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D?”白訚举着地图朝四周看了一圈又看向李媌媌,“你果然就是D。”
“你怎么知道的?”
李媌媌不确定白訚是不是又在试探她,来来回回就这么几招,要不是为了播出去对话完整,她早懒得接茬了。
“地面上有你的脚印。”
白訚这次不是试探是确定。
李媌媌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脚印,有深有浅,深的一看就是她刚刚踩的。她还看到一串凌乱的脚步,显然是她当时跑的很慌张。
“原来庄主还挺细心的,怎么在安全区那么暴躁?”
“大概是把耐心全存着准备用到重要的地方,在其他一些事上便任性一点。”
“因为专业?”
她听说白訚是护理专业出身。她认识一位当护士的阿姨,在单位对病人非常有耐心在家却常为一点小事破防。
“类似。”丹道就是她的专业。
“那现在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这附近没有那种叶子。”
“的确没有。”
“庄主,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这下不用淘汰我了吧。”
“再看看,总觉得节目组给出的提示有点太明确了。”
去了D点后,两人又去了相邻的E点。
“附近有追逃的痕迹,还有男人的脚印,应该是超哥。”白訚蹲下身分析地上的痕迹。
“那超哥也可以排除嫌疑了。”
“在我心里超哥铁好人的排名在你之上。”
“为什么?”
“节目组给的提示可能暗藏玄机,不一定就是我们想的那样,可超哥跟追捕者你追我逃肯定是真的。他如果是背叛者,没必要在没人的时候演这么一出。”
“那剩下的就只有道长和泽云哥。哇,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在一起三天,凶手竟然在他们之中。”李媌媌摸了摸手臂。
“从概率上来说也应该在我们4个人之中。周超迟迟没有出现,本来就不太正常,他如果是背叛者,在没有人追击的情况下应该早就出现在安全区。”
“也对。庄主觉得两个人之间谁最有可能。”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挺有可能的。”
“我?”李媌媌都惊了,“你怎么会怀疑我呢?”
“照实力来说,你不会第二个到达安全区。”
“我纯粹就是迷路,误打误撞走到的。”李媌媌很是委屈,“刚刚你在D区也看到了,并没有那个叶子图,而且D跟草坪图有什么关系?”
“草坪、草地……D。”
李媌媌无语了,那张草地图根本就是个无用的提示。
“草是绿色的,Green,E。”白訚又补充了第一张提示图的联想,“算下来,跟我B还有A关系不大。”
“小草,Grass,A。”
“那就对了,一般来说一张图可以排除一个,第一张图就是排除了我B。”
“如果你是背叛者呢?”李媌媌跟她抬杠。
“那第一个提示指向性就太强了,节目组不会第一天就给这么明确的提示。”说到这个,白訚也说起自己怀疑第三个提示不可信的原因,“就第三个提示,指向性太强,我在想是不是假的。”
“好烧脑。”李媌媌都被她整头疼了,索性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直觉会是谁?”
“道长郑不言。”她面无表情地保持出发前的答案。
“现在推下来,道长还真有可能是。”
李媌媌面上认同,心里却在想,如果白訚直觉是错的,那就很可能是冯泽云。
“你的直觉呢?”
“泽云哥。”
“好了,直觉比斗第二场开始,我们看看这次是谁猜对了。我要么赢了挽回面子,要么输了直觉要么被你骗了!”
“我真的不是。”李媌媌无奈。
“其实我感觉也不像是你,可是我的感觉……唉,不提了。”
直觉聊久了就不是直觉了,不想再讨论直觉的问题,看天色也不早了,李媌媌,“庄主,我们现在还去C点吗?”
“不去了,明天去。我们在附近找找吃的,这几天天天海鲜,我都有点腻了,想吃点山货。你刚刚不是说想吃米饭,这个虽说没有,但有山薯,我刚刚看到了。”
“山薯也行。”
白訚和李媌媌分工明确,一个负责准备食材,一个负责打下手,像是打水、清理食材。
白訚找回食材后也不是就坐着休息,她还得清理露营地。
她找过夜的地方比较随意,有防虫兽的药粉在,安全不是她的首要考量,最重要的是平坦好整理。
清理出一块平地后,她往火堆里加柴,远远听到李媌媌的脚步声,而在她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
追捕者?这倒是个验证李媌媌是不是绝对清白的好机会。
她没有抬头,等着他们走近。
这三天的相处中,她感觉郑不言和冯泽云的状态相对更不自然,可谁知道呢,也许参加综艺的人根本没有把骗人当成真的骗人,可以没有负罪感地欺骗队友。她对实质的恶意比较有感应,如果只是一个玩笑,她可能看不出来。
等两人的脚步越发近了,她听到追捕者几步上前抛了什么东西,然后抓住了李媌媌。
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白訚不能假装没发觉,只得面露疑惑看向李媌媌来的方向。
地面上,一个金属色的袋子很是显眼,本该在空中的小黑球却不见踪影,显然是被装进去了。
原来这就是淘汰方式?
“我被淘汰了?”她问抓住李媌媌的男人,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浓浓恶意。
怎么回事?她没对这个新面孔追捕者做过什么吧?而且这个人不是早上来送补给的男人吗?
“把你的药水交出来,不然……”男人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了李媌媌的脖子上。
李媌媌早就吓惨了,刚刚看到地面上忽然掉了一个金属色袋子她就吓了一跳,还没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挟持了,冷冰冰地刀就架在她脖子上。
头冒冷汗,她感觉自己可能很快要死了,可听到白訚说到淘汰,嘿,她又支愣起来了。
缺了大德的二导会不会又在搞事?她们现在是要开始走支线剧情了吗?
二导缺德事例之一:说是拍旅行节目,结果是旅行历险记。第一期就把嘉宾无通知地放到了“拐子村”(假),中间还谎称女工作人员失踪,把一众嘉宾给吓的什么形象都没有了,有人甚至之后再也没有参加过综艺。
他们上岛的时候,二导说了小岛还有其他惊喜,会不会这个男人就是惊喜之一?
镜头在哪儿?
一想到镜头,李媌媌就没有那么慌了,甚至想要演一下子。
“救救我,我害怕。”李媌媌半真半假地抽泣着。
怎么还演起来了?白訚略有些为难地伸出尔康手。
“你不要伤害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你要药水是吗?什么药水?”
“让追捕者倒地的药水。”
“哦,那个呀。嗐,你没必要拿,我已经答应二导不再使用了,剩下的药水我也已经扔了。”
“把你包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如果有药水,这小妞的脸就别要了。”他拿刀拍了拍李媌媌的脸。
“别,你这刀是开了刃的。”
废话,刀不开刃有什么用!
男人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李媌媌却听懂了。
看来白訚也知道是在演了,怎么办,她也是个综艺新人,不知道什么样的反应才受欢迎,估且就先跟着白訚走吧。
“大哥,你冷静一点,庄主的药水真的已经倒了。你拿药水是想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仇人?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向安全区的人复仇?”
李媌媌脑补了一个追捕者借助背叛者的力量“全灭”庄园成员的剧本。
大制作呀!
都过去三天了才来铺庄园主人的故事,这能拍完吗?是不是他们三天没去找的线索都是指向庄园主人的神秘背景的?
“我们可以配合你,只要你放了我们。”李媌媌吸着鼻子说,准备走一个明着背叛暗中潜伏的剧本。
男人一头雾水:这些明星是脑子有病吧。
“对,我可以配合你,要是你想要药水,我也可以先配给你。”
男人还真的思考了一秒,下一秒他的目光坚定了起来,杀意也更浓了。
同一时间,陈一一这边正在试图还原李媌媌和白訚两人的直播断开前的场景。
当时白訚在添柴,李媌媌拿着洗好的食材从水源处回来,一切很正常,怎么忽然同时两台机器就故障了。
“二导,这里是不是有个人影。”
电脑上的画面停在断掉前白訚小黑球拍到的影像。
白訚小黑球在感应到李媌媌小黑球靠近时按程序设定拍了一个她走近的镜头,也就拍到李媌媌不远处跟着的人,而在李媌媌的直播间并没有这个人,可见他一直避着小黑球的镜头走。
“我们的人?”陈一一问定位负责人。
“不是,卫先师和前后派出去的8个追捕者都没有在她们附近,6号曾离白訚很近,估计是怕又被放倒就转道了。”
“她说了不会再泼药。”
工作人员苦笑,显然是怕白訚还有其他手段限制追捕者的行动能力。
“要不要问问她们?”
她们的画面是断开了,但腕表还可以联络,也是因为腕表上显示除了李媌媌的心跳稍稍快了一点,两人的状态还算正常,陈一一才没有慌。
陈一一盯着画面上的身影想了一瞬,没有同意。
伸手在定位仪上指了指离她们最近的郑不言的信号,他说:“让道长的机器过去看一看,把她的直播也先切掉,放通知说因为不可抗力点点点点。”
“好。”
郑不言正准备晚饭呢,她头顶的小黑球忽然跑了。正要上报,就听陈一一通过腕表通知说是附近的小黑球异常,需要她的小黑球过去看看。
“是谁异常了?”
“白訚和李媌媌。”
郑不言本来还有点担心,一听是这两人就想会不会是她们又在用奇怪的方法找背叛者,可怜又有工作人员莫名被害。
陈一一在电脑前紧张地等着郑不言的小黑球飞到两人定位仪上显示的位置,万幸的是两人都在状态不错,可见定位仪没有出错,就是拍到的视频很奇怪。
地上倒着一个男人,李媌媌正用藤绳准备将他捆起来,白訚则拿着一个金属色的袋子晃来晃去,像是跳着奇怪的舞蹈。
看到有小黑球靠近,她朝着小黑球挥了挥手。
“哈罗呀,是来救我们的吗?”
听到白訚出声,一脸麻木的李媌媌才发现远处的小黑球,努力挤出一个不崩的微笑。
“有个坏人,我们抓了,庄主打的。”
就在刚才,确定白訚没有药水后,男人推着李媌媌上前。听说白訚曾经制伏过盗猎者,男人不敢大意,直到抓住白訚的手反拧过来,才把匕首从李媌媌脖子上移开想直接给白訚来一下。
节目组很快会派人来确定两人的安全,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她们耗。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白訚没有被控制住的手就在他身上某处用力一按他就倒下了。
李媌媌感觉这出戏虎头蛇尾,还在那儿吐槽,“他怎么倒了,我们怎么办?”
“你去割段藤蔓把他捆起来。”
“也对,是该这么做。”
割来了藤蔓,她看到白訚在捣鼓金属袋子也没有多想,“要捆结实吗?”
她真正想问的是“要真的捆吗?”。
“如果你不怕再被他劫持一次。”
“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我都吓到了。”
白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哦,可能因为的确是真的吧,果然真实才是必杀技。”
“啊?”
“他应该真的是个杀手,之类的,我也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
“他不是工作人员吗?”李媌媌慌了。
“他连腕表都没有。”这是白訚观察到的有力证据,最重要的是,“他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嗯……”
李媌媌没再多说什么,直到节目组派来的人把男人带走,她才发现白訚的判断是对的。
“他真的是坏人?”她问工作人员。
“对。”
工作人员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李媌媌快哭了,回想起刚刚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的感觉,惊觉自己跟死亡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