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义大军来到距大渠县城墙不足二百米处,定睛一看,只见一千名身穿漆黑重甲的高大士卒,列阵在城下,领头之人,身高七尺。
手中皆持长近三米的大刀。
看到这一幕,王义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军一万兵马来攻,这叛军不仅不固守城池,反而上千人出城迎战,还是步卒,如此开阔之地,只需骑兵一个冲阵,就可全歼这支叛军,果然是没有脑子的底层刁民。”
反而是副统领凌序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一千重甲军道:“我观这叛军虽仅有千人,但皆披重甲,寻常刀枪不能破甲,人人身形高大,兵器粗重,恐怕是精锐之师。”
王义心中略有不快道:“不管这叛军如何精锐,也仅有千人,况且这附近一马平川,也不可能有什么伏兵,凌统领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本统领命你,率领三千骑兵冲阵,拿下这支叛军!”
“下官领命!”
纵观华夏古代历史,在平原地带,步兵永远不是骑兵的对手,骑兵千军万马冲击过来,人借马力,光是这可怕的冲击力,就不知道要踩死多少步兵。
可惜他们不知道,此刻面对的是大唐王牌军队陌刀军,陌刀军的出现,就是为了克制骑兵。
眼见对方军阵中,冲出一支数千人的骑兵部队,杀将过来,李嗣业冷笑道:“陌刀军!列阵!”
三千骑兵一起冲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尘土飞扬,声势骇人至极。
一千陌刀军却丝毫未见慌乱,骑兵入阵,前方陌刀军蹲下砍马腿,后方陌刀军横斩马上之人,进退有序,配合精妙。
原本在王义的设想中,别说三千骑兵,就算是三百骑兵在开阔地遇到一千步卒,那也是屠杀。
可惜的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冲入陌刀军阵中的骑兵先是被砍马腿,而后马匹栽倒,骑在马背上的人也被一刀腰斩。
闪烁着寒光的陌刀锋利无比,沉重至极,再加上这一千陌刀军都是武生境的精锐,骑兵冲入阵中就好似羊入虎口。
跟割麦子一样的一排排往下倒。
就算有骑兵拼死用长刀砍在陌刀军士卒身上,也无法破甲,甚至身披重甲的陌刀军纹丝未动。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三千骑兵部队就减员了三成。
李嗣业大喝一声,双手持刀,向着凌序冲去,一刀横斩而出,刀锋上竟然绽出足有一尺多长的刀芒,要知道,李嗣业此时在特殊天赋的加持下,已经是武侯中期的武力值,全力出手之下。
仅有武师境中期的凌序直接被刀芒连同座下马匹一起,一分为二,内脏鲜血,喷洒一地。
一招秒杀!
凌序身亡,安山军骑兵部队此时也接近崩溃,毕竟敌人刀枪不入,自己冲入阵中就被斩碎,这谁受得了!
满地的残尸断臂,血流成河。
剩下的骑兵终于彻底溃败,无数骑兵掉转马头奔逃,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逃命。
三千骑兵不仅没有冲破陌刀军的阵型,反而掉头跑回来因为慌乱,把自家步兵阵型搅的大乱。
王义见状,急忙斩杀了好几个溃军,这才稳住局势。
此刻他心里也是骇然不已,这些重甲步卒好像天神下凡一般,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仅比自己低了一个小境界的凌序,一招都没接住就被腰斩,换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弓箭手,放箭!”
王义急忙下令弓箭手放箭,漫天箭矢向着陌刀军的方向射去,李嗣业没有丝毫慌乱,带着陌刀军们挥动手上陌刀,抵挡着箭矢。
陌刀长近一丈,攻击范围也大,大部分箭矢被挡了下来,只有不到一小半的流矢射在重甲上,却也破不了陌刀军身上厚重的重甲,当然,箭矢的冲击力也不好受,不过陌刀军都是武生境界,流矢造成不了什么大伤害,顶多轻伤。
李嗣业一声令下,陌刀军持手中长刀,如墙般推进,向着安山军冲杀而来。
于此同时,道路两旁突然有许多手持连弩的士卒,仿若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对着安山军接连发射弩箭。
这也是李嗣业提前安排好的,附近虽是一片开阔地,无法藏人,但李嗣业却另辟蹊径,在官道两边挖了一些半人深的坑,上面在命人盖上一层草皮,撒上浮土,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之处。
两千连弩兵藏于土坑之中,关键时刻出现,就好像从土里冒出来的一样,手中连弩不断发射,如此近的距离,连弩的威力可比弓箭大的多,安山军士卒身上的甲胄仿若无物,轻易被弩箭洞穿。
再加上这些连弩兵手中弩箭可连发三箭再填充,瞬息之间六千支威力极大的弩箭射在安山军阵营中,有的弩箭甚至连续穿透两人。
仅仅片刻功夫,安山军死伤过半,王义冒死带人斩杀了一些连弩兵。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安山军身后也传出了阵阵喊杀声,只见一千余骑义勇军骑兵,两千义勇军步卒,气势汹汹的从安山军身后杀出。
尤其是骑兵,瞬间就将安山军阵营杀了个对穿,领头的正是已经投效秦军的吴龙吴虎二兄弟,在熟悉地形的两兄弟带领下。
忠义军绕道阳山,从安山军身后杀出来,这一下可是要了安山军老命。
偏偏前方陌刀军也合围过来,大开杀戒,战场乱做一团,无数安山军士卒彻底崩溃,只想着逃命,还有士卒丢掉了手中兵器,跪下投降,王义此时已经彻底控制不住局势了。
眼见李嗣业向自己飞奔而来,王义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也顾不上指挥战斗,带着十数骑亲兵拼死杀出一个缺口,头也不回的跑了。
吴龙吴虎二兄弟见势就要领兵去追,李嗣业阻拦道:“不必追了,他跑不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战斗接近尾声,一万安山军几乎全军覆没,被斩首至少六千,剩下的都是一些降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嗣业指挥道:“打扫战场,将俘虏带回军营。”
王义只顾着自己逃,带来的粮草辎重,还有一些攻城器械都没用上,统统便宜了秦军。
在李嗣业的指挥下,秦军仅仅付出不到三百人的伤亡代价,大胜此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