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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布局(1 / 1)


公元716年,许敬宗已经在此地为官四年多,平日里也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许善心及其夫人也只是时隔一段时间来信问好,确保儿子没死,雁儿也成了毛县令的妾室。

只是这个世道,就快要变了。

自从魏征离开后,许敬宗也不再与外人交往,生怕让自己又平白遭受什么冤罪,何况有了羁绊,许敬宗多少会替人操心。

大清早,杜暄莹手中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许敬宗离得很远就看出那是许善心的来信,忙接过来看是不是父亲要自己回乡了:

吾儿延族,

时局动荡,动乱频发。我与夫人身体康健,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这四年来你也没有升官,不如回到父亲身边,我感觉,这隋朝的天,要塌了。

落款是许善心。

许敬宗看着面前的信封,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杜暄莹道:“你可曾在历史上看到过我爹的下场?”

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前世的记忆,许善心还是死于隋朝的覆灭了,但是具体的时间杜暄莹也不知道。

许敬宗看杜暄莹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直达回去便是不幸,那我们能不能事先将我的父亲叫来河南,从而逃过

一死呢?”

杜暄莹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不知道。”

一直以来杜暄莹只是历史的修补者,试图让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没有想过对其进行怎样的修改,但是现在是许敬宗的父亲,是在这个陌生的朝代伸手帮助自己的人。

“好,那你就修书一封,我们劝老爷来河南吧。”

许敬宗在奋笔疾书,一旁的杜暄莹却看不出什么愉悦之情,强行扭曲历史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与许敬宗相处数十年,杜暄莹实在不忍心看他遭受什么丧父之痛,靠在门框上看着许敬宗写信。

两人的信还没寄出去,就听到了公堂传唤,许敬宗换上衣服跟着前来找他的小刘子一起出去。

小刘子看见屋里的杜暄莹,问道:“姑娘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最近这里的流寇也不少,姑娘一个人在家也不是太安全,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小刘子说的话也确实是实话,近日里哪里都不是很太平,常有打家劫舍的事情发生,仅仅是这一座河南的小县城,便有五伙流寇,有些还是从外地逃难而来,即便是许敬宗心善,也总是救不了那么多人的。

杜暄莹收起许敬宗放在桌子上的信,插上门跟着走了出去。

公堂之上已经是这个月抓到的第三次入室盗窃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裤子也已经破到大腿都露在外面了,许敬宗倒是没有了初来乍到的精力,拿出卷宗开始记录起来。

毛县令今年也已经五十有余,看着跪在地上少年开始走流程:“吴氏告发你盗窃,你到底都盗窃了些什么?从实招来。”

“一件旧衣,还有四个窝头。”

“吴氏,他说的可属实?”毛县令又看向一旁的妇人。

“属实。”老妇人点了点头。

“那他可曾归还所盗之物?”毛县令问道。

“没有。”

“盗窃,打他20板子,然后叛三个月。可有异议?”

台下众人皆不言语,吴氏的孙子也是在与附近流寇作战的时候死的,今天这个入市盗窃的孩子跟她孙子年岁差不多,却又是这种下场。

“老爷,别打了,就当给孩子吃了,关起来长长记性就行了。”吴氏连连劝阻,跪在地上的少年也不说话,就是趴在地上。

先前公堂还有不少人会来看热闹,这二年因为种种原因,也很少人来凑这个热闹,自家的光景都不好过,哪有心思来看别人的。

杜暄莹走过去扶起吴氏,趁着吴氏没有注意把几个铜板塞进了吴氏的口袋。

那个偷东西的小子被拖走之后毛县令宣布退堂,几个官差都纷纷离席,看着许敬宗还坐在当场,毛县令问道:“可都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许敬宗收起卷宗递给旁边的一个官差,“毛大人,我感觉最近这些日子这种盗窃事件发生的次数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审都不是。”

毛县令叹了口气,说道:“你没有坐过这个位子,世界上本来就没哟什么绝对的公平正义,能够维持大多数人的安全和体面已经很是不易了,能关到牢里也好过在外面饿死。”

说完毛县令起身离开,许敬宗拱手作揖弯下腰送毛县令。

出了门外面正是之前的雁儿,手里拿着毛县令的披风给他披在身上,许久未见的雁儿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杀气,就像个普通的妇女一样,雁儿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跟在毛县令身边倒有几分父女的样子。

“回去吧。”许敬宗招呼杜暄莹。

两个人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一方面是这个俸禄实在少的可怜,另一方面许敬宗总是想去接济比人,杜暄莹只得跟着他吃苦。

杜暄莹刚刚回到院子里就发现米缸面袋全都空了,杜暄莹暗道:“不好!”

随即一脚踹开房门,果然被翻得乱七八糟,许敬宗也纳闷:“我好歹也是朝中官员怎么还有人上我这里盗窃?”

“就因为你是朝廷官员别人才会以为你这里有银子吧?”杜暄莹一边分析一边打开柜子寻找刚才给许善心写的信,信已经不见了,许敬宗想找出纸笔重新写一封,只是笔好像也被不知道什么人偷走了。

“我们,要报官吗?”杜暄莹问道。

“算了,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许敬宗还是推辞了一下,“我倒是觉得我们都会被人入室盗窃,估计这太平日子没几天了。”

“是啊。”杜暄莹也感慨道:“平头百姓的日子现在估计是更难了。”

没想到这一觉又没有睡到天亮,又是后半夜,只是这一次许敬宗不是被官府的小厮敲门敲醒的,叫醒他的是外面的火光冲天和人们撕心裂肺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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