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在新汉城的学校准备开张了,因为人数有限,所以他只开了两个学校。
一个是幼儿园,专门收两到六岁的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带着他们玩,不让他们出事就好。
等到五六岁时,再教一些简单的字就可以了。
接着就是小学,七岁到十三岁,这就是从启蒙到童生的阶段。
到这里的孩子其实并不多,因为来这里的不是流放的就是遭了灾的。
灾民的孩子很少能活下来,能活下来,并且送到这里来的,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人。
要知道现在城里可是有五万多人了,只有一百多孩子,真的算很少了。
不过陈渊还是决定把学校开起来,因为他知道,婴儿潮马上就要来了。
新汉城已经连续丰收了好几季了,现在粮仓里堆满了粮食。
而粮食就是穷人家的胆魄,有了粮,穷人家庭就有了安全感。
这有了安全感,就想着造下一代了。
根据一个妇科大夫的观察,现在城中很多女人都怀孕了,而且都是大肚子了,最少是五六个月了。
这也给陈渊提了一个醒,他问新任知府张仲益:“产婆现在有多少?”
张仲益愣了一下说:“产婆?这事也归下官管?”
“不然呢?你也听大夫说了,城中最少有好几千名孕妇,她们生产的日期差不多,要是没有足够的产婆,她们怎么办?
几千名产妇生产,全靠自己,你想想到时候会死多少人,你确定你负责得这个责任吗?”
张仲益吓得跪下来了,他说:“大人救我!”
陈渊说:“好在现在还有时间,最少还有两三个月,这生产高峰期才会到。
你现在把城中所有的产婆集中起来,然后再招生产过的女人,要重金招,最少招满一千人,然后集中培训。
此后只要有人生产,就让新的产婆在旁边看着,由老产婆指导,尽量让更多的人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不合规矩吧?”
“这都在海外了,还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就这么办吧。”
张仲益吓得马上去做这事了。
朱棣笑了一下,对朱瞻基说:“你知道我最欣赏他哪一点吗?”
“能打?能赚钱?”
“都不是,而是他目光长远,这个张仲益根本就想不到几个月后会发生什么,而陈渊就想到了。”
朱瞻基说:“是啊,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到的。其实我之前在街上,还看到过好几个孕妇,我就没想到过产婆不够这件事上。”
“所以他心细啊,有他辅助你,我就放心了。”
朱瞻基笑道:“那是,我也放心。”
城北的柳家,一家十口人,挤在一个小房子里,每天晚上光是睡觉,就是让人发愁的事。
他们是被流放过来的,公公柳靖是一个小官,因为参与了不法之事,被发配到了这里。
婆婆在海上没有熬过去,死在了路上。
然后就是老大柳熙、老二柳照、老三柳烈,还有他们三个人的老婆。
再加上四妹柳倩儿,这就是八个人了,再加两个小孩子,十个人就住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
天快黑了,柳家的男人们回来了。
现在他们都找到了活,柳靖在衙门里做事,还是干他的老本行。
只是他不敢再贪钱了,再抓住,就是杀头了。
另外三个男人,老二老三在城外帮别人种地,而老大当了一个帐房先生。
除了老大的工钱高一点,其他人都只是勉强维持生活。
一家人坐在桌子旁,挤得不行。
老二柳照抱怨说:“等发了工钱,我就去外面租房子。”
他们刚来这里才一个多月,工钱还没发,这房子还是官府租给他们的,租金在柳靖的工钱里扣。
柳靖头也不抬地说:“我巴不得你们早点搬出去呢,全都走了最好。”
“钱呢?没钱啊。我们现在全成穷光蛋了,哪来的钱租房子啊。”
就在这时,柳靖犹豫了一下说:“我到是知道有两个活,不知道大嫂她们想不想去?”
“什么?爹,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们在外面种地,你让大嫂去工作?不如给我们吧!”
“对,给我们吧!”
柳靖翻了个白眼说:“你们想去,除非割了那玩意。”
“什么意思?”
“这是女人才适合干的。一个是产婆,你们也在街上看到了,到处都是孕妇,全城估计有几千人。
大人说再过几个月,这些人就会生产,而全城的产婆才二十多人,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要是没有产婆,光靠产妇自己生,那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老大柳熙问道:“官府是怎么办啊?”
“临时抱佛脚呗,他们要招一千名生产过的妇人,然后让她们跟着产婆学习,争取在生产高峰之前把她们培训出来。”
“这靠谱吗?”
“不这样怎么办?总不能现在知道问题不去做吧,学过几个月的,总比什么也没学的要好吧!”
“说得也对。”
柳靖看着老大媳妇说:“大嫂,你觉得呢,咱家就你一个人生过孩子,也只有你有资格去当产婆,你要不要报名?”
老大媳妇张氏迟疑了一下说:“夫君让我去我就去。”
柳熙想也不想地说:“不去,这天天面对产妇,血呼刺啦的,想想就恶心。”
柳靖淡淡地说:“产婆一个月的工钱是十两,而且主家给的赏钱,归自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几个男人恨不得自己去当这个产婆,可惜不行啊,这只招女人。
张氏犹豫了一下说:“我去,为了家里,我吃点苦也没什么。”
“好,明天老夫就替你报名。”
“爹,第二个工作呢?”
“幼儿园的活!”
“幼儿园?这是什么地方?”
“故名思义,就是照顾幼儿的地方。大人在城里建立了幼儿园,招两岁到六岁的幼儿,而现在对外招的就是照顾这些幼儿的人。”
张氏摸着自己两个孩子的头说:“辉儿大了,不好去,不过晃儿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