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看吗……”将人安抚好后，手里的照片如烫手山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
封琂声音瓮声瓮气还带着鼻音“后面没有了，小猫可以看。”
记得那么清楚 还特意把照片放到了木盒里……会不会是他自己也一个人偷偷翻看过好多次呢？
陆缈缈没有开口问，只是沉默地继续往下看，该知道的或许到了时间自然会知道，而且看来封琂的病和他父母去世有很大关联。
翻着翻着，照片上慢慢出现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不像一般小孩那样面对模陌生的照相机好奇，或者哭闹闪躲，他被封外婆抱在怀里，双目漆黑直望着拍照人的方向。
封外婆挂着慈祥和蔼的笑，眼角皱纹挤成一团，看得出来对怀里的小宝宝很疼爱。
“这是你？”陆缈缈指着小小年纪就已经隐隐挂上木头脸的小宝宝疑惑道。
“外婆，我。”封琂语气比起刚刚平和许多，听见小姑娘的问题便伸出手指着上边的人，一板一眼说出他们说谁。
照片上的小男孩虽然也没有表情，但脸肉肉圆圆的，板着脸故作严肃的时候可爱得不行。
陆缈缈饶有兴趣的惊喜翻看，封琂的照片也越来越多，但画面里大多都是他一个人，而且看角度都像是被人无意间抓拍下来的。
照片上的小封琂蹲在花盆前，垂眸认真盯着盆中的泥土，下一秒听见动静茫然抬头，那小嘴微张的呆愣模样就被永远定格下来。
应该是他长大了一些，大人们强迫不了他拍照，就只能出其不意抓拍一张。
看着看着，里面的景色也渐渐眼熟起来，变成了陆缈缈熟悉的小院，是她之前天天跑来封外婆家玩的那块儿地方。封琂这会的长相比现在还要稚嫩说一些，那推测一下时间应该是两年前拍的照片？
两年前她就已经天天跑过来这边喂猫玩游戏，还被封外婆热情招待进家里好几次，怎么都没见过封琂？而且谈话间似乎也没听封外婆说过她外孙过来。
“你之前也来过这里嘛？”小姑娘举着照片好奇问他。
封琂点点头。
陆缈缈收回照片又翻看了一下，嘟嘟囔囔一句“奇怪，我那时候天天跑来这边玩，怎么没见过你？”
“见过的。”封琂不赞同地打断她的话，看着小姑娘错愕的眼神又慢吞吞重复一遍“见过喵喵的。”
在小猫看不见的地方，他躲在暗处看了她一天又一天，甚至开始嫉妒那些带毛的柔软动物能得到她的温声话语起哄以及耐心抚摸。
陆缈缈傻愣愣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怀疑自己难道是记忆错乱把他忘了？
但翻来覆去脑海中关于那段日子的画面，确实没有出现过一个小男孩啊？
“我们在哪见过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她小脸皱着，疑惑不解。
封琂捏捏她肉肉的手指，示意她看窗户“那里，我看小猫。”但小猫看不见他……
？陆缈缈从他身旁爬起来垫着脚从窗户探头一看，占据高处的视线良好，能一眼就看到那个小院子，也就是她喂猫玩耍的地方。但屋檐遮挡了下面的视线，所以她这么久都没发现有个小小少年悄无声息，像暗处鬼魅躲在这里看了她那么久。
她转头看看下方，再转头看看封琂一脸光明正大的模样，顿时悟了，原来是他在这里见过自己喂猫？小小年纪就有当偷窥狂的潜质，小疯子不愧是小疯子。
“老实交代，偷偷看了多久。”陆缈缈跳下椅子捏着封琂的脸威逼利诱，让他交待自己的“罪行 ”。还好还好，她除了会自言自语和小黄他们说话外，没有做出什么奇怪举动……
封琂弯腰迁就她的动作，白嫩的面皮被扯得微微发红也不恼，一本正经摇头纠正她“没有偷偷看。”
总是抓错重点的小疯子简直让她无可奈何，也没了胡闹开玩笑的坏心思，松开他的脸揉揉“我还来过这里好几次呢，怎么都没见过你？”
说不定按正常开端两个人还能成为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呢。
“不能下来，会吓到喵喵，你会害怕。”封琂眯起眼享受她的揉捏，很喜欢她的亲近。
“我害怕？怕什么啊？”她那会甚至都没见过他，难不成小时候的小疯子比长大版的疯起来还吓人？他说话没头没尾这一点还要靠她半问半猜，搞得她好奇心简直被拉到顶峰。
“想养小猫，外婆说的。”封琂老实交代，说起外婆时眼神似乎柔软了不少。
————
“唉，老伴儿啊，小琂又跟个柱子似的杵在窗户那了，你说那里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这孩子一站就是站一天？让他坐下歇会也不愿意。”封外婆面带担忧地说着。
封外公倒是开朗，乐呵呵道“怕什么，他愿意站那就让他站嘛，窗户做了防盗出不了事儿。”
封外婆放不下心，絮絮叨叨地说“哎你说这是不是医生说的那什么，那什么……刻板行为，对对对对刻板行为。他现在是不是觉得不舒服啊？不然好端端总看着外边干嘛呢？”
“哎呦你老害怕担心什么啊，女儿和女婿都放得下心，医生不也说了还不确定小琂是有那个什么症吗？
我看他爸爸现在不也挺好？就是话少了点，但脑子聪明嘛，男人啊话少点就少点，现在小姑娘就喜欢这款的，说叫什么高冷。咱们小琂长大了不缺女孩子喜欢这不挺好？”封外公思维跳脱，到封琂长大成家的事儿都想好了。
封外婆一听也觉得乐，但还是决定上去看看“不行我还是去看一眼，万一小琂是想出去呢？”
封外公看着自己老伴风风火火上楼摇摇头无奈一笑“你慢点，小琂平常下楼都不太乐意，怎么会突然想跑到外面。”
封外婆才不理他，自顾自上楼看她的宝贝外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