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哪怕还没亲到,他就已经被忬呼出的鼻息迷得神魂颠倒。
实在不敢想象,若是真亲上了,会是一番如何美妙的滋味。
那么就请允许他任性一次吧,不计后果地任性一次……
咦?怎么凉的?还有些硬?
枣诧异地睁开眼,却发现原本近在咫尺的少女的面孔,此时却与他隔了一堆闪着光的萤火虫。
宛如流动的星星在眼前划过,美是美,可是这群星星来得着实不是时候。
“枣偷吃,坏坏哦。”
男人平静的语气让人听不清喜怒,可带着磁性的嗓音用朗读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分明就带些坏心情的。
枣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一时来得急,居然都忘了忬不是一个人在新疆:“要哥?”
几月不见,他这三哥居然把长发给剪了,皮肤晒成了小麦色,颜色比他这个经常在大太阳下跑步的还深。
这莫大的变化让枣忽然想起一个词,叫什么来着……美黑?
要握住忬的手腕,趁枣愣神的空档把忬拉出他的怀中,接着,把一个盛满萤火虫的瓶子放到她手里:“下山的时候发现了萤火虫,想带你去看又怕你着凉,所以我帮你把萤火虫带过来了。”
“哇……”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萤火虫,但这却是忬第一次看专门为她带来的萤火虫,双手捧着小玻璃瓶,贴近自己的脸细细欣赏着里面的烂漫光点,“蓝色、绿色、红色……哇好多不一样的颜色呀!”
在忬沉浸于萤火虫的时候,要侧头看向一旁的不速之客:“小枣,来这玩了?”
仿佛是男主人在欢迎宾客,枣听着有些怪怪的,但还是点头应道:“嗯,傍晚刚下的飞机。”
“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呢。”
“嗯,我也是临时看见这边有马拉松活动,顺便报了名。”
来看忬才是主要任务,报名马拉松只是次要的。
要也听出了枣的言外之意,笑着摇摇头:“你怎么不早跟我打招呼?或许我还能去接你,一个人奔波这么久,肯定累了吧?吃晚饭了么?”
枣听着要问的话,眼睛却一直放在忬身上,注意力不集中,嘴上也应得磕磕绊绊:“呃,嗯……还好,不是很饿。”
忬只欣赏了一会儿萤火虫,盈着秋波的眼睛转而望向要:“要,我可以把它们放掉吗?”
毕竟是他抓来的,费多大精力她不知道,所以还是问问的好。
自然,要对忬,向来是百依百顺的。
“送给你的,当然任你处置。”
忬轻旋瓶盖,双手捧着玻璃瓶,看着星星一点一点从瓶内飘出,然后充盈在这间小木屋里。
因为山上网络不好,忬就爱上了在这玩,原本是方神为了给要一个安身的地方而变出来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造,也有点温馨小家的模样了。
“汪汪汪!”
一只小黑狗兴冲冲地摇着尾巴赶来,看到空中飞舞的萤火虫,还蹦跳着去够它们。
“诶!诶诶!”忬见情况不对,赶紧蹲下来捧着小狗的脸,“小义这些不能吃!快吐出来!”
“唔唔唔……”小义起初是不肯的,它只是想和它们玩,才没想着吃它们,可能是嘴里小东西飞得左冲右撞,小义还是妥协地张开嘴,“汪!”
被含住的几只萤火虫迅速从狗嘴里飞出,速度极快地往上飞,恨不得再飞高点远离这只小黑狗。
要摇头轻笑,抬脚轻踢了下小义的屁股:“顽皮。”
“嘤!”小义被踹得往前一歪,脸朝下摔在地上,而后又打个滚翻起身,摇着尾巴就去咬要的鞋帮子,“呜呜呜呜!”
要则灵活地摆着脚,每当小义张大嘴要咬到鞋时他就迅速把脚撇开,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忬则捧着脸看着一人一狗玩闹,青色的发丝乖巧地垂在她肩上,肉眼可见的比在东京时要自在很多。
枣在一旁目睹着“一家三口”的幸福局面,莫名感觉,他们已经是一个整体,而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是一个不懂礼貌还要厚着脸皮挤入的外来人。
“枣。”
女生的轻唤唤回了枣游离的神智,他略带忧愁地望去,看见蹲在地上的女生依旧在捧着脸,只不过这次视线落在他的方向。
“你的行李箱还在外边呢,不拿进来吗?”
“哦,我这就去拿……”
枣失神地转过身,望向黑夜下孤零零立在路边的行李箱。
只觉得它和他一样孤独……
“枣。”
忬再一次叫他,这时候,她已经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这么晚了,有预定酒店吗?”
“我……”枣一时失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光顾着买机票,完全没考虑到这之后该怎么安排。
“没预定呀,太好啦。”忬笑着歪歪头,一对清纯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那就和我们一起住吧。”
“!”枣微微瞪大眼,不可思议地转过头。
可女孩眼中的真诚,分明在说她是真心的。
这时要也走过来,他走在忬的另一侧,手臂上还躺着一个闭着眼的小黑狗:“嗯,住这吧,先好好修顿着,不是还有比赛吗?得蓄足精气神呀。”
“要哥……”枣忽觉有些感动,他知道自己于要意味着什么,此时比起兄弟身份,情敌身份才占据上头。
如果自己是先来者的话,他认为自己不会像要哥这么大方……
但是刚刚自己做出那么过分的举动,忬都没有对他冷眼相待,这是不是说明……
要哥,虽然你让我有些感动,但是!
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