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调动世界之力，只见一道玄而又玄的气息，混沌翻涌，竟被他引来无尽的法则，两相碰撞抵挡。
空间塌陷，九十九重天附近的战场，皆尽如镜片碎裂，漆黑危险的裂痕能切割绝大多数强者。
这一场面不多见，就算老子都睁开眼睛，关注着两人的战斗。
那刀芒应该被消磨了吧？
投影前的观众，整个J市的市民都仰头看着天空，注视圣人之间的无尽交锋伟力。
关键时刻，心神被调动，本能的屏住呼吸，最大的广场上，有人无意识的低喃道。
“这次应该可以了吧？”说罢，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竟然清晰的响在四周。
皆是因为周围太静了。
这是弹指间，毁天灭地的神袛战斗，怎能不引人专注。
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还有人直接开了直播间，几秒钟就有几百万的人涌进来。
要知道，他从前根本不是什么主播。
长歌拎着战刀，却是一派怡然的立在云端，罡风拂动如一缕月华的衣摆，像是冷清，又锐利的战神。
她瞥了一眼鸿钧，见对方没有帮徒弟的意思，毫无再出手补刀的意思。
可见此情此景，元始反而心里愈发下沉，月神此神，在掐算里毫无跟脚，纵是如此，只观上次打上天庭的行事，便知道。
她不好惹。
果然，初始还能拼个旗鼓相当的法则之力，转瞬便节节败退，放大的幽蓝刀芒渲染天空。
看似美丽却又无害。
可元始却感觉到，有什么大恐怖要降临，竟是法则预警，要知道就算生受了这道攻击，正常来说顶多就是磨灭一点本源。
要不为什么说，圣人难杀。
因为圣人是挂在世界，超脱于时间长河的存在。
时间长河！
元始眸色一凝，急切的想要闪避那一击，周围禁锢的空间，却让他没有半点闪躲的余地。
不该是那样！
老师都做不到的事情，月神怎么能？
他并没注意到，这般心绪纷乱的时候，鸿钧睁开眸子，视线落在场中弟子的身上，无喜无悲。
青丝无风飘舞，长歌额前的神纹浮现，那是一尾弯月，射出幽蓝的眼眸如无尽之海般深邃，冷漠的仿佛天地初开便存世的寒冰。
哗啦啦，一阵亘古久远的声音传来，一道浩瀚的长河，奔腾不息连接着现代和未来，却被那玉手轻易的拿捏而出。
如一片花，一根草，随随便便的捏在掌心，时空在扭曲，河的两岸还有时空之沙熠熠生辉。
天穹外，从混沌中降下无尽的雷海淹没那道身影，然而竟像存在于不同时空的景象，一丝波澜都带不起。
不能这样下去了，无论是不是那个猜测，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元始神色一定，倒是多了些道韵与风骨，毕竟祂也是自身修成的大神通者，心性不差。
“月神道友，这之间或有误会。”
“吾只是小小试探，月神道友如此竟要打杀了吾，岂非太过了。”
鸿钧眼眸混沌色一闪，倒是看清楚这位天外来客的打算，他早已身合天道，全心全意顾及洪荒，自然也不得不阻上一阻。
圣人虽不可出世，但也关乎整个世界的稳定，七位圣人，便是最为稳定的数字。
若跌落一位，难免有损整个洪荒天道，思及此处，祂出言飘渺道。
“道友可知，圣人皆关乎这个世界的稳定。”
……
现代时期的那头，整个内阁聚精会神看着画面，哪怕这上古神话的直播，与现代分外格格不入。
其中，一位老道不但眼神亮的异常，还沉浸至深，哪怕知道对面不关注他，也喋喋不休的吹着彩虹屁。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整个人是身兼多教弟子呢。
一听到鸿钧出言，老道抚着胸前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工作人员一阵兵荒马乱，就连他自己，都忘自己筑基完了。
吃了一粒速效救心丸，这才嗓音洪亮的大喊了一声。
“鸿钧道祖！”
整个J市灯火通明，哪怕大晚上蚊子多，也都全副武装，找亭子等等能看外面的地方，仰着头看。
直播间里，就算有专门的道教人员在讲每个圣人，大多数讨论的事情还是。
“小姐姐小姐姐，我可以我可以，我要给你生猴子啊啊啊啊啊”
“神怎么生猴子，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嫁给小姐姐，给她生小版的小姐姐，美滋滋。”
“天啊，她好飒，不过那个青年神袛也很好看啊！”
“我只爱强者，小姐姐娶我！”
“那个青年叫元始，是盘古元神孕育出的三清之一。”
“解说党爬开，你挡着我看我女老公了！！！”
……
罡风无尽呼啸，长歌闻言倒是抬起眸子，瞥了一眼鸿钧，察觉到那种高远的气息，顿了顿平静道。
“吾削他一千年罢了，这是底线。”
“汝应知，**不可轻辱。”
这还是看在，这个世界有战友的气息，才放宽的调教。
思及此处，她又瞥了一眼端坐云端的鸿钧，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似乎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大概是投影。
这个世界还是太脆弱了，孕育不出来那些人物。
众人凝神去听，就连屏幕前的现代观众也不例外，却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是世界不允许这两个字出现。
鸿钧心知肚明的闭目，显然是觉得这个底线可以接受，女娲有些奇异不确定的问道。
“道友的跟脚，可是人族？”
她观察许久，总觉得那种亲切的感觉，分外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见到初代人族的感受。
对于刚开始几个人，自己还是抱着一些好感的。
长歌瞥过去一眼，并没告诉那件事，原身出生那时候，恰巧女娲耐心耗尽，以至于，诸位出生的大兄都称过母亲。
原身一出生，女娲就匆匆赐名后转身离去了，因而，顶多受了一个名。
后来因为那点埋怨情绪，游历洪荒的时候还改了，以名为姓，换成姬长歌。
这倒没什么可隐瞒，因而长歌神情毫无波澜的回应。
“吾确是人族。”
女娲本来还期待，可察觉到对方毫无波澜的神情，不由得面色一滞，掐指一算，也没感受到半分天道承认的母女因果。
当初自己造人，不是都称过母亲吗？
还是说这女子，是第二批出生的人族，可天资，更像是第一批那些人啊。
这句话，不但惹得众多圣人惊诧非常，毕竟人族出生的时间真的不长，对于洪荒大能不过一个眨眼。
太震撼了吧。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有人爬上了混元，还能惹得老师忌惮，这是盘古复生吧？
就算天天吃灵根果实，也不至于这种天资。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酸，可各位洪荒顶尖的天才，顶尖的跟脚，确实酸的和吃了黄中李一样。
还是那种没成熟的黄中李。
洪荒众人是酸，那整个内阁鸦雀无声一瞬，所有观看人员就开始喜笑颜开，压不下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笑。
哎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众阁老笑的得意，整个弧度都拉到最长，都快到耳根了。
忍着，出去跑圈多丢面子，那可是我们祖宗。
刀压圣人那种。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你们说这个用词中二？
这多贴切啊，小年轻就是思想开阔。
就连老道也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恨不得扑向屏幕，哪怕被一左一右拉住，也眼神亮的惊人，低喃道。
“这是老祖宗！！”
元始秘境里，其实外界笼罩的画面，在里面也能看到，靳韫望向少女战斗的身姿，胸膛一阵阵的剧烈跳动。
等听到这句话，他才明白为什么对方言辞里，神魔没半点面子。
可是人族，还是人祖，总觉得这辈差的有点大。
无论如何，我喜欢她。
好喜欢。
好喜欢。
他指尖欲要触少女脸颊般，甚至能回忆起那点微凉，却在下一刻发现那双眸子看过来。
看到自己好像并非错觉。
耳畔那冷清嗓音飘渺，另一个世界传达而来隐约，断断续续却让靳韫半猜半听明白了，耳根不自觉泛起几分烫意。
“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