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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相信你(1 / 1)


窗外阳光明媚,一大早就穿过阳台,照进了卧室。

苏蓓蓓看着手机上许曼转过来的五万块钱尾款发呆,这真是精明的豪气啊!

就目前她的设计水平,这三套礼服,是值这个市场价的。

但是她和许曼就没有讨论过礼服的价钱,她没问过,苏蓓蓓也没有报过价。

这暗戳戳的小心思,还是觉得两个人不是普通的买卖关系嘛!

苏蓓蓓跟徐钟说:“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许曼!”

徐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句话,听着是没问题,其实还是有问题。

这个许曼可真是害他不浅啊!

他那一单生意 ,里外里给了许曼十个点的佣金,自己后续赔了百十万,公司运转不开,差点出大事。

这都不是事儿,事儿是许曼这个人始终是不一样的,谁让他热血上头涌动了心思呢?

有些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苏蓓蓓显然就是这种女人,他也就是动了一下心思,在她那儿已经地震了。

现在许曼幽灵一样横亘在他和苏蓓蓓之间,说来说去,是他理亏,所以心理上就落了下风,怎么去安慰她呢?

苏蓓蓓看着很淡然,她不怪徐钟,如果怪徐钟就意味着她也犯了错,但现在换徐钟忐忑不安了。

他始终搞不明白,女人怎么那么多弯弯绕,明明他没有给许曼希望,但许曼就是若有似无的出现在他和苏蓓蓓的生活里,看着自然,没有纰漏。

但这是无法忽视的问题,会设计礼服,甚至比苏蓓蓓的设计好上很多的设计师 ,比比皆是,干嘛非得找苏蓓蓓。

而苏蓓蓓为啥还要接单呢?

他虽然说就是普通客人,赚谁的钱不是钱,但是这钱苏蓓蓓收的犹豫,当着他的面,看着他的脸说:“我相信你。”

相信才有鬼,女人不都是善变又狡猾的动物吗?

徐钟把脸从苏蓓蓓的肚皮上拿开,他坐了起来,俯身亲了苏蓓蓓的嘴唇一下,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下床进了卫生间。

苏蓓蓓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伸出干净,指甲修剪平整的十指点下了收款,一大早就进账,管它是什么,总是欢喜的。

苏蓓蓓双手拇指上下翻飞“谢谢许老板,合作愉快!”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随即把手机扔到一边,斜趴在枕头上 看着窗外的阳光想“放下吧,放下了什么都不会损失,损失的都是不愉快的,留下美好的就行了。”

她的姿势不舒服,肚子里的小家伙受了委屈,在里边咕噜噜翻滚。

苏蓓蓓想要赶紧起来,尝试了一下,发现不行,她大声喊:“徐钟,徐钟!”

徐钟快步从卫生间出来,他裸着上身,脸上涂着刮胡泡,手里拿着刮胡刀,一脸焦急“怎么了,不舒服啊?”

苏蓓蓓指指自己的肚子说:“起不来了,她不愿意,踢我呢!”

徐钟赶紧放下刮胡刀,一手扶她的胳膊,一手伸进她的胳肢窝,一用力,把苏蓓蓓扶了起来。

苏蓓蓓扭转屁股,把双腿放在床沿,徐钟顺势蹲下来说:“别胡思乱想了,我们的日子终归是我们自己过,孩子们长大就会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真的,以后我陪的人只会是你。”

苏蓓蓓笑了,她摸着徐钟已经刮好的半边脸,露出好看的酒窝说:“徐钟,你说情话真的特别撩,年轻时候你痞痞的,每当你说,我喜欢你,处处呗!我的心就怦怦跳,不是心动的跳,是你一说情话,我就想起我爸,是害怕的心跳,那时候我很抗拒,你陪了我几年,我才开始忘掉那种感觉,接纳你,喜欢你,爱你,但是现在,我仍然爱你,但我自己积蓄了一点对自己和孩子的爱,你不是全部了,不是全部,我就会更坚强,你懂吗?”

徐钟说:“我懂,是我做的不够好!”

苏蓓蓓笑了,笑的很轻松,有什么比遇到一个懂自己又包容自己的人更幸运的呢?

陈莉始终忧心忡忡,虽然徐长富治愈了,但也仅限医学意义的痊愈,事实上还是有轻微的后遗症,他的右手有一点抖,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陈莉和徐长富一起去复查,医生说:“这个没事儿,问题不大,慢慢的会恢复,药一定不能停,要按时按量服用,这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不要太担心。”

能不担心吗?就像是一部维修过的机器,尽管可以正常运转,但是零件始终是有点瑕疵的,而且是不可逆的。

陈莉买来笔墨纸砚,让徐长富在家练字,锻炼他的右手,也不让他下班去诊所了,说要让他充分休息。

但是没过多久,徐长富还是下班去诊所,看看病人,开开处方,比一个人要充实。

他喜欢看着陈莉和病人交流,低头行云流水的写字,她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来,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看起来干练利落。

不像平日里披散着头发时候的温婉,她是一个医生,是一个妻子,一个妈妈,一个女儿,一个多面的女人,遇到她是他的幸运。

或许是这次生病的原因,这次突然倒下,徐长富想了很多。

他是个幸运的男人,生命里四个女人,目亲以他为傲,含笑九泉,钟燕敬他爱他,支持他,陈莉爱他照顾陪伴他,还有女儿晨晨,她的笑容可以治愈他一切的不舒,方方面面。

他终于理解了那一句‘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他虽然是个平头老百姓,但他想陪着女儿长大,陪着陈莉变老,这就是作为正常人的贪欲吧!

他笑着对陈莉说:“我下班早,晨晨也不在,你也不在,就你妈和我在家,我心慌,我们俩一起回家多好。”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状态,一切都那么美好,工作,生活,老人 ,孩子,真就是生活中的小确幸,老人健在,孩子在侧。

时间过得真快,假期结束,晨晨就要上中班了,她兴奋的小嘴叭叭不停,看见一个新的病号就跟别人讲,她要上五岁班了,五岁班就是大姐姐了。

小孩子都想要长大,大人都怕变老,长大有什么好?长大了就意味着有人要老了,要走了。

长大了就知道,哭是痛了,不是痛了才哭,长大了,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贵,越来越难得到。

八月底骄阳似火,大地被太阳烤的滋滋冒油,道路两旁的行道树都被晒的耷拉着脑袋,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热~热~”

这样的天气,徐长富要带陈莉去参加他大学的校庆,徐长富拿到了请柬,他和他的同学们也有十多年没有聚过了,他充满了期待。

和徐长富不同,陈莉对大学校友聚会是没有什么期待的,都毕业多少年了,当年的青葱岁月一去不复返,如今都是拖家带口,女人聚到一起就是比车,比房,比老公,比孩子。

过的好的洋洋得意,过不好的垂头丧气。

当年有点小矛盾的,无论过去多少年见面,仍然忘不了揶揄,学习好的不一定混的好,当年垫底没少受委屈的混好了,反而来报当年的一笑之仇,说到底,有啥意思呢?

徐长富笑她,你们女人的小心思啊就是多,我们那个年代比较单纯,友谊都很纯粹,没有攀比,哪像你们啊!

陈莉说:“我就不相信,我陪你去校庆,我就不相信没有人拿我跟你打趣,要不我们俩打个赌吧?”

徐长富来了兴致“赌什么?”

陈莉说:“如果你要是赌输了呢,你就拉着我的手逛一圈你的学校,不许松开,要是我输了呢,我就……”

她想了一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徐长富说:“好,那我可得想一想,你可不能耍赖皮。”

两个人早早起床,给她妈妈交代了一下,就出发了,陈莉开车,自从徐长富出事后,陈莉就成了他的专职司机,每天早上送出门,下午打车回来,不让他开车了。

徐长富很激动,他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很活跃,参加的社团多,兴趣广泛,朋友也多,这几十年,风雨动荡,好多都断了联系,这次我看联谊群里有很多都说要互相联络,争取最多的人参加,可惜,班主任不在了。”

他突然间的伤神让陈莉心里不是滋味,这一生,有很多人都是走着走着就散了,这是生命的轮回,自然又残忍,谁也无可避免啊!

徐长富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到了高铁站都不知道。

以前上学要坐一晚上的火车,如今通了高铁,三个多小时就到了,时代的变革,科技的进步,为人民带来多大的便利啊!

两个人这样出行也是不错的体验,坐在高铁上,吃着小食,聊着小事,很快就到了!

早有本地的张建国同学等在出口处,接上他们两口子往学校走。

张同学跟徐长富一般年纪,裸露的地中海,花白的头发 ,他开着车就打趣徐长富“你小子,这是枯木逢春,年轻的很啊!你看我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陈莉掐了一把徐长富的大腿,无声的笑了。

徐长富笑着说:“身体也不行了,年轻时候不注意,出差,饥一顿饱一顿,熬夜,喝酒,这不前些天刚死里逃生。”

张同学说:“怎么回事儿?”

徐长富说:“脑梗,幸亏送医及时。”

张同学嘴里发出‘啧啧’的叹息“我们当年一个宿舍八个人,就我俩小,一个退休了,两个病退了,你也脑梗了,一个心梗走了,剩下的都三高了。”

陈莉一时心有戚戚然,这都年纪轻轻的,太可怕了,到底是现在生活太好了,还是压力太大了?

徐长富说:“何蔚然心梗走了,他到底是留在了异国他乡,连祖国的亲朋都没见上一面。”

张同学说:“何蔚然是最聪明,学习最好的,却没有从事医疗工作,当初都劝他别出国,他非不听,出去也不容易,哎!都怪他摊上一个吸血虫的娘们儿,哎!不说他了,马上到了,我把你们放下,再去接张军,接到他就算是到齐了。”

徐长富和陈莉站在校门外,因为校庆有活动,门口一派热闹,校门两侧贴着指引标,从校门口开始放的都是宣传栏。

有学校的校史,历届学生优秀代表,各种获奖现场照片,奖状,奖杯,优秀创新和优秀作品,应有尽有。

两个人在门口的签到处签了到。

陈莉挽着徐长富的胳膊,一路慢慢走,慢慢看,听徐长富讲那些有趣的人和事。

陈莉也忘记热了,但她能感觉到汗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痒痒的。

今天,原则上是自由活动,因为有校友远的没到,或者其它的原因,操场上有校友运动和竞技赛,都可以参加,校史馆开放,有年轻的学弟学妹讲解。

晚上,礼堂有文艺演出,总之节目非常多,也很有意思。

徐长富来主要是见见昔日同班同学,老师们也都年纪大了,退休了,有的没了,有的没来。

中午徐长富和提前约好的舍友一起吃的食堂,食堂的二楼包厢里,七个老男人,只差抱头痛哭了,到这个年纪了,各自携家属,没有推杯换盏。

其中一个离婚是一个人,其余五个带的都是原配,只有陈莉最年轻,尽管她盘起长发,已经让自己看起来够成熟了,但是岁月没有拂过她的脸,她依然是最光彩照人的哪一个。

张建国说:“来来,都举起杯,没有酒,有情,我们这哥儿几个,能聚在一起不容易,说不好这都是最后一次了,来来。”

大家都拿起茶杯啪的一下碰在一起,当年关系好的,再私下碰一下。

陈莉发现,这还真跟她们的聚会不一样,这些个男人们在一起忆当年,谈三高,根本不像她们一样,秀家庭,儿女和老婆,真是失算了。

男人不管长到多大的年纪,心里始终住着一个小男孩儿,这一帮聚在一起,七个五个秃,剩下两个花白灰,还像小孩子一样,谈的兴起,勾肩搭背,唱着“你来自何方,情归何处……”

还会冷不防给一个人脑瓜蹦,看的让人感概又欢乐。

屋里的冷气开太大了,嗖嗖的冒着白烟,空调口有一点扫到陈莉,她觉得凉,就说站起来出去走走。

有两个太太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陈莉想,把空间留给男人们也好,她给徐长富打了一声招呼就出去了。

陈莉站在走廊的玻璃围栏处看下去,夜晚的校园静谧安详,一排排的观赏李在路灯下发着暗红色的光,花圃里的月季开的正艳,针叶松厚重的阴影里是一排排的长椅。

路上三五成群的学生,手拉手的情侣,如此青葱岁月,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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