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香喷喷的两碗牛肉面上桌。
夏如槿循着香味儿就下来了。
愉快的干完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霍言深说睡前不能吃太撑,阻止了她从他手上夺食的想法。
霍言深洗完澡出来,床上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但还是习惯性的,在他躺下之后,自然的滚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轻轻的将她揽入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昏暗中,女孩子迷迷糊糊的声音嘟囔道,“老公,明天我要早起,师家应该会很早过来。”
霍言深低低的嗯了声,“我叫你。”
“谢谢老公。”
“……”
她甜甜的笑了,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霍言深抬手帮她捋了捋脸侧的碎发,思索了片刻,嗓音低声问道,“大巫师的诅咒,都会应验?”
夏如槿半梦半醒,下意识回答,“当然会啊。”
“有例外吗?”
“谁知道呢。”
“……”
所有没发生的,都是未知。
而未知,本就带着神秘的色彩。会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只是如果关于大巫师的传言是真的,那之后对付巫王,不能再让她挡在他面前了。
霍言深低眸看了她一会儿,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
“晚安,宝贝。”
“晚安……”
翌日。
夏如槿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钱叔说,师家来人了,已经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了。
夏如槿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茫然的坐在床上几分钟,等思绪回神,才睡眼惺忪的走向浴室洗漱。
都怪霍言深,大晚上做宵夜给她吃,让她早睡计划又落空了。
洗漱下楼。
抱怨中的人还坐在沙发上,一身居家服,姿态悠闲的捧着本商业杂志,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优雅。
夏如槿眼睛一亮,不满消散了些,“老公,早上好啊!今日份美貌也正常营业哎,每一帧都令人如此心动!”
她双手抬起,在头顶朝他比了个小心心。
钱叔和佣人已经习惯她随时随地彩虹屁了,极其自然的继续忙手上的事,间歇性装聋。
而一旁的两位客人,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难以想象,霍太太是这种画风。
以及,霍先生那张不近人情的冷脸,在看到霍太太的时候,迅速缓和,甚至还勾起了一个极淡的浅笑……
可能是目光太过于强烈,夏如槿转头看了过去。
是一男一女,大概二十岁出头。
都是生面孔。
“你们是……?”
“霍太太,您好,在下岑长风,这是小师妹师琳琅,承家师托付,这次前来叨扰,是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助。”
“……”
夏如槿慢悠悠的下楼,疑惑的视线从二人身上扫过,然后落到霍言深身上。
嗓音意味不明,“师家人?”
霍言深点头,“说是负责调查锦湘楼爆炸的。”
夏如槿抿了抿唇,转头看着岑长风,试探性的问,“你师父是,师显?”
“放肆!”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谁允许你直呼家父名讳!”
旁边的师琳琅像点燃的炮仗,顿时炸了。
只是话音刚落,便接收到一道凌厉的眼神,带着秋风扫落叶般幽冷,也让人不寒而栗。
师琳琅接到霍言深的警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胆怯的站到岑长风身后。
这男人太可怕了。
不愧是帝都活阎王。
从进门到现在,他一个正眼都没给他们。
只冷声甩下一句话,“夏夏还在休息,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下来一个看起来比她年纪还小的黄毛丫头,身上半点灵力都没有,还开口就直呼她父亲的名字,简直是大逆不道。
她不过教训了她两句,他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大逆不道的夏如槿打量的眼神扫过她,细眉微挑,“你是师显的女儿?”
师琳琅见她不知悔改,还想呵斥。
但旁边那人眼神着实可怕,到嘴边的不满生生咽了回去,微抬下巴,强迫自己看起来镇定,“是又怎么样?”
夏如槿点点头,“真看不出来。”
师显一代大师,能力不凡,她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汹涌的灵力涌动。
然而面前这女孩子……
说是风水师她都有点怀疑。
那微薄的灵力,怕是比霍晨鑫这个半路出家的巫师都不如。
平淡的语气,淡定的陈诉,让师琳琅脸都气红了。
她确实是几个师兄妹里灵力最微弱的,但念在师显的面子上,没人敢当面看不上她。
这女人张口就讽刺让她恼怒。
“你……!”
岑长风忙拦住了她,阻止了她继续惹祸,将手上的信件递了过去,“霍太太,这是家师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说完话,还警告的瞪了一眼师琳琅。
师琳琅嘟嘴不满。
夏如槿接过信,拆开扫了一眼。
眼角抽了抽,视线再看向面前这两人,这次主要是看着岑长风。
这少年天赋要好一点,勉强能抵得上霍晨鑫,只是道行也很低微,比起师显差远了。
那老头子自己当甩手掌柜,让她帮他带徒弟?
“霍太太,师父正在闭关,这次事发突然,只能打扰您了。此事了结,师家定当重谢。”岑长风双手抱拳,恭敬开口。
钟景期抬眸,看了一眼夏如槿,大概猜到了什么。
冷冷的眸光扫向岑长风,嗓音沉沉,“你们师家,是没人了?”
岑长风尴尬了一瞬,礼貌回复,“师父说,这件事背后蹊跷,只有霍太太能帮忙。”
实话说,他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交代。
霍太太的名声,帝都人人皆知。
嚣张跋扈,刁蛮任性,水性杨花,人嫌狗厌,近段时间似乎有所改变,但也只是收敛了些而已,本性还是不堪重任的花瓶。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岑长风比师琳琅沉得住气。
但心里的疑惑掩不住,这会儿也在悄悄打量夏如槿。
同行之间一眼就能认出来。
但是他在夏如槿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灵力波动。
要么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要么,就是道行深厚到可以隐藏实力。
当然,他更倾向于前者。
毕竟灵力深厚到可以隐藏实力,是趋近于神化了,比师父的境界都高,这霍太太年纪看起来比他还小,怎么可能……
“小老头打的一手好算盘。”
夏如槿声音懒洋洋的,将信件放在桌上,挨着霍言深坐下,“回去转告他,让我帮他练小号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拿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