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妄背脊挺直,光是站在那里就压的顾言峰喘不上气,嘴角抽搐,尴尬的挤不出一个字。
“爸!”顾城及时上前拉住了顾言峰的胳膊,看向肖妄的敌意藏不住。
顾言峰讪讪一笑:“肖爷的情怎么会嫌少呢!”
维持着笑意,咬紧了后槽牙,众目睽睽之下,弯腰一张张捡起散落的钞票。
肖妄舒眉勾起一侧唇角:“这个高度,顺眼多了。”
说完从他伸长的手臂上跨过去,声音也从高处传到顾言峰耳朵里。
每个字都带着轻视。
顾城脸气的铁青,冲着他的背影怒斥出声:“肖妄!你别太目中无人了!”
肖妄舌尖抵了下腮,垂眸冷嗤:“没有,怎么了?”
“你!”顾城拳头捏紧,所有的话都被他身旁秦执眼里的警告吓的收了回去。
“肖妄,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饭,好好的闹什么。”
一道粗沉的声音从饭桌上响起,带着责备。
肖妄笑容不减,只是眸色暗了几分,叼着烟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指尖转了圈打火机‘哒’的一声弹开窜出火苗。
“二叔第一天认识我?教育我?喝的酒里被下药了?看你脑子都不清醒了。”
肖中柱脸红一阵白一阵,要被晚辈压一头,脸被打的实在是疼。
本来愉快的气氛被搞的如此僵硬,顾言峰把捡起的一沓钞票向后交给秘书,上前一步搭了个台阶。
“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更何况肖爷年轻有为,来来来,我们吃菜!”
肖中柱瞪着那道身影,怒意直达眼底。
肖妄夹烟的手指点了两下肖中柱的位置:“好好学学人家怎么拍马屁的。”
烟重新叼回唇间,语气懒懒的开口:“天要下雨,我就不打扰各位密谋了,吃好喝好。”
说完阔步离开。
秦执处理完事情后到驾驶座:“爷,去哪?”
肖妄指腹蹭了蹭手腕:“去藏红。”
车辆离开,宴会里乱成一锅粥,江城巨头个个都被烟雾报警器淋湿,狼狈的冲出酒店。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肖中柱脸红脖子粗的打招呼:“肖妄年少轻狂,做事没分寸,顾老消消气。”
顾言峰理着打湿垂下的发,脸上依旧挂着笑递上干毛巾。
“肖二爷客气话不用多说,以后顾肖两家合作多的是。”
压低嗓音凑近,眼神在两人间比划:“仅是我们两家的事情。”
话外之音,肖妄被摘出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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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红会所,肖妄的地盘。
一楼的酒吧,二楼的橱窗,三四楼的包厢,五楼肖妄的私人休息室。
叶九思在一楼喝的痛快,一个电话瞬间赶到五楼。
房门推开,大咧咧的走进去,倒坐在沙发上,带着好奇发问。
“怎么回事?我们肖爷哪来的闲情逸致跑去顾家的宴会?他得罪你了?”
肖妄擦拭着桌上短匕首,漫不经心的答:“嗯。”
秦执贴心的送来一杯蜂蜜水。
叶九思坐好接过,没个正形:“谢啦!贤惠的小秦秦!”
秦执蹙着眉头:“滚!”
说完便带上房门离开。
叶九思喝着温度刚好的蜂蜜水,扬了扬下巴,有些不可思议。
“姓顾的老狐狸敢惹到你?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肖妄不语,细长的刀身折射出冷光。
下一秒匕首飞出,深陷叶九思肩头的沙发:“信了没?”
叶九思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比蜂蜜水还醒酒,此时清醒无比。
抽出匕首,这要是偏一点,自己就要与世长辞了。
认怂的坐到办公桌前:“信了信了!”
乖巧的把匕首送回他面前还是不明白:“那具体哪得罪到我们肖爷了?”
肖妄想到身下那哭起来可怜的小东西,嗤笑一声。
“今天捡到一个人。”
叶九思疑惑出声:“人?什么人?”
肖妄:“顾家想斩草除根的人。”
叶九思顺着话,想了想,顾家踩着叶家上位,那叶家都死光了……
只有两个人的尸体没有下落——
“叶家的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问完震惊了:“捡了个女人!”
闻所未闻!
肖妄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留下她,还要了她。
抬了抬匕首:“去查查叶家二小姐怎么死的。”
叶九思听明白了,原来他捡的是那个绝代佳人大小姐啊~有意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肖爷也不例外,都是男人,懂的!
双手撑膝起身:“行,我这就去查。”
肖妄也没有多留,跟着离开:“明天之前把沙发换了。”
叶九思了然的点头,自己的荷包又要强制瘦身了。
-
时念可能这两天太累,昏昏沉沉睡了很久。
快醒的时候,做了梦。
漆黑潮湿的箱子里自己被塞在里面行动困难。
“大哥,直接沉塘?”
“反正早死晚死的不差这一会儿,吃口热乎的。”
“那大哥给咱们哥几个也分杯羹!难得有这么好的货色!”
时念听着外面几人的对话,心提到嗓子眼,甚至能听到他们脚步靠近,从猥琐的笑声中能想象到他们恶心的嘴脸。
箱子打开,刚要逃跑,双臂被人抓住,在绝望的嘶喊中被按在雨后的烂泥里,脏乱不堪,被几人粗鲁的扯开衣物蹂躏。
“不要!”无尽恐惧的惊呼。
时念看向自己失去第一次的窗边,此时透着月光,胸口剧烈的起伏。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自己逃出来了。
身体像是出了重大车祸散架般酸痛无力。
想到跟他的两次,带着薄茧的手游走过每一寸肌肤……
洗澡,她想洗澡。
浴缸里放好水,没有以前自己喜欢的精油和花瓣,也没有人伺候在一旁。
浴缸的水放满时念才回神,顾不得太多,整个人无力的滑进水中。
“哗-”不少水漫出。
没有手机,都不知道现在几点,只知道天黑了,他没有回来。
刚好,这段时间的空闲可以好好想想之后的事情。
在江城,自己无依无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的,不是像这个房间无形的牢笼躲在里面,想走出去,就得让他承认自己,让想害自己的人都知道,他在护着自己。
可是,他不缺女人,而且早有耳闻,肖妄这个人喜怒无常,暴虐狠戾……
危险程度不低于自己现在的处境。
赌赢了,或许保命之余能替时家报仇,可如果赌输了,会真的如他所言,后悔当初没有被顾家带走。
爸妈,初初,我该怎么办……
时念想着屏气下滑,让水淹没口鼻,无助的沉向缸底。
在水里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时念在水底睁开眼,水面多出的黑色虚影让她惊恐,泄气狠呛了口水,瞬间浮上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