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云予脱宗未遂,还因偷拿了库房的被子被叶南洲拎到戒律堂。
很完美地诠释了一遍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云予深深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们天虚宗现在是真的人丁稀薄,全宗门上下加上她不多不少一共八个人。
细细的说,是两个长老,六个弟子,云予排名最后,上面还有五个师兄。
而且,没有掌门。
这样一个人少,还缺少明确领导人的宗门,优点很明显,长老们会对所有弟子一视同仁。
但这个缺点呢,也是很直观,就比如说,你要是犯了点什么事,那这处理效率简直就是高速。
就像现在一样。
属于元婴修士的威猛灵压死死压制着云予保持跪坐的姿势,而周围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云予艰难地抬起头,看见叶南州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
“天虚宗云予,擅自偷取库房被褥,据天虚宗门规第233条,特罚此人——”
“于山下溪河清洗全宗门衣物。”
“明日执行。”
听了这话,云予脸上顿时带上一副痛苦面具。
她的回忆,悠远而迷茫。
她的回忆,飘到她不知那个师兄曾经说过的话——不洗,留给以后那个犯错受罚的倒霉蛋子洗。
彼时的云予懵懂无知,也跟着附和地点点头,根本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这个倒霉蛋子。
于是,她倔强地抬起了头,眼神中满是不甘。
“大师兄,就我一人?”
听到她质问的话,叶南州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他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
云予盯着那个方向,眼睛都快看直了。
只见来人宽肩窄腰,一身玄衣,脖间腰间挂着金色的珠链,如瀑的青丝,就这样懒懒地散着,挡住了金色的耳饰,一双眼睛微微上挑,很是迷人。
云予咽了咽口水,怪不得在中女主非要坚持把二师兄纳入自己的后宫。
这个模样,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啊!
看见云予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叶南州连忙轻咳一声。
“咳咳——”
“云予,你二师兄得跟你一起受罚。”
听了这话,云予反应灵敏,赶紧惊恐地捂住耳朵。
随后,面前的场景便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苍景凌听到叶南洲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一声,对着叶南州,嘴巴开始一张一合起来,似是在说着什么。
云予捂住了耳朵,也听不太清,但断断续续传来一些词汇还是让她倍感亲切。
比如说,我*你**
再比如说,傻*
再后来,他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丰富,动嘴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场面也越来越激烈。
等到一个时辰后,苍景凌终于闭嘴了,他靠着门框,微微喘着气,冷眼看着仍旧带着笑意的白衣男子。
看到二人如此,云予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钦佩之情。
大师兄真厉害,被二师兄骂了那么久,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二师兄也真厉害,竟然连骂大师兄一个时辰,嘴都不带停的。
苍景凌看着跪着的小姑娘正在怯生生地打量着自己,也感觉自己刚刚的用词有一点激烈,眸子中的冷意淡去了几分。
叶南州见气氛终于和缓一些了,也没有计较刚刚的冲突,面上仍是温和:“苍景凌,在看守仓库时擅离职守。”
“故明日起,和云予一起,清洗衣物。”
“连罚三天。”
听了这话,云予和苍景凌都是一怔。
“不是就明天一天吗?”
云予十分不解地开口。
看着小姑娘一脸懵逼的表情,叶南州笑着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你二师兄在门派中随意辱骂同门师兄,这又是犯了一条门规。”
“苦了你了,也要跟着受罚。”
这话的内容极为冷酷,可开口的人偏偏用一副温柔的语气说出来,让云予无法辩驳。
看着自己二师兄一副想要发火的征兆,云予赶紧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将人拽了出去。
这要是再来两句,她非得洗半年!
出了门后,观察着苍景凌面色阴沉的模样,云予先是低下头,凄凄惨惨地开口。
“二师兄,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偷拿了东西,也不会害得你受罚。”
云予想好了,反正跑是跑不了了,为了以后不住地牢,今后,她要和师兄们打好关系。
苍景凌看着小姑娘一副乖乖巧巧认错的模样,心中诧异。
她这个六师妹,之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安安静静的性子,从来不会和他们这些师兄们主动搭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其实苍景凌的怀疑不无道理,为了成功的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云予在恢复记忆前给自己安排的身份一直是文静内向社恐小女生。
在非必要情况下,平常都是处于一种面无表情无社交无交流的状态,一天下去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房间。
主打的就是一个莫挨老子。
但苍景凌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他还以为云予是被叶南洲吓坏了,不由地轻笑一下,随后勾了勾头发,耐心劝慰道。
“无事,反正我也拿了。”
啊?
望着面前的美人云淡风轻的模样,云予眨了眨眼睛。
看着小姑娘一脸懵懂无知,张大了嘴巴,苍景凌更是觉得叶南洲那个狗东西丧尽天良。
竟然罚这么可爱的师妹下山洗衣服!
还是三天!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不由得透露出几分心疼,接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揉了揉云予毛茸茸的脑袋。
随后,他将云予拉到角落,偷偷摸摸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
“这是什么?”
云予一脸好奇。
“高级神元丹,从库房里偷来的。”
苍景凌漂亮的脸上露出几分狡黠之色。
这瓶神元丹,原本是自己从三师弟手中赢了牌讨来的,若是放在外面,都是有价无市。
没想到,元真长老出门后,让叶南州那个拿着鸡毛当令剑的玩意以‘天虚宗内,禁止赌博’的名义给没收了。
关键是,平常元真长老在的时候,那个狗东西私下里也玩得挺欢的!
思及至此,他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后槽牙都快咬断了。
看到苍景凌刚刚好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云予打了个冷颤。
二师兄怎么被四师兄传染了,性子越发古怪起来?
苍景凌回过神后,看见六师妹望着自己的眼神越发诡异,也有些懊悔。
今天也是多亏了六师妹,幸好她拿了库房的被褥,转移了叶南州的视线,自己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拿回来。
随后,他费尽脑汁,找了个最接近云予这个年龄的话题。
“你现在是不是筑基初期?”
六师妹才刚来天虚宗不久,他们这些做师兄的,之前也很少与这个师妹接触,自然不知道她现在的修炼进度。
想到六师妹现在才十岁,结合自己和那些师弟们在那个年龄的修炼进度,他这才问出一个平均值。
言罢,他抬起头,却见面前的云予表情一言难尽。
苍景凌以为自己是问少了,面上迟疑:“莫不是筑基中期?”
这可是天赋最高的五师弟的成绩,难不成,天虚宗又要出个绝世天才了!
思及至此,他看向云予的目光都炙热了几分。
在这样期盼的眼神中,云予感觉压力巨大,她低着头,嗫嚅道。
“炼,炼气初期。”
听了这话,苍景凌面上的笑意怔住了,可低头看了看小姑娘一副失落的模样,他大手一挥。
“哈哈,没事,六师妹!”
“不要难过,就算是废物,你也是天虚宗里最可爱,最独一无二的废物!”
云予:谢谢你,二师兄,你是懂安慰人的!
随后,苍景凌从那个白色瓷瓶里倒出一半神元丹,又从自己储物袋中掏出一大堆的灵草灵药,一股脑地全塞给了云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