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是愣了一下,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站在自己面前,斯斯文文倒像是个教书的,怎么对种地这么了解,
“小伙子,这两样蔬菜单独种的话,长得都挺好了,怎么种在一起,不是番茄旱就是黄瓜长不大”
“爷爷,黄瓜根系浅,喜水,番茄根系深,喜旱,种在一起就得浇一样的水,得之东隅则失之桑榆。”王泽的话让老人沉思片刻随即开口
“真是不服老了不行了,自己躬身以耕,只希望找到好的耕作方式,造福一方百姓,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竟然忽略了最浅显的道理,这地不种也罢”,说玩就扔下了手里的家伙式。
“爹,给您说多少遍了,现在都讲究科学种田,你还偏在研究,今天就让王书记看笑话了吧。”靳支书也是打蛇随棍上,不依不饶,看来平常没少劝阻老爷子不让种地。
“王书记,哪个王书记?”老爷子也是一脸错愣
“就是把建立粮油加工厂和食品厂的王书记,他就是。”靳支书直接指向了王泽,老爷子回头的一瞬间,王泽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耳朵后的大痦子,还真是他。
“靳爷爷,我是王泽,老家晋中省的,找到您真是太难了,申伯时时刻刻挂念着您。嘱托我一定要找到您,亲自向您问好。”说完的王泽朝着靳老爷子行了一个军礼。
一方面是靳老爷子帮开引进了仕途的大门,另一方面是对革命军人得敬意,王泽是率性而为敬起了军礼,靳老爷子看来却是理所当然,这才是对他的尊重。
“你就是王泽,小申来信说你很优秀,那我就调你来我眼皮底下看看你到底有多优秀。可惜你的刚来乡里表现让你的申伯蒙羞,简直是尸位素餐、毫无作为,我恨不得拿棍子把你打回去,你们老王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混球,简直就是丢你爹的脸。”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王泽也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靳老爷子话说到这里也是顿了一顿,柳晴也看向王泽,她看到的王泽是个一心为民、受人爱戴的好干部,怎么跟老爷子说的大相径庭。随后听到靳老爷子继续开口
“随后听说你为了要乡政府拨款,跑在财政局门口蹲了几天,才意识到你小子有恒心、有毅力,紧接着招商龙鱼、食品厂改制一件件你做的事都有人告诉我,好小子,真应了那句老话,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放心大胆的做,只要一心为国为民,老头子替你撑腰。”
靳老爷子此时说话底气十足,不显丝毫老态,仿佛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日子。指挥若定,一切尽在掌握中。
“爹,王书记都来了,咱也不能老让人站着。”靳支书是担心老爷子情绪激动,故意转移话题。
老爷子心里明镜一样,屁股一撅,就知道要干什么。随即一脚踢了过去
“要你这混小子有什么用,当个支书,弄个用工名额都要不来,赶紧泡茶去。”
王泽这才明白,一家人都是狐狸,聊啥聊斋啊。赶紧开口,“靳老爷子放心,砖瓦厂和棉花厂马上要改制,到时候用工人数估计咱们一个小陈乡也不一定够。”
“啥,那得需要多少人。”靳老爷子一辈子见惯了大场面,一不留神也被出其不意的王泽惊讶到了。
“计划棉花厂改造成服装厂,对年轻女工人数的要求很高,估计要几千人吧。砖瓦厂有计划改制成瓷砖厂,对成年男工需求也比较大,也得几百人。咱们乡青壮年的劳动力虽然多,可闲散的可就没这多多人了。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兴。我们本来就是农业为主,下一步先把小陈乡的工业基础做起来,百姓口袋了有了钱,自然也就能带动一部分消费,商业也就逐渐繁荣起来,咱们的日子才能越来越好过。”
王泽的一番言论也让老爷子彻底放下心来。几人相互落坐,靳支书上了些洗干净的水果和一些干果,说道
“这都是老爷子种的,平常宝贝的很,今天你们真是口福了。”
柳晴拿起一个核桃,手指一捏,轻轻的就破了壳,看的老爷子也是一愣,
“小丫头,你是部队上的人。”
“爷爷,我叫柳晴,家父柳新军,您一定认识吧”
“你是柳新军的女儿“靳老爷子也是一脸意外之色,随即说道,
“你来找我,你父亲知道吗?”
“爷爷,我爸有时总是失神,偶尔还失语道,是我害了他,可问他,什么也不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我想帮帮我爸爸。”
“丫头,你爸爸不说,是因为他曾经找过我,而我也是受人所托便拒绝过你父亲。既然你能找到我,说明是你父亲的授意,他还是不死心,不然你怎么能知道我,我说的对吧,小丫头。”
柳晴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是看到父亲的笔记本知道靳老爷子的。父亲的东西从不乱放,估计真是“无意”放在自己面前,又“无意”说着怂恿自己的话。她父亲柳新军又何尝不是煞费苦心,二十多年过去了,有可能靳老爷子会告诉自己答案。
“爷爷,你说得是对的,即使3我被我爸利用了,我也开心,只要能帮他找到结果。求求你能告诉我真相,我也不想我爸每天都活在自责里。”
“靳老爷子,为了找你,柳晴在魏州县转了几天,也没有一点找到您一点音信,昨天晚上还被几个小流氓给堵了,要不是身手好,后果不堪设想,您要是能帮就帮一把。”
柳晴感激的看了一眼王泽,可靳老爷子看了一眼王泽却是意味深长,拘楼着站起身来,伸手扶了一下果树枝,仿佛在回首往事,沉思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我一辈子最好的光阴都献给了部队,我喜欢那里的山,哪里的果树,更喜欢那里的兵,一帮可歌可泣的小伙子们。”说完又开始沉静下来,然后一指王泽,
“你知道他父亲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