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和朱瞻基赶到了大堤之上,两人都是十分的愤怒。
陈渊看着被抓的几个人,愤怒地说:“你们知道挖开大堤的后果吗?”
所有人低着头没有说话,陈渊叫道:“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没,没想过。”
“没想过?你们看看这大河,再看看大堤后面的地!这大堤要是挖开,这河水就会冲进去,到时候这一片,全都不复存在,人和牲畜全部要被淹死!”
几个人全身一抖,一个人叫道:“我家就在下面!”
陈渊冷冷地说:“你这个蠢货,你们要是真的挖开了,你们全家都会被淹死!”
那人吓得跪在地上,大叫道:“大人,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朱瞻基讽刺地说:“这就是你的回答?大堤挖开,发大水这是常识吧,你这都不知道?”
“大人,我真的没想这么多,他们给钱,我们就干活,就这么简单!”
“是谁给你们钱?”
“是肖三!”
“肖三是谁?”
一个捕快说:“大人,是当地的一个混混,手下有几个小弟,算是一个小杂碎吧。”
陈渊问道:“他给了你们多少钱?”
“一两银子,一人一两!”
陈渊恨不得一脚踢死这几个蠢货。
光是这大堤,他就花了几十万两了,他们才四两银子,就想让这大堤功亏一篑。
多亏他用了水泥,不然真的不堪设想。
陈渊说:“把他们编入苦役队,给我干十年苦役!”
苦役队是陈渊让人组建的,里面全是犯了法的人。
他们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没有报酬,每天只能吃一顿饱饭,另外两顿就是稀粥。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在别的地方,这种人是要带枷干活的,而且也没有饱饭吃,过不了几天就会累死。
所以在这里的苦役队,成员们都还算老实。
陈渊对捕快说:“你们再加两队巡逻队,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再让人挖大堤了。”
“是,大人。”
陈渊对朱瞻基说:“你是回去,还是跟我去抓肖三?”
“当然是抓肖三。”
“我估计抓不到,你去了也只是多淋一趟雨。”
“没事,我们先出发吧。”
陈渊带着一队人马回了城,然后找到了肖三的住所。
结果这里一片狼籍,肖三也死在了房里。
他是被一刀毙命,而且是被背后捅刀,显然他是十分信任这人的。
仵作查了一下,肖三已经死了有三个时辰了。
也就是说他见了那几个蠢货之后,就被人给杀了。
所以幕后黑手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肖三活着,他干完活就要死。
朱瞻基无趣的摇摇头说:“你说得可真对,来这里就是白跑一趟。你说说,这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当地的豪强呗。让大水淹了两岸的农田,淹死无数的人,这样这些田地就成了无主之地,他们就可以趁机占地。”
朱瞻基愤怒地说:“他们好大的胆子啊,师父,现在就派兵把他们抓了吧!”
“证据呢?”
朱瞻基有些郁闷的坐了下来,他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陈渊说:“你别丧气,我们要和他们好好的斗上几场。这不是战斗,这是战役,要打好长时间和他们战斗的准备。”
朱瞻基问道:“这要打多久啊?”
“不知道,不过这战斗一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就不是他们说了算。我们要打得他们怕,打得他们看到我们就不敢有再战斗的心思!”
“好。我们要怎么做?”
“我要你去南方买粮!”
“啊?一百万石粮食还不够啊?”
“不够,最少要三百万!”
“这钱哪里来?”
“借钱啊。你到了南京,以豫省巡抚的名义找钱庄贷款一百万两,先买两百万石粮食,剩下的送回来。”
“可是江南的粮价可能要一两银子一石啊,你这一百万也买不了两百万的粮食啊,更别说剩下了。”
“去湘省买。”
“行吧,我算是当你的跑腿的,所有累活全部是我来干吧。”
朱瞻基第二天就走了,陈渊则是继续在大堤之上忙着。
城里的几个大户看着大堤一天天的被建好,他们是心急如焚。
陈渊在大堤之上派了太多的人巡逻了,他们想要再搞破坏,也没这个机会了。
高森说:“现在大雨已经慢慢的停了,大堤也都建好了,我们的计划算是失败了。”
“太可惜了,今年我们算是少赚太多钱了。”
“别说今年了,接下来的几十年,我们也别想赚大钱了。”
“对啊,我去大堤之上看过了,他们那水泥真的是硬啊,拿铁锤砸都砸不坏。”
这时高森眼光一闪说:“你们说这水泥是不是好东西?”
“当然是啊,听说只是用水泥再加起沙子,用水混在一起,等到它干掉,就比石头还坚硬啊。”
“最主要它便宜啊。”
“要是我们做这个生意,是不是有赚头?”
“赚肯定有得赚,可是问题是我们没有配方!”
“对,配方在陈大人的手上。”
“如果找他买过来呢?”
“可以试试。”
“试试吧。”
高森说:“这个陈大人在我们豫省可能要呆上几年了,在这几年里,我们还是不要和他为敌,这是一个能臣。”
“行吧,把他熬走之后,再赚钱好了。”
“反正我们有的是耐心,一个两个能臣来了又走,我们总是能把他给耗走的。”
“行,大家这么想,我就高兴了。”
高森让人写了请柬,然后让人送到了陈渊手上。
陈渊这边已经修完了大堤,刚好有一些空闲。
于是他就欣然赴宴。
高森在大门口迎接,一见到陈渊,他就说:“陈大人,在下早就敬仰大人风采,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今日大人终于是做完了正事,在下认为请大人吃饭也不算打扰,所以才斗胆邀请大人前来。”
“哪里,本官也是早就想见见你们了。”
高森笑了一下说:“里面请!”
“请。”
陈渊跟着他进了酒楼,然后高森一边走一边说:“在下想介绍一些人给大人认识,全是本地的乡绅,在本地生活了几代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