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人都能利用的。”沈萧墨太了解程木了,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是利用!”程木放下茶杯,甚至放下了手中的羽扇,“毕竟有断肠蛊,牵着王爷和她呢。”
“也未必能牵制得住!”沈萧墨摇头,这蛊虽然棘手了些,顾棠棠说过,她能解。
而且,没见到这个手铳,他的怀疑还是不能消除。
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而华珩不过是玩了一个苦肉计。
他们可能就栽大了。
对顾棠棠,他是不敢有半点松懈,必须得派人盯好。
当然也得保护好。
程木又倒了一杯茶,心思有些多,不多时,一壶茶见了底儿。
他也不敢完全相信顾棠棠,毕竟当初她嫁进来,是带着目的的。
甚至与沈从泽和沈昭都有牵扯。
这两个人,都是沈萧墨的劲敌。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顾棠棠好整以暇的站在门边:“华珩已经无碍,派几个人守好!”
太阳升起,此时阳光洒下来,顾棠棠的脸上镀了一层光芒。
蓝色长裙都带了几分仙气。
这颜值,真的太高了。
不管之前多么厌恶她,反感她,憎她,恨她的,此时都眯着双眼看着。
每双眼睛都是喜欢美好事物的。
沈萧墨也挑眉看向顾棠棠,他的眸色却是格外的清明,人已经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门边,站到顾棠棠面前,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回府吧!”
不由分说,拉着顾棠棠手腕就走。
“等等!”宁瑾脸色灰败,“至少也要等大人醒过来!”
他还是不太相信顾棠棠。
就怕她把华珩给医坏了。
“嗯?”顾棠棠挑眉,嘴角有一抹弧度。
宁瑾握着拳头,咬着后牙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祖宗!等大人醒来再走!”
“嗯,听乖孙子的,再等一等!”顾棠棠没有犹豫,看向沈萧墨,“王爷有事,就先回吧。”
“不行!”沈萧墨自然不会放顾棠棠一个人在这里。
他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都带了几分笑意。
多了孙子这种体验,他真没有。
不过,他更担心顾棠棠的安危,今天的情况与昨天不同。
昨天可是动了四大营。
现在,再安排,已然来不及。
“刚做完手术,的确得观察一下。”顾棠棠挑眉,看着没有表情的沈萧墨,“王爷这么不舍得离开我,就留下来陪着啊!”
说话的时候,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
反手抓了沈萧墨的手。
沈萧墨下意识的想避开,白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这里危险。”
“放心吧,华珩还没脱离危险,他们不敢动我。”顾棠棠完全不在意。
之前那情形太医都束手无策。
现在,比之前更有难度。
看着她奶瓷般的小脸,言笑晏晏的样子,沈萧墨移了一下视线,不去看她:“别太自信,皇兄早就想弄死你了!”
昨天夜里在王府的时候,这顾棠棠真的太疯狂了。
那样子,是真的怕自己死不了。
敢那样怼皇上的人,只有顾棠棠。
“有你在,我怕什么!”顾棠棠眉眼带笑,抬头看着沈萧墨。
那张迎着阳光美的炫目的小脸,让沈萧墨不敢多看,被她抓着的手,竟然有汗。
他真不知道顾棠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一旁的宁瑾瞪了两人一眼。
他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瞪沈萧墨,偷着瞪一眼还是敢的。
“瞪什么瞪,我可是你祖宗,王爷也是!”顾棠棠也白了一眼宁瑾,“不肖子孙!“
让宁瑾差点吐血,却不是对手,只能忍了。
因为华珩还没有醒过来,沈从泽也没有离开。
只让人传话,今日不早朝。
管家将人都分开安排在了客房,准备了早饭。
主要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凌亲王,都是惹不起的主儿。
“王妃娘娘,”程木凑到正在假寐的顾棠棠面前,“在下才疏学浅,想请教请教手铳是何物!”
真的是从未听说过。
他之前也观察了一下华珩,真的伤的很重。
睁开眼睛,顾棠棠先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沈萧墨,见他以手撑着额头也在假寐,没有因为程木的问话而有半点情绪波动。
随后,顾棠棠才看向程木,笑了一下:“不告诉你!”
继续假寐。
让程木想把手中的羽扇按在顾棠棠脸上。
没敢!
他就是没有沈萧墨长的俊,待遇就相差了这么多。
他可是看到顾棠棠总是对着沈萧墨笑的。
对着他程木,就成了横眉冷对。
“手铳的威力这么大,王妃娘娘在庄子上怎么被欺负的那么惨!”程木不死心,又接着问。
“你烦不烦,让不让人睡觉了!”顾棠棠没好气的说着。
这个程木一看就是个机关算尽的主儿。
她可不想与他说太多话。
容易被套路。
“你……”程木的脸都绿了,恨恨瞪着顾棠棠。
他何时被人这样嫌弃过?
要知道,安王曾经许诺重金,让他去安亲王府,护国侯也投来过橄榄枝。
都被他无情拒绝了。
可见他是多么优秀!
可他在顾棠棠眼里,只看到了嫌弃。
一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只因为长的丑吗?
一时间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华珩是中午时分醒过来的,他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沈从泽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安排了人就离开了。
此时宁瑾一脸焦急的走到床边:“大人,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棠棠呢?”华珩摇头,麻药的药效还没过,并没有疼意,“她对我做了什么?”
他只记得,话没说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客房呢,属下没让他们离开,”宁瑾并没有发现华珩有什么不对劲儿,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大人可还觉得伤口疼痛难忍?”
华珩摇头,想动,却没什么力气:“让顾棠棠来见我,安排人给皇上送信,说我无碍了。”
他被伤的这么重,肩膀穿了个洞,胸口处也是血窟窿。
得弄明白手铳到底是什么。
顾棠棠、沈萧墨和程木正在吃午饭,这华府的人对他们不敢怠慢。
“时间差不多,华珩应该醒了。”顾棠棠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又快速放下袖子盖住了。
“本王陪你一起去。”沈萧墨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
一夜未睡,倒是没影响什么。
看着依然目似朗星丰神如玉。
程木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嗯,也好!”顾棠棠没有拒绝,“正好,这些王爷看看!”
一边将之前宁瑾给她的关于叶太妃和沈萧墨身世的资料递给了沈萧墨,一边继续说道:“叶太妃当初诬陷我与人私通,打我五十脊杖,险些要我性命,这个仇,我必须得报了!”
捏着那些资料,沈萧墨眉眼间闪过一抹戾色,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