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沉寂过后。
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
台上的贪官污吏均被斩首示众,甚至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场面虽然血腥至极,但汉王殿下的处置手法却是大快人心!
简单粗暴,直接斩首示众,不听你任何狡辩。
几乎没有意外,汉王爷再次赢得了百姓的欢呼爱戴。
“汉王千岁!”
“汉王千岁!”
“汉王千岁!”
听见这些声音,朱高煦觉得有些无奈,直接给了张軏一个眼神。
后者立马会意,命人押上来了第二批死囚。
只是当围观百姓看清这批死囚的面容后,欢呼雀跃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与不解。
因为,这批死囚中,不但有青壮,还有妇女,还有老人,甚至还有孩童!
瞧见这一幕,所有百姓都感到愤怒,感到不解。
这是为什么?
即便是大人犯了错,孩子可是无辜的啊!
以往就算是有满门抄斩的先例,那都是犯下了谋逆这等十恶不赦的重罪,并且永乐朝一直没有出现过。
难不成……当真有人谋反?
聂兴摊开小本本,十分贴心地朗声高喝道:“前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桀骜不驯,诡计多端,陷害忠良,铲除异己,搜刮民财,鱼肉百姓,多蓄亡命,造兵器万计,欲图不轨……”
“汉王明察秋毫,提前探知纪纲的谋逆之举,于近日将其一干人等尽数缉拿,贼首纪纲当场伏诛,余者皆满门抄斩,夷族……”
听到这话,围观百姓这才露出了了然之色,神情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还真是谋逆啊!
原来前些日子那声突如其来的惊天声音,竟然是汉王殿下在抓捕纪纲等逆贼!
谋逆之人,满门抄斩,抄家灭族,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皇上不可辱,大明不可辱,你敢谋逆,必死无疑,还要祸及家人!
只是当百姓们见到台上那些娃娃孩子,心中就觉得难受得紧。
夏元吉金忠等巨头下意识地看向了汉王爷,眼神中带着质疑。
纪纲伏诛?
何时伏诛?
他不是还好好地待在牢里,等着皇上处置吗?
朱高煦感受着一道道质疑目光,面不改色地胡诌道:“老头子的命令,有问题去找他。”
他又不蠢,直接开展“坑爹”模式。
诚然,朱高煦答应了纪纲,会保全他的家人。
只是这“家人”的范围,可以很宽泛,比如三族九族,也可以很狭窄,比如他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子。
朱高煦给谋逆之贼“家人”的定义,一向比较狭窄,所以只给纲子留下了那对母子。
至于纲子的其他家人,连同当日在他府邸选择负隅顽抗之徒,都是一个处置结果。
抄家,夷三族!
毕竟他们干了谋逆的事情,连龙袍都准备好了,还能怎么手下留情?
古往今来的帝王,即便是那些宽宏大量气度不凡的圣君明主,面对谋逆之辈,都是一个处理结果——族!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跑一个!
更何况朱老四还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朱高煦不拉出一大批人来砍了,平息永乐大帝心中的怒火,只怕等他大捷还朝后,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朱高煦只能心硬一回,发扬一下“解公豹”精神了。
刽子手再次举起了鬼头刀,毫不犹疑地挥刀斩落,一颗颗人头齐齐落地,吓得无数百姓惊叫连连。
他们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平日里哪里见过这等血腥暴力的场面,顿时吓得仓皇离去,不少人更是当场呕吐了起来。
百姓可以离去,官员却是不能。
即便杨荣等人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两股战战,不少人更是干呕不止,他们也不能离开,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板凳上,等待着观刑结束。
汉王爷不开口,谁敢直接离去?
万一惹得这位爷不开心了,直接让聂兴那酷吏把你绑上去,临时增加一个名额,那不是妥妥的大冤种吗?
想着,百官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希冀这血腥观刑能早点结束。
奈何此次纪纲造反牵连到的人太多,一批死囚被砍了脑袋,马上又有一批死囚被押上了台。
就连刽子手都整整换了好几批,这才总算是砍完了所有人的脑袋。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麻木了,望着那一地人头与尸体,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等场面,好比人间炼狱!
杨荣从一开始就呕吐不止,现在更是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经过汉王爷这么一折腾,杨勉仁一条老命也丢了半条,回去指不定还要大病一场。
朱高煦见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勉仁啊,你这养气功夫还没到家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后面可还有一出好戏!”
百官:“???”
啥?
还有?
算我求你了,你做个人吧!
就连老夏头都有些慌了手脚,忍不住出言劝道:“汉王爷,今日威慑效果已经达到,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过犹不及啊!”
“而且如此下去,只怕会有损您汉王爷的贤名啊……”
“我要个锤子贤名?”朱高煦无所谓地笑骂道,“放心吧,接下来这个人不是针对你们,是针对一群没卵子的货。”
听到这话,百官顿时懵了。
没卵子的货?
宦官阉人?
正当这个时候,大内总管小鼻涕拎着小板凳,带着所有内侍宦官,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坐在了百官后面。
这群宦官大多面色苍白,瞧见那行刑台上的场面,更是吓得身子不停颤抖。
即便是小鼻涕贵为御前总管,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是被吓得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在他身后,郑和、王景宏、王狗儿等人却是面色如常,老神在在地坐在小板凳上面。
这场面虽然血腥了点,可他们都是曾经浴血厮杀的人,哪里会被这小场面给吓住。
朱高煦见观刑正主来了,当即让聂兴将人带了上来。
不出意料,最后一个受刑之人,正是原交趾监军、安南复国第一功臣,马琪!
这位先前在交趾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监军大人,此刻已经被满地人头死尸吓得腿肚子都快软了。
当两名锦衣卫把他绑在木桩上时,只闻到了一股骚臭味,随即怒骂道:“该死的阉人,竟然被吓尿了!”
没错,马琪被吓尿了。
他不过是个没卵子的怂货,仗势欺人的小人,此刻被架到了世人面前,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围观众人见状顿时乐出了声,种种谩骂嘲讽不断涌来,更是令马琪绝望到了极点。
聂兴当即朗声公布了马琪所犯罪状,听得台下百姓义愤填膺,骂得也就更加难听了。
然而当聂兴宣布,将马琪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时,现场顿时为之一寂,只听得见马琪本人的凄厉求饶声与哭喊声。
然,并,卵。
锦衣卫两名刑讯好手走上前来,开始进行这惨无人道的残忍酷刑。
马琪的求饶声,很快变成了惨叫声,不绝于耳,经久未停。
汉王爷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向一众阉人。
一众宦官:“!!!”
你大爷!
你这是杀鸡给猴看啊!
我们这些苦命的宦官,招你惹你了?
一时间,刺鼻的尿骚味笼罩全场,气得杨荣等官员直接愤然离去。
该死的阉人,真他娘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