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战乱之中,最终还是只剩下杜暄莹和魏征两个活口。
杜暄莹百无聊赖的看着魏征,魏征倒是像往常一样,在他那山后的茅草屋里洒扫庭院,读点书。
“不是,未来的宰相大人,你真的愿意就蜗居在这里吗?”
“不蜗居在这里又能如何?我魏征身无长物,漂泊半生也没见到半点发迹的可能,姑娘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就该早些回去,不要跟我魏某一样。”
“何意?我也不过小门小户的婢女。”杜暄莹看着面前的魏征,倒是一点看不出大唐第一喷子的气势。
“莫怪。”魏征也不去看杜暄莹,只是继续低头读书,笑而不语。
“先生,你如此一生,真的会甘心吗?”杜暄莹追问道。
“魏某年少,也曾为世家撰写文书,帮各路大臣代笔,只是时日久了,我发觉我并非不可替代之人,始终是个工具,也不见得别人会提拔我。”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魏征自嘲的笑杜暄莹心里有些难受。
正说着,旁边的一队官兵正好路过此处,看到杜暄莹和魏征,警惕起来。
为首的官兵拿着剑指着杜暄莹,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魏征忙说:“游侠,行走江湖,恰好路过此地,几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只是最近两年路过这里都没见到什么人,有些奇怪。”那士兵倒也不客气,边说边坐了下来。
杜暄莹倒是观察到他们骑着马,却又拉着一个笼子,里面也是一匹马,不禁问道:“这马拉着马是什么讲究?”
旁边的一个小兵笑了笑,开口说道:“这是我们太守给皇上进贡的飞黄马。这可是从突厥弄来的好马,这世间都十分罕见。”
“太守?太守叫什么?”
“李渊。”
杜暄莹此刻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睁大了眼睛:“李渊?”
只知道李渊是世族,是大唐的开国皇帝,杜暄莹倒是不知道李渊还有给杨广送马这种爱好。
“我们太守,一个月送皇帝一匹马,这都送了两年了,最近更是频繁,差点就要一个月送两次了。”
杜暄莹心想:嗯,不错,挺会拍马屁的这人。
说到这儿,那小兵突然感慨道:“夫人生前一直让太守多多找皇帝送礼,老爷倒是从来没有听过,现在好了,夫人死后倒是一直送,才升了太守。”
想起李渊的夫人窦氏,那也是个狠角色,窦氏生了李元吉之后,接生婆把孩子抱过来,窦氏一看:“唉呀妈呀,怎么这么丑!”
感慨完了就把刚生的儿子扔粪坑里了。
若不是李渊回来劝住了,李元吉怕是活不到满月酒。
“你们从这里走到洛阳怕是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吧!”杜暄莹说道。
“你是从洛阳那边过来的?”士兵倒是有点意外。
“刚刚路过那边,近日里的洛阳城可热闹的很。”
“怎么说?”几人趁着公差也想在洛阳玩玩。
“今日陛下要彰显国力宣扬国威,在洛阳城给外族的商人免费吃喝,丝绸缠树,街边的门店也都是统一修葺的,这种盛况哪里看得见第二次?”
几个人也没有过多攀谈,毕竟是办差的,多聊几句恐误了事。
但是几个送礼的官员心态倒是不错,他们告诉杜暄莹:“虽然现在朝野动荡,但是真没人动我们太守,他老婆那可是隋文帝的外甥女,再说了太守除了玩马也不曾做过什么事情,哪怕别人要造反拉人,都会绕着我们太守。”
李家果然都是一群太极高手,李渊这一手属实是让人难以预料。
倒是魏征探了探他们的口风,大概是隋朝这个关陇集团的统治特点,一处跟一处消息是不通的,他们并不知道农民起义的事情,只是知道李渊现在热衷于给杨广送马。
魏征走近了瞧,那飞黄马倒是真有几分传说中的样子,寓意着飞黄腾达。
古书中记载的飞黄马面似狐狸,背上长角,据说当年的皇帝成神就是骑着飞黄马。
隆中的飞黄马也是一样,比起其它的马个头倒是小了些,但是面容有几分像狐狸,背上的凸起也很明显,以杜暄莹一个现代人的知识来看,倒像是有骆驼、马、狐狸的基因,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养出来的。
只是本着一片好心,杜暄莹拿来了一把自己喂马的干草给飞黄马,那马儿吃的欢,倒是满意的哼了哼。
帮他们喂了马,杜暄莹也觉得百无聊赖,在旁边逗起马来。
几个官兵在杜暄莹和魏征这里歇了歇脚,倒也没有久留,临走的时候还给二人留下了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