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孙策的卧室之中。
孙策双眼通红,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男子汉流下泪水,也是让人觉得唏嘘。
“袁术老贼,欺我太甚!”孙策大喊一声,抽出边上的宝剑,狠狠地插进了自己床榻之中。
锋利的剑身直接将床板刺穿,锋利的剑刃在烛光下闪着寒光,可见十分锋利。
剑身之上刻着江东孙坚四个大字,这柄宝剑是他父亲留给自己的遗物。
孙策将它带在身边,就如同他的父亲陪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父亲孙坚在世的时候,他何曾受到这样的屈辱!
“父亲在世之时,是何等的英雄,可是我···”
孙策想到自己的白天的遭遇,心中也是十分愤怒。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孙策不免心中悲愤,伏在床榻上放声大哭起来。
正在他痛苦的时候,有两个人从屋外进入,见到孙策这个模样也是觉得感慨。
“伯符,你何故如此呀?”程普直接开口,“老主公在世之日,曾多用我等为将。”
“你如今要是遇到什么不能决断的事情,何不与我们商议一下,或许就有什么办法!”
孙策轻轻擦掉自己的脸颊上的泪珠,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乃是自己父亲的旧部程普与黄盖,心中防备的心思也降低了不少。
“我在这里哭泣,只恨自己不能继承父亲的遗志,却要在这里忍受袁术的羞辱。”
黄盖想了一下说道:“伯符,何不向袁术借兵前往江东立业,名义上以营救自己母舅,实则占据江东实现大业。”
“如此一来伯符便可以脱离袁术手下,自立一方!”程普也是赞同。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恐怕,事情不会1向两位将军想的那般顺利!”
孙策很是惊慌,程普和黄盖也是纷纷拔出佩剑,紧紧的盯着大门方向。
片刻之后,一人出现在门口,孙策以瞧那人,原来是袁术的谋士吕范,字子衡。
吕范虽然是袁术谋士,为人比较直,袁术并不喜欢,所以并不得袁术重用。
他也是想着离开袁术身边,寻找一位新的值得他辅佐的人。
之前他刚刚跟随孙策前往庐江,亲眼看到了孙策的英勇无畏,身先士卒,不由在心里赞叹孙策。
“子衡此来,必有妙计告诉我!”孙策脸上也是笑容。
吕范站在一边,“伯符,袁术此人色厉胆薄,贪财忘义,野心极大却气量狭小,容不得手下之人太过强悍。”
“你若是想要从他手里借得兵马,只怕这个家伙并不能让你如愿呀!”吕范开口说道。
程普和黄盖闭口不言都看着孙策,等待他做出决定。
孙策坐在地上思虑了片刻,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有先父留下的传国玉玺,若是以此为质交给袁术,我料想袁术必会将兵马借给我。”
“不可!”程普与黄盖异口同声的说道。
黄盖有些急切,“伯符,这传国玉玺乃是孙坚将军留下之宝物,也是因为这个东西与天下诸侯结怨,最终死在了刘表乱箭之下。”
“若是将传国玉玺送给袁术,岂不是辜负了孙坚将军为了它所撒的的一腔热血。”
孙策愣了一下,脸上一股决绝。
“传国玉玺虽是宝物,但终究不过是一块玉石而已。我孙策要用这个块石头,换来我父亲梦寐以求的江山!”孙策说的十分坚决。
“若是父亲在天之灵有什么怨气,就由我孙策一人承担!”
孙策的这一番表态,让旁边的三人十分赞赏。
程普更是笑着说道:“伯符真是有干大事的胆略,如此必能成功!”
孙策有些意外的看着程普黄盖两位将军,刚刚两位不还是劝说自己不能交出玉玺吗?
怎么现在却对自己赞赏有加,难道他们是在试探自己吗?
“伯符,若是打定主意离开袁术,此事便要速速办妥,迟则生变呀!”吕范在一边提醒着孙策。
孙策眼珠转了一下,当即表示。
“明日一早,我便向袁术借兵!”
次日一早,孙策乐言婆娑的来到袁术面前,还不等袁术说话,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袁术面前。
“明公,孙策有祸事临头了!”孙策带着哭声禀报。
袁术却是有些惊讶,这孙策虽然还不及他父亲孙坚英勇善战,但也没有人敢谋害他。
“说明白一些,哪里来的祸事?”袁术开口询问。
“明公,我刚刚得到家信,信中说我家舅吴景被扬州刺史刘繇逼迫,已经到了走投无路之境地。”
“策一家老小全在曲阿,若孙策不去,定期然全部被刘繇杀害。”
“请明公体谅策心中急迫,借数千兵马,渡江营救家人。”
袁术也听明白了,孙策这是要从自己手里带兵离开啊。
孙策如是要走他袁术倒不在乎,自己手下的武将有的是,没有了孙策他袁术还没有可用的大将了吗?
他在意的是,若是孙策领兵离开,一旦在江东占下土地,便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到时候自己可是要白白赔上数千兵马的,这个赔本的买卖可是不能做的。
“孙策,你的家信所说之事,我还没有听说,等我调查一番之后,再做定夺可好?”
孙策听到袁术的回答,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心中却是骂开了花。
等你调查清楚,老子渡江过去还救什么人,直接给我的家人收尸得了。
见袁术如此回应,孙策也不再犹豫。
“明公,策愿意将先父所留传国玉玺抵押为质,借明公兵马救家人!”
袁术闻听此言喜出望外,眉飞色舞,“伯符,不是戏言?”
孙策将右手摸进怀里,掏出了一包明黄布料,好像包裹着什么重要物件。
布料被孙策一层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小块玉玺。
袁术伸手便想拿到自己的手里,孙策的手向后一缩。
“明公~”孙策开口提醒着袁术,它现在还不是你的。
袁术也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笑了笑。
“伯符,我不是非要你的玉玺,只是图一个心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