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忬已早早把包收拾好,等铃一响就可以直接提包走人。
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激情四溢,台下的学生要么勤写笔记要么搞小动作,但像忬这样全神贯注却又一个字都没记住的,实属是难得一见。
于忬本人而言,这种知识从脑子里路过且不留一丝痕迹的感觉,真让她着迷。
“朝日奈同学。”
老师嘴中突然蹦出她的名字,忬猛一惊,立马站起来:“我在!”
“噗嗤……”老师被忬的反应逗笑了,她是位年轻的数学老师,说起话来温声细语,“岸田老师说放学后麻烦你去办公室找他。”
“啊,好。”
几乎是忬答应的一瞬间,下课铃声恰巧响起,同学们全都闹腾起来,如一锅沸腾的小米粥在咕噜噜作响。
“小忬!”真秀子从第一排跑到最后一排,专程来找她,“岸田老师今天又找你啦。”
自从忬改姓后真秀子便不再叫她“桃园”,而叫“朝日奈”又觉得太别扭,最终还是决定和绘麻一起叫她“忬”。
忬依旧撑腮发呆,一想到今天又不能陪绘麻一起回家,不免有些惆怅:“是呀,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真秀子蹦蹦跳跳地去找绘麻了,忬笑着与她们挥手道别,等班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提包。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多少回去办公室了,次数之勤连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眼熟她。
按理说能经常进办公室的,要么成绩顶呱呱要么让人苦哈哈,可忬两者都不占。
她既没有优异的成绩也从不惹事,能成为办公室的常客多亏了那个名为岸田海的老师。
“哟,大妹子!”
熟悉的粗犷声音自身后传来,忬疑惑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果真是他:“岸田老师?”
来人体格彪悍,粗眉星目,肌肤是罕见的古铜色,西装被壮实的肌肉紧绷着,似乎动作再大点就会当场裂开。
忬看了眼他来的方向,和办公室的方向恰好相反:“你怎么会从那边来?”
“我这不想着直接去教室找你,省得让你多跑这一趟,结果一到教室发现你走了,果然还是我动作慢了呀哈哈。”岸田海笑起来憨憨的,给人的感觉是毫无心机。
“那我们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双向奔赴呢。”忬走向岸田海,身高差之大她不得不抬头仰视,“岸田老师找我什么事呀?”
“也没啥大事,这不寻思着你太久没去我那坐坐了。”岸田海将公文包换只手提着,冲楼梯扬扬下巴,“一起走吧?大妹子。”
“确实很久没去你那了呢。”忬也学着他的模样扬扬下巴,“走吧岸田老师。”
岸田海爽朗地大笑几声,带头朝楼梯走去:“没人的时候你就不要‘老师’‘老师’地叫嘛,我听着怪别扭的。”
“这没办法呀。”忬无奈地耸耸肩,“面对老师我总有种敬畏之心呢。”
“嗨呀这有啥好敬畏的,我只是来体验生活的,才不是什么正经老师呢。”
“哈哈哈……”
没错,这位就是她的老师,身材如此健美,浑身上下散发着粗汉气场,任谁看他都应该是体育老师。
没想到吧,他竟然是教历史的,偏偏是忬成绩最差的那门科目。
第一次上历史课的时候忬就被震惊到了,直至现在,她还是十分纳闷——
为何他成人形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来当老师?
每当她问出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享受生活。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享受生活的方式可真够奇特……
岸田海善于闲聊,肚子里装的趣事讲几天也讲不完,这得益于他原身所处的地理位置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两人边走边聊,一段路的时间忬已经把最近发生的趣事全听了一遍,连哪家小狗生崽了都知晓。
不知不觉就到了岸田海的甜蜜老家——上野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