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帝天崖?是炎夏帝家的人?”这个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帝小天忽然开口了。
他的眼神犀利,死死的盯着帝天崖,藏在袖口下的双掌早已捏成了拳头,这席话,也是咬着牙关吐出来的。
可见,帝小天对炎夏帝家有多么的仇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自从帝小天这一脉的帝家被驱逐出炎夏之后,两支帝家就已经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这其中的恩怨,已经不是用普通的仇恨两个字能够概括形容的,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这种刻骨铭心的恨意,是更加的难以化解,是深入骨髓的。
帝天崖斜睨了帝小天一眼,嘴角翘起了一个不屑的弧度,道:“是我,你就是帝小天吧?我们帝家叛徒的后人?”
不给帝小天开口说话的机会,帝天崖就紧接着道:“你是真的有种啊,难道你不知道,你们那一脉,已经被驱逐出了炎夏吗?并且被勒令终生不得踏足炎夏。”
“如今,你敢违背封禁,还敢踏入炎夏山河,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想永远被埋葬在这里吧?”帝天崖说道,在面对帝小天的时候,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十分浓厚。
帝小天目光凶狞,敌意浓浓,他狠声道:“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算老几?炎夏是你家的吗?”
“呵呵,真是一只无知的可怜虫,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啊。”帝天崖冷笑的说道。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有种就来打一架。”帝小天嚯的站了起来,一脸敌意的盯着帝天崖,心中的怒火已经爆发了出来,他满身的战意,就像是要把空气都给绞碎了一般。
帝天崖脸上的嗤笑更加浓郁了,他神情淡漠的斜睨着帝小天:“打一架?就凭你,也配吗?不自量力。”
“你不敢吗?”帝小天厉声喝道。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说着话,帝天崖也站了起来,在气势上,他完全压倒了帝小天,看的出来,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选手。
就在这气氛激荡,剑拔弩张之际,陈六合也站了起来,一手按在了帝小天的肩膀上,道:“小天,冷静一点,不用跟这样的垃圾人一般见识,这里可是九王爷的地盘,咱们稍安勿躁。”
被陈六合这么一说,帝小天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但一双眼睛,还是充满了凶戾的瞪着帝天崖。
帝小天就是这么一个人,虎的很,一旦被怒火冲头了,可是什么都不怕的,不管对手是谁,有多强,他都敢跟你去磕一磕。
更何况,他此刻面对的是炎夏的帝家人?还是号称帝家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要知道,炎夏帝家,可是给帝小天那一脉帝家带来无尽羞辱的源头。
他们被称为失败者,放逐者,更是被炎夏帝家当成帝家血脉的残次品。
“不中用的东西,雷声大过雨点。”帝天崖嘲讽了一句。
帝小天勃然大怒,就要说什么,但一直没开口的九王爷终于说话了:“你们几个小瓜娃子,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在我这里放肆喧嚣大喊大叫?还有没有把老夫放在眼里?”
九王爷的声音平和,也不大,但却很有震慑力,当即,就让得众人偃旗息鼓了起来,就连帝天崖,也是默默的收起了身上的慑人戾气。
帝小天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也没开口说什么,跟着陈六合一起重新坐了下来。
轩辕牧宇看向了九王爷,说道:“九王爷,今天既然大家都在,晚辈也不跟你卖关子了,今天我和帝天崖赶到贵府,其目的,九王爷一定非常清楚。”
“昨天,我们轩辕家和帝家就已经给九王爷提出了请求,不知道九王爷考虑的怎么样了?”轩辕牧宇说道,态度还算恭敬,收起了脸上的傲然姿态。
九王爷抬了抬眼皮,轻轻睨了轩辕牧宇一眼,道:“轩辕牧宇,你应该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有些事情,想必不需要我说的太清楚,你也能够猜到了吧?”
“事已至此,难道还不能明确我的态度吗?”说着话,九王爷的目光还刻意在轩辕牧宇和帝天崖两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旋即又在陈六合三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那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陈六合三人坐在茶桌旁享用着他亲手泡的上等好茶,而轩辕牧宇和帝天崖两人,只能坐在偏座之上。
这个细节,已经能把九王爷的态度表露无疑了。
当然,这一点,轩辕牧宇和帝天崖两个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心中没数呢?
只不过,轩辕牧宇还是有些不甘心罢了,所以干脆把问题摆到台面上来说。
听到九王爷的话,轩辕牧宇和帝天崖两人的眼神都闪动了几下。
帝天崖说道:“九王爷,您这个选择应该不是很明智吧?您要站在陈家孽种的立场上,与我们太上家族为敌吗?”
“您可要想清楚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帝天崖意味深长的说道。
九王爷抬起了头,目光静静的注视在帝天崖的脸上,他停下了手中斟茶的动作。
“你现在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九王爷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
帝天崖眉头一凝,脸上虽不见惧怕之意,但却也不敢跟九王爷针锋相对,他语态稍柔一些,道:“晚辈不敢,晚辈只是好意提醒而已,为了陈家的孽种,而与我们几大太上家族为敌,太不值当了一些。”
“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不要一口一个孽种的叫着。”陈六合声音沉冷的说道。
帝天崖冷笑一声:“难道我有叫错吗?你不是孽种是什么?”
帝天崖的话音刚刚落下,陈六合就“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一瞬间,陈六合的身上就妖异的红芒诈闪而起,紧接着,那红芒宛若化成了一抹彩练,如巨浪一般,朝着帝天崖所在冲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