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用的是鹰国语言,细听,却是有某种程度的别扭感。
就像莱恩小姐说国语,纵使再流畅也会有异样的咬音,熟练的本地人,通常不会那么字正腔圆。
“让他们放轻点动静,遇到服务员就打昏,回头先生会扫尾。”
“休息室都找过了吗?”
“这一层非富即贵,我们不太好闯休息室。”
“这该死的北国规则。(莓国语)”
“闭嘴!”
男人的呵斥浑厚,语气染上一点杀意,长歌眉峰微皱,听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伙境外人员,在国内属于非法分子。
而且连无人处对话,都用鹰国语不用更流畅的莓语,显然这一队可能都出身莓国。
心绪转换间,正撞在一双茫然氤氲的杏眸,未散的狠戾,嚣张衬托的那抹红晕,说不出的惹人蹂躏。
男人平日的从容,化为沉沦欲海的绽放,宽厚的胸膛,也布满各式的咬痕,蜜色的肌理,零散无数爱抚的红印。
近在咫尺,长歌眉宇微挑,目光触及挂在鼻梁的金丝框镜,凤眸深沉狭长微眯,抬手摘下来,吻上能溢出闷哼喘息的唇。
柔软又清甜,就像剥开外壳的果肉一般诱人。
窥他紧皱的眉宇,长歌放慢腰身的发力,四目相对,那双杏眸显出圆润的无害,仰起的脖颈,滚动的喉结一路留下痕迹。
狭小的空间内,气氛升腾出实质性的热度。
半晌,逐渐平稳的呼吸,终于让汪煜适应回心神,正看到小狼崽在眼前,自然齿尖使力结实的咬了一口。
锈甜味流转双方唇舌,恰好刺激感官,他窥青年反应,那双禁欲的眉峰微皱,心里不由冷笑。
禁欲个屁,就是个狼崽子。
反守为攻,俩人的交锋,说是亲吻不如说撕咬,目标是征服的攻城掠地。
沉默无声的战争,良久汪煜推开青年缓了口气,心里不觉自己是认输而是休战。
事已至此,他向来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架势实在磨人,总觉得这小崽子是刻意折腾,新仇旧恨。
索性忍着对生理的冲击,腰身使力把青年推着坐下来,坦然坐在对方腿上,手搭上肩膀。
缓了缓神,俯身无声的近乎气音道。“简长歌,你还挺能,胆子不小啊?”
这番意有所指,自然是说外面有敌人的情况下,小狼崽还能心大的办事,心理素质不服不行。
算不上强势的劲袭来,长歌索性顺应男人意思坐下,阴阳怪气映耳也算意料之中。
毕竟,让汪煜不嘲讽,还不如说言情天道,今天准备转末世了呢。
四目相对间,那双杏眸犹如雨后的冷刃,森寒,又因水色显出几分异样的春情,他面不改色,就当做没听出隐藏意思。
遇到事情要装傻,能,胆子不小一定是夸奖。
“嗯。”
青年喑哑的低嗯映耳,那双含情的凤眸,清澈见底,仿佛没沾半点凡欲的样子,显出几分禁欲气质。
即使颈侧散落吻痕,衬衣也扯出细微的凌乱褶皱,看上去仍像高居明堂的豪门公子。
可不是吗?商圈这些豪门公子根据接触的印象,最会骗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狼崽子。
可我偏要见他难以自持。
气极反笑,那双杏眸上挑盛着点嘲讽,舒展的眉宇,唇角肆意的森冷勾起,坐直腰身,他脖颈微仰,勾住青年的脖颈。
紧咬的薄唇,模糊无意间蹭过的失神,胸膛剧烈起伏抽气,即使眼尾红的滴血,水色模糊视线,仍目光锐利的近乎挑衅。
身躯向后靠了一靠,长歌伸手想要把男人揽在怀里,却被推开略轻的嗓音夹杂抽气,低声道。
“你别动!”
行叭,这样还省力些。
握住他一侧手掌,交缠着十指相扣,男人的喘息隐忍,喷洒在颈侧惹得心脏微痒,奇异的胸膛填满的温暖感。
青年专注的眼眸,盛着无尽的浪涛与情深,那一颗泪痣,更是给艳丽增色不少,即使自觉,对方的目光历来如此。
并非只为自己一人,汪煜也不得不承认,心跳有一瞬间,快的犹如注射某种药剂。
那种奇异的满足感,叫嚣着让他永远注视自己,永远为自己掀起波澜。
是你先招惹我的,如果敢离开那只有死了。
就算是小崽子,也没有反悔的特权。
他暗下了决定,可撞入青年那双凤眸,俊秀艳丽的容颜,骨子里透出的尊贵气质,还是难免心虚。
因为只有汪煜自己知道,平时的相处,无意的诱惑,其实全都是自己有意。
亡命之徒嘛,他心知肚明世家的这些大人物的态度,定然是忌惮又鄙夷,如同玉石不愿撞石头。
纵使汪煜从不自卑,也猜的出世人的眼光里,雇佣兵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尤其是和这位小公子,出身豪门前途光明的小公子比,云泥之别莫过于此。
所以刚开始,他确实是刻意的引诱与挑逗。
思绪转换失神间,骤然下坠更激烈的感官,蚀骨的像是沉睡在没有尽头的黑海,唯有挣扎着抱紧这一块浮木。
垂下眸掩住片刻失神,长歌与怀里人十指紧扣。
半晌,汪煜才平缓过来,愈发肆意的啃着小公子的颈侧,屈指成爪锁在对方喉骨上,再不甘示弱把青年推倒亲吻唇瓣。
呼吸交融,门外早已离开的不知名人员再次到来,而且意外的停在洗手间的门口。
这一次,响起的男声是最开始提议进来的男人与同伴。
“除了休息室,只有这间卫生间没找过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正好趁着老大不在,要不咱们试一下,不踹门,推一下?”
“万一锁死的,你敢保证这动静不惊动服务员?”
呼吸停滞一瞬,汪煜轻易就压抑回动荡,眉眼冷肃,杏眸微眯显出几分警惕,朝着青年微挑眉梢。
看吧,危险来了。
刚刚一番折腾,消耗掉自己不少的体力,他不指望这豪门小少爷能打架,撑臂站起身,也没管狼藉没清理,利落的无声穿衣,腰带上面有金属会响。
保险起见,自然没动。
那个男人还是声音不甘,他自幼就容易生出直觉,总觉得这个洗手间很可疑。
可同伴根本不信,不甘之下他直接推门碰了碰,轻微的开启,代表着门根本没锁。
同伴也惊疑不定,迅速反应过来联系顶头的队长。
“他一定就在这!”
那男声见此愈发笃定,甚至想推门而入,却被同伴理智的阻止。
“你不要命了,你忘了他身手多利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长歌还没吃饱,就要起身,不由得满含冷意的注视那扇门。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弱小可怜又无助,汪煜都已经穿好衣服了。
这件事都怪门外那人。
有那么一瞬间,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寒毛直竖,感觉寂静的洗手间就像一个血盆大口。
被盯上的直觉尤为明显,同伴开始庆幸自己反应快,已经把情况上报给队长,现在等大部队到来就行了。
领队来的很快,一众二十多个人盯着洗手间的门,男人的声音浑厚又森冷,下达命令道。
“你们几个进去看看,我们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