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落依旧不慌不忙,说起话来条理清晰。
“若是真如你所说,失去了老榕树的庇佑,小圆村以后的日子将更加难过,那我在这里站稳脚跟又有什么意义?”
“我在家中落难,投靠吴春彩婶婶之前,家境不错,还读过书,如今也靠着自己的本事,和婶婶一家一起,在县里摆摊赚了些钱,那些钱,你们不都收到了吗?”
“我自己有能力,有什么必要做出这种事?”
收到了吴春彩欠债的几家此时也陷入了沉思,吴春彩还债的时候确实和他们说过,这钱是白晚落带着他们在县里做吃食生意赚来的。
王二狗不知道这事,梗着脑袋嘴硬道:“谁知道你那钱是怎么来的!你说你在县里摆摊做生意,谁能作证!”
“我能!我能作证!”一直拉着他们去县里的李全广站了出来,“他们每日去县里都是我拉他们去的!确实是在县里做吃食生意!”
李全广也不相信这事是白晚落干的,每日拉他们去县里做生意,她还会多给自己几文吃饭,这样好心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我也能作证。”猎户李任春也跟着附和道。
看到有两人跳出来为白晚落作证,村长也是心定了些,问道:“王二狗,你还有什么说的?随意污蔑他人!可不是小事!”
“我、我……”
见王二狗不中用了,王何桂咬了咬牙走出人群。
“我看见了!我半夜起来去茅房,亲眼看见了白晚落在大榕树附近鬼鬼祟祟的!”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村长也是一惊,严厉喝道:“王何桂!这话可不能乱说!”
白晚落眯起了眼睛,盯着王何桂。
看来她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
王何桂感受到白晚落眼神中的冰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退缩了!
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女儿李楚秀的身上!
不能容别人这时进来分一杯羹!
更何况,王何桂对此事可是把握十足。
毕竟她假借去茅房,真正做的事,是将一对火石放在了吴春彩家的墙角下!
只要被搜出来,加上她的证言,白晚落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看着村民议论纷纷,有相信白晚落的,也有怀疑她的,白晚落本人可是丝毫不怵。
她早前就预料到王何桂要对她不利,可是一直都没敢睡。
直到半夜听到外面传来的细小动静,出去解决了才敢睡下。
没错,此时那对火石,已经躺在白晚落的空间里了。
不仅如此,她已经提前把家中所有从聚宝盆中刷新出来的物品都塞进了空间!
她不咸不淡地开口反问道:“你确定?你可想清楚了,污蔑他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到时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听见白晚落话里的威胁,李君华隐蔽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此话不妥。
白晚落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心中胜券在握,没什么好怕的。
“没错!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恐怕现在点火的东西还在你们家里呢!”
意识到王何桂意图的白晚落,先发制人道:“你想去我们家搜?”
“没错!你怕了?”王何桂高高地昂起了头。
“欲加之罪,我有什么好怕的。”
白晚落毫无动摇,接着道:“但不能你来搜,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塞点什么东西到我床底?”
村长正想站出来主持公正,好早点洗清白晚落的嫌疑,却听白晚落继续道。
“既然你一口咬定,那我们就上公堂走一遭,让县令大人来断个清清楚楚!”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白晚落不是什么圣母,她一直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没有礼让三分,直接斩草除根。
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换成普通人被她这么一污蔑,小圆村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的。
那这个人就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
众人不管是相信白晚落的,还是怀疑白晚落的,听到她要上公堂都是一惊。
“这……”村长一时也是有些犹豫。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没有比公堂更可怕的地方了。
李家众人也皆是不同程度的震惊,但想到白晚落向来有主意,便也没有反对,只暗自决定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站在她这边。
王何桂大喜过望,“好!那我们就去公堂!你可别后悔。”
白晚落冷冷道:“我当然不会后悔,只希望到时候某人得知污蔑他人的下场时,不要后悔才好。”
村长见两边态度都如此坚决,也不好继续阻拦,只好让李全广和自己儿子李满,分别驾着驴车,载着几人去往县里。
*
深夜,宁平县的县令大人被响亮的击鼓声吵醒。
鸣冤鼓确实什么时候都可以击,但很少有人会选在这种半夜十分。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县令大人立马起身更衣。
“老爷,怎么了?”
此时床上另一人也悠悠转醒,虽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但依旧容貌清丽、气质淡雅,俨然就是陈夫人!
县令大人转过身安抚了她几句。
“有人击了鸣冤鼓,我去看看,你睡吧。”
闻言陈夫人坐起身来道:“那你去吧,我去给你熬碗汤。”
县令大人听了只觉心里妥帖,朝着陈夫人点了点头,穿上官服,便向前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