的东西，都搬去邀月阁。”沈萧墨不为所动，顾棠棠不肯回来，那就他住过去。
一年时间，他也能认清自己想要什么。
总要有个过程。
程木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他还是担心：“她一定是皇上的人，王爷并不想动皇上，何必还要钓鱼！”
沈萧墨摇头：“未必！”
这小丫头放在身边有几年了，可他却看不通透。
爬床是一点都不犹豫。
若不是想到她父亲的救命之恩，他当时就一掌拍死她。
“左翎……”程木最担心的就是左翎那个傻蛋了，一心一意喜欢陈思思，被耍的团团转。
今天这样的场合，都闹出了问题。
“他跟着本王南征北战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沈萧墨悠悠说着，语气很平和，听不出情绪来，“先揪出陈思思身后的人，再让他自己做选择吧。”
他只对敌人杀伐果决，自己人，还是会留余地的。
“也只有如此了！”程木的表情有些深沉，“不是皇上能是什么人……”
在这皇城，主要针对凌王府的，无非就是沈从泽和沈昭。
沈昭的人早就暴露，碧荷已经被顾棠棠的毒药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出气多进气少。
“这皇城的水，深了！”沈萧墨摇头，他也只是看出了问题。
对方藏的太深。
之所以姑息着陈思思，也是想利用她来引出来。
“可她对王爷始终没有死心，虽然做着不利于王府的事，却还是一心要嫁给你，不利于你和王妃的感情！”程木想的更多一些，考虑更全面。
沈萧墨的眉眼间温和了几分，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夜空：“王妃是明白人！”
后院那些阴私手段，在顾棠棠面前根本施展不开。
他完全不担心。
“还是……说清楚为好。”程木又提醒了一句，“王妃娘娘是明白人，可感情这种事……”
没有接话，沈萧墨表情不怎么好。
他能把顾棠棠留下来，也是仗着断肠蛊，更是让薄悦用了些手段。
哪里来的感情？
他倒希望有些感情。
夜深人静。
灵堂里，清清冷冷，有些瘆人。
下人们都静静站着。
顾棠棠揉了揉额头，看向走进来的沈萧墨：“你找人来接下一班吧，我得回邀月阁了。”
“已经让人去请陈思思了。”沈萧墨点头，“本王陪你一起回去。”
那边还有娄炎和薄悦。
他也放心不下。
已经留了封昱和十几个暗卫守在那边，可沈从泽这个人手段太阴险，说不准会把手伸到邀月阁。
“你……”顾棠棠有些意外，“连名声也不顾了？”
“没关系，本王与你本就是一体！”沈萧墨说的浑不在意。
而且他也真的不在意虚名。
“既然如此，就一起臭名远扬吧。”顾棠棠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穿着孝衣就坐着马车出了王府。
夜色沉沉，马蹄踏踏。
声音格外的明显。
顾棠棠倚在车厢一角假寐。
坐在她对面的沈萧墨视线落在她脸上。
“王爷想看到什么时候？”顾棠棠被看的不爽，“想来王爷不是被我这张脸给惊艳到了吧！”
要惊艳也不应该是现在。
这才让沈萧墨轻轻咳了一声，却没有移开视线：“本王有件事，想与你说说！”
“说吧！”顾棠棠应的很痛快。
她与他之间，能说的，应该有限。
她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娄炎、薄悦和左翎都是他的左膀右臂，让她不要计较太多。
“陈思思当初爬了本王的床。”沈萧墨也是做了一番心里建设的。
这种事，其实挺伤感情的。
可他又觉得程木说的对，坦白了，后面就不会有麻烦。
顾棠棠点头，一脸的淡定。
她也有所耳闻。
不过，她觉得，这事与她没什么关系。
“你不在乎？”沈萧墨被她浑不在意的样子给整不会了。
他接触的女子虽然不多，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会吃醋。
她的试婚原则里面也提过这一类问题。
整个人倚在车厢上，顾棠棠不在意形像的张嘴打哈欠，一双清澈的眸子当时就染了水气：“我有什么可在意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试婚都是假的！”
当时不过是想调戏沈萧墨。
却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让沈萧墨顺竿爬了上来。
“本王可没当作是假的！”沈萧墨看着她双眼朦胧氤氲的样子，认真的说着。
“嗯！”顾棠棠就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根本不接他的话。
让沈萧墨有些无力感。
却还是继续说道：“不过，她没能扑到床上，本王就将她一掌拍了出去，那一次险些要了她的命！”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她有问题吧。”顾棠棠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再次让沈萧墨觉得挫败。
这真的是完全不在意！
不问一句的吗？
“知道，所以才留了她的命。”沈萧墨继续解释。
这件事其实很容易就能说清楚。
却让他觉得心累。
顾棠棠笑了一下：“王爷是想说，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吗？这倒是一个加分项，可万一是……不行，就让人失望了。”
“本王无疾！而且她连本王的手都没有碰到！何来的坐怀不乱！”沈萧墨有些堵心，这真是对牛弹琴。
在感情上，他就已经很迟钝，需要程木提点。
面前这位，更是木头。
可这根木头，已经娶进府，更让他由衷的欣赏，不想放手。
顾棠棠擦着眼角，敷衍的点头：“王爷如此，让小女子佩服！”
话落，马车骤停，顾棠棠身子斜了一下，直扑进沈萧墨怀里。
四周的箭矢雨点般射来，惯透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