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要是知道他想的,指不定得赞一句真聪明,剧情线里为什么楚家这么惨,就是因为连宗族的地址都找不到了。
她并没有动作,就这么看着一堆狗腿子大摇大摆,在药店里外堂翻箱倒柜。
伙计本来在忙,看这个形势也全都围拢在李大夫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发问。
李大夫早晨时候给伤员挪位置还想过要不要叫人,现在倒是开始庆幸谁也没告诉。
另一个大夫神情有点恐惧。
他估摸着,再过不久又得去请一个坐堂大夫了。
后院稀里哗啦,李大夫撑不住跟在身后,感觉后脊背满是冷汗。
虽说就随便翻翻,更类似于砸东西的发泄。
但冯启生的运气确实不错,甚至已经翻到第一个地窖了。
再找下去,就算找不到那个藏人的地窖,一样不太合适。
家里一堆地窖,明显像是有问题的。
李大夫不由得拿眼神瞥向拎着刀的短发少女。
完事以后又觉得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就算楚家二小姐,这种情况也是没招啊。
短发少女靠着门框,盯着一堆巡捕房的人胡乱翻找。
神情莫测。
【小姐姐,任务目标这次要是被找到就会黑化。】系统急的简直快哭了。
“哦。”
她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应了一声。
黑化啊。
世界这么危险,不黑化怎么保护好自己。
没毛病。
李大夫有点撑不住,瞄了好几次都看到少女面色平淡,像是丝毫不担心找到怎么办。
一个狗腿子模样的男人叮叮当当翻完了,站出来讨好的说。
“冯队长,下面有个地窖。”
冯启生没觉得会有什么,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当时就笑着瞧一眼李大夫。
“看来,李大夫不老实啊。”当即手一挥道,“走,下去搜。”
周围气氛压抑,几个伙计都在小声窃窃私语,最小的那个已经撑不住哭了。
李大夫已经预想了后路,回头一力承担就好了,希望徒弟们能被放出去,就是愧疚把楚家小丫头扯进来。
早知道,就不收下那条大黄鱼了。
还是贪财惹的祸,他心下叹了口气。
下面的搜索持续了很久,李大夫估计着已经找到了下一个地窖的入口了。
扯着楚长歌衣角,低声交代道。
“等回头你就咬死了不知情知道吗?小丫头,别乱买东西。”
就知道你对我有意见。
糟老头子坏滴很。
长歌侧头瞥了一眼,躲开李大夫拽的衣角,再想起平常对方恭恭敬敬的样子。
这还是个戏精呢。
【小姐姐,警报,警报!找到倒计时!】系统的机械警报混合女童萌软的音色格外怪异,在脑中形成一阵阵的噪音。
这怪东西在脑中警报有一会了。
烦。
烦死了!
她满心烦躁,随手掏出来一颗苹果味的糖,剥开外皮吃掉了。
【小姐姐,你,你,你……】女童看到熟悉的东西,一时呆愣,连语言系统都暂停工作了。
苹果糖啊。
怪东西,你竟然没见过这个?
没见识。
长歌察觉到底下的进度,指尖微动无息放出个结界,嫌靠着门框累索性跳上墙头。
两米的大刀被她拎着刀尖朝下晃悠。
【我见过啊,我怎么可能没见过!小姐姐,你这是统身攻击。】系统差点气哭,本能反驳,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怪东西还会联网了?
那你知道绑架的罪名和刑罚吗?
苹果糖清甜从口腔迸开,长歌惬意的眯了眯眼睛,抱着大刀在墙头晒太阳。
紧接着,有点不耐的咬碎糖身咔嚓咔嚓咔嚓。
【……】系统刚想反驳不是绑架是救人,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传达感官,莫名的升起这是在咬自己的错觉,害怕,藏好了!
系统:我当时太害怕了,呜呜呜。
远处冯启生带着手下灰头土脸的出来,李大夫为了这一众徒弟迎上去准备束手就擒。
紧接着就听到冯启生恶狠狠的语气。
“李老头你有病吧?”他拍拍一身灰尘,呛的自己咳了几口,脸色愈发铁青。“搞一堆小隔间放药材,当谁乐意偷你这晦气玩意呢?”
回想刚下去,发现小隔间简直充满了逮耗子的惊喜。
就算我混吃等死,没准我真就撞大运了呢?
结果一打开,扑面而来的不明烟雾。
吓的他还以为是生化武器。
结果是单独分类的药材,也不知道放多久了。
不死心继续找,还是一堆装单独药材的暗格,最可怕的是,这老头平时看着干干净净的。
他竟然从不收拾隔间。
太坏了,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要不是不能预知,冯启生甚至怀疑这老头是故意的。
不行,我一定要拿到精神损失费。
我冯家小霸王,这辈子还没吃过这种亏,老子要让他这个药店都给我赔进去。
“李老头,你妨碍公务。”他嗓音阴恻恻,手一挥。“给我带走。”
手下也经历满屋子灰尘式生化武器,个个脸色铁青,看一药店的人都眼神不善。
其中一个握着枪就走上前去。
李大夫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没找到?
不对啊,我们刚出来,有些地方还没复原,怎么可能没找到。
他本能的去看少女,就看到楚家小丫头坐在墙头,提着两米长的大刀晃悠。
在阳光下反着光。
李大夫捂着心脏,恍惚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
不是,她刚才拖的嘎吱嘎吱响的原来是刀。
为什么城里的贵女,都开始随身带刀了?
冯启生看到对方发愣,还以为不把他放在眼里,又咳了一声冷着脸道。
“李老头,你在家里弄那么多隔间,我有理由怀疑你藏着秘密。”
那边吵吵嚷嚷,入耳的就是一个很难听的公鸭嗓,拉长音调很嚣张的样子。
辣耳朵。
长歌冷着一张脸,再发现连脸都不好看,心情更差了。
从墙头上一跃而下。
提着大刀走到中间,一下子就劈到冯启生前面。
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铺地的青石板更是一碎到底。
冯启生:就挺秃然。
他看着三七分的头型,整个被大刀削掉了前面的头发,贴着头皮空了一大块。
感觉汗毛倒竖,心慌的吞了口口水,双腿发软站不稳的悄悄后退。
这楚家的小姐,也太彪了吧?
一紧张就有点结巴,他扶着手下的肩膀,色厉内荏道。
“楚…楚长歌,你,你,你…要干什么?”
长歌斜着瞄了一眼,有些嫌弃的的收回视线,重新把刀提起来冲着下面。
周身气势冷然四下打量。
像是在琢磨从谁开始砍。
冯启生:我当时老慌了。
实际上,她只是在想,这狗东西长的丑,想的倒是挺美的。
“你想在我地盘闹事?”
那就是想搞我喽?
南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长歌挽了个刀花,把大刀斜在身前,盯着冯启生前面的一小半秃瓢神情莫测。
冯启生感觉头皮发凉,甚至回想起刚才大刀贴着头皮过去的那种冰凉的危险。
他再次吞了吞口水,强忍着求饶的冲动,威武不能屈道。
“他妨碍公务,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