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房门打开。
一宁等候在门外,转身时目光定格了一瞬。
款式大方的黑色吊带裙其实很挑气质,眼前的女人妆容简单的修饰五官,一点稚气未褪的五官说不出的柔媚。
别人都被衣服衬着,她却衬着衣服。
早就听闻时家的两个女儿一个是纯洁贵气的高岭之花;一个是热情开朗的向日葵。
相比较妹妹的可爱童真,姐姐的矜持清冷更绝,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白月光和梦想。
“出发吧。”时念先开口。
一宁敛眸:“车在楼下,我留下收拾。”
时念明白后自己一个人走下楼梯,看到车停在门口稍微安心些,要是一个人抛头露面还真的有些害怕。
是陌生的司机,时念全程一言不发却不敢掉以轻心。
二十分钟后
“到了。”
车辆停稳。
“谢谢。”时念礼貌的打声招呼下车,抬眸看了眼建筑,没有手机再回头车辆已经离开。
“请出示请帖。”门口的安保按规矩拦下时念。
“我是——”
“我们一起的。”一道男声从身旁落下,斯文耐听。
“楚先生,里面请!”安保接过请帖,流程性的看一眼恭敬的让开路。
时念盯着身旁的男人愣神。
“走吧。”楚旻微笑着侧头,示意自己已经微弯的小手臂。
在安保的注视下,时念掌心轻搭他的臂弯跟着他的步伐踏进思沁酒店。
“谢谢。”轻声的道谢在两人之间响起。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楚旻语调很温柔,像是风吹过水面留下的涟漪,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不都摆在台面上了么。”时念停下脚步,抽回手。
虽然是一句客套话,但是这样的变故她骗不出口,做不到笑着说挺好。
楚旻峰手臂垂下:“抱歉。”
时念不再看他,调整好情绪:“没事,还得谢谢你带我进来,先走了。”
“念念,我想听的是你告诉我你不好,我想照顾你。”
楚旻在她转身之际开口,声音不大,但能让她听的真切。
时念脚步微顿,鼻头有些泛酸。
自己都快忘了他,温文尔雅的邻家哥哥,成绩优异的同校学长……还是妹妹很喜欢的人,只是后来他搬走后大家都很忙,联系自然也就少了。
如今:“谢谢楚学长,我没事。”
说完头也没回的离开,只是身前攥紧的手心暴露了内心的挣扎。
‘念念,你以后要跟哥哥考同一所大学吗?’
‘我姐姐这么聪明!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时初也要加油了,可别一心只想着吃和玩了。’
‘才不需要!我有你跟姐姐在,我笨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时念想到那个午后,花园里三人围坐在一起,那个帮自己辅导作业的楚旻像是阳光般耀眼,初初调皮的跟他撒娇,眼里藏着少女的懵懂喜欢。
楚旻毕业约了时念到有名的情侣圣地:“念念,等你毕业,我们结婚好不好?”
风吹动发丝,时念心跳也乱了一拍,他是自己身边最优秀的人,很容易产生错误的好感,但想到时初还是体面的拒绝。
“学长,毕业快乐,我们只是朋友。”
说完颔首先一步离开。
刚从回忆和情绪中缓过来,时念已经走到主宴会大厅。
时念在角落的香槟塔处观察宾客,江城大大小小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时小姐。”有些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可是不怀好意的语气让时念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腰细屁股翘,衣服挑的不错。”男人像是商品般打量着时念,眼里流露出贪婪。
时念自知现在的身份地位,在这样的场合没有说话的分量和解决骚动的能力,所以必须保持低调。
没去理会他的言辞骚扰,视线落在别处,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还逃?妹妹不要了?”
男人直接上手用力扯过她的胳膊,有香槟塔的遮掩,这样的动作倒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你说什么?”时念眉头蹙紧,但心底也跟着升起不安。
“我说,你-逃-不-掉-的-”
男人一字一顿,把手搭在她腰间,顺势就要向上游走。
“啊操!”猝不及防的惨叫惊到原本气氛柔和的宴厅。
时念已经面对着男人,这才看清他的脸,也知道他是谁——顾家的小儿子,顾厉。
顾厉捂着小拇指痛的咬牙切齿:“贱人!”
说着就冲上去,想要好好教训一顿。
拳头落下,手腕被捏紧不得动弹。
“楚学长?”时念只感觉耳边刮过一阵风,他就快步到自己身边。
莫名的紧张。
“楚旻?你干什么!”顾厉抽了两下没收回手,站直腰一副不解的抬了抬手。
“替朋友出头。”楚旻语调平淡,一身高定的西装考究矜贵。
周围一阵倒吸气,没人能想到楚旻这样温润如玉的富家公子会在这样公共的场合下动手打人。
顾厉向后踉跄几步站稳,一切发生的太快,刚才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声或防备。
指腹蹭了蹭唇角,疼痛激起怒火,尤其是他身边站着的时念,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对他有意思。
“妈的!偷袭我!”
又丢面子又受伤气不打一处来,骂完又冲了上去。
“咚——”闷沉又干脆的一声。
“啊噢!!”顾厉捂着额头疼弯了腰,手再放下来时,那里已经肿起一大块青色的鼓包,眼泪都被疼出来。
愤愤的捡起地上掉落的煤油打火机:“哪个不长眼——”
视线落到打火机的主人正叼着烟一步步悠哉的走过来,话音瞬间止住,连手里的打火机都好像变得烫手。
肖妄近一米九的身高实在是太过优越,穿着斯文笔挺的西装都挡不住他骨子里的野性和不羁。
顾厉讨好的点着火苗捧着递过去:“肖爷,抽烟。”
肖妄低眸挑眉:“滚回去点你家祖坟玩去。”
说完接回打火机,揪着他的大拇指用力向后发力。
“啊!疼!肖爷!疼!”顾厉护着手,不断压低身子企图减轻疼痛:“我错……我错了!不该给您点烟的!”
直到双膝跪地,肖妄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噙着笑,听着他的哀嚎,一点点生生掰断他的大拇指才收手。
冷眼睨着地上蜷缩一团痛到颤抖的男人,好心提醒一句:“要补钙了,骨头都听着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