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地府的各处仙神，都不由得传出一声声叹息，在后土似是恍然的神情下，并未有反驳，哪怕这算是威压当世。
可在洪荒，终究是赤裸裸的强者法则，哪怕天道之眼，都未曾降下一丝雷罚，却原来，谋算数个纪元却抵不过强者为尊。
那一抹蓝色身影，从轮回中安稳走出，躁动的黄泉，没有神志的怨念之体，都半点不敢有动静。
多直观？
后土坐在谛听椅上，平日慈悲的神情颇显落寞。
“后羿你说，这世间如果本来就强者为尊，那我巫族，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不修元神，不修元神……”
地府的天色阴沉，翻涌着无尽的阴霾，轮回之主的心情，便是这阴间的天气。
后羿闻言神色一顿，轻唤了几声后土娘娘，意图唤醒这位巫祖的神志。
“世间皆有道，父神的修为代表着，我们巫族还未修到前路。”
此言虽说甚是坚定，后土却未恢复往日冷静，这前路，巫族鼎盛时期都寻找了无数纪元，如今血脉凋零哪有那么好找到。
她神情沉郁，难得带泪，在往日飒爽的面容上，添了一丝柔。
“父神啊，你告诉女儿，前路到底在何方。”
半晌，白玉殿中寂静，后土平复繁杂心绪，面容隐在光影中，显出几分莫测的复杂，言道。
“后羿，你亲自去，把准备好的计划提前，就叫…蚩尤转生。”
“也不知，你月神，可能如言语那般决绝，斩杀得了巫族，却不一定斩杀得了人巫混血。”
“巫族啊，不能再等了……兄长们，后土好累。”
拍卖场旁的五星级酒店，属于大明官方建造，月神卫，包括高层的官方人员，都住在这里，顶层的豪华套间中，从地府回转，靳韫提出观察到的疑问。
少女的回应却出乎意料。
“后土娘娘，会安排人巫混血转生的，或许就在这一刻，转生已经开始了。”
靳韫受过精英教育，心计自然不算单纯，经此提醒，转瞬就反应过来此间意思。
“她想试探你？”
长歌坐在沙发上，揽着青年腰身在怀里，低眸注视似在沉思的俊朗眉眼，指尖轻触，那冷香隐现传入感官，享受片刻的温存。
“对，她想试探我，所以这次转生之事，一定要杀，杀的整个天地仙神都知道，人族不可算计。”
“巫族自愿做那只鸡，给所有的猴子看，倒也省事。”
少女神色冷清，便是谈及杀事亦没有半分戾气，但靳韫骤然意识到什么是首领，什么是人族顶梁柱该有的作态。
是不是很久以前，她也是这般早早的成长，在该玩闹的年纪，撑起整个部族。
想起公司里的员工，偶尔能听到的中年烦恼，青春期的女儿早恋或者学习差，他觉得心脏泛起酸涩的心疼，情绪有些复杂的问。
“你们上古，都是这样吗？”
少女明显愣了一下，那双冷清的眼眸看过来，眉眼蔓上几分稚气的疑惑。
靳韫略偏头，覆在微凉的柔软唇瓣，急切的去感受，月光与对方的存在。
长歌触上柔软薄唇，愣了一瞬便把怀里身躯下压，反守为攻探进薄唇，撬开齿关，侵占所有气息。
冰与火的交缠，一室清寂的缱绻。
半晌，靳韫平复呼吸，真切的抱紧怀里纤细的腰肢，惹得长歌抬手轻触了一下他额头，四目相对可见春水皆柔。
心想着少女的过往，方才地府的那些交锋，显然与后土，两人交集不浅，按照往日了解，那后土娘娘的敬称并不像是讽刺。
这么想，他自然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长歌垂眸思索，有些意外青年会问到这个细节，事实上，除了唤起来习惯，也确实代表着敬意。
她嗓音虽冷清，也显出足够的郑重。“因为后土于天地众生，确实有大慈悲。”
“大道在争，两族之运，种族之争，不容半点情。”
“可并不代表，我对后土有恨意，当日屠妖剑的铸造，后土她并不同意。”
按刚才的交锋，这确实是很难想到的理由，靳韫由此看到，天地间棋手的格局，以及那种自上古延续而来的残酷之争。
长歌轻捏青年奶膘，眼见对方神色思索甚浓，掌心抚在那紧实的腰腹薄薄肌肉，发散思绪的想。
也不知道崽崽什么时候出来。
什么时候能开荤。
生活不易，叹气。
微凉的掌心轻触，青年身躯紧绷弓起，轻易便有了反应，压抑着呼吸望向长歌，却并不自知，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有多诱人。
尤其是，平日里的神情，从容而自持，长歌俯身，吻上显出几分禁欲的微皱眉间，唇舌下吻，在扬起的脖颈留下痕迹，滚动的喉结印水光。
青年望过来的神情，更显克制茫然，措防不及，吐出半声闷哼。
十指交缠，长歌指尖下移任由靳韫的身体，绽放掌中，指腹轻轻摩挲精致脚踝。
那双泛红的眼尾，如同凛冽的寒冬初绽一尾春，长歌眼眸深沉又危险，颇有些恶劣的一字一顿。
“靳韫，不许哭。”
氤氲水雾的杏眸，似乎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露出茫然，攀附着使坏的少女，泪光无意识滑落。
混沌的意识沉浮深海，抓不住半点靠岸的木板。
夜色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紧攥沙发，泛白的指节，以及咬起的薄唇绽出艳色。
有哭腔的怒斥传来，性感低沉透着一丝甜意。
“姬长歌……你给我轻点！”
……
周边的一个酒店房间，李翎的系统虽然废物，天地间大事件转播一下却也可以，从后土殿，他就神情惊讶，等气势传到三界，再到放言人族当兴，当永兴。
整个人看完都快跪下，不住的问废物系统，这是哪位大佬，诸天万界隐藏大佬这么多吗？
膝盖快跪碎了。
结果废物系统不愧是废物系统。
也不知道嘀咕什么，藏了半天钻出来，怂巴巴的说。
宿主，咱们还是跑吧，这边力量体系太高了。
李翎：我好不容易能躺赢，还能跟着大佬蹭外快，你竟然叫我跑？
废物，给爷爬。
大明内阁里，众多政员围坐在圆桌旁，大家连夜加班，就是为了商讨出这件事的琐碎，既然与长歌冕下接触了，当然要昭告天下，让何方神魔都知道。
我们大明，是有靠山的人，你们惹不起。
有人思索半晌提问。“那神使的名号怎么定？”
“既然是神使，参照冕下，当然不能是月神卫这么简单。”
月神卫：谁cue帅哥？
最后经过无数引经据典，明争暗斗，撸胳膊挽袖子，一位看多网文的小机灵鬼提出，众人终于一致达成共识。
官网上，悄无声息添了一个超凡者的名号，资料还是空白，名头却已经大的吓人了。
“溯月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