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深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下意识的看向夏如槿。
“没问题,只是需要时间适应,这几天可能会格外嗜睡,慢慢就能恢复了。”夏如槿顿了一下,“还有,家里有脸的玩具或者人偶,都避一避。”
霍言深眸光微沉,随即吩咐下去。
他像是想到什么,“蛊王跟余家,或许有联系。”
夏如槿一愣,“怎么说?”
霍言深将那段时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蛊王言语间都在暗示霍言深跟夏如槿分开,他似乎很看好余诗曼,提过两次,让他回帝都就跟夏如槿离婚,将余诗曼娶进门……
“老东西!”
夏如槿愤愤的捏紧了拳头,“坏人姻缘天打雷劈!”
原殊然,“……”
重点是不是走偏了?
霍晨鑫也委婉提示,“小大嫂,我们是不是该弄清楚,他为什么选中余诗曼?”
“夏彦淮身中血蛊,不出意外就是余诗茜经手的。余诗曼背上官司,余家一直无动于衷,应该就是仗着身后的倚仗。”夏如槿淡声解释,毫不意外。
原殊然拧眉不解,“但是说不通,余正远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气息……”
霍晨鑫也想起来了,“对对,你们上次说的,那人身上有什么气息?神?他那种人,那种嘴脸也能被神眷顾?神是瞎了眼……”
最后那句话还没出口,原殊然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夏如槿也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意味深长,“霍晨鑫,小心祸从口出。”
苗疆人对神鬼无比敬畏。
神这个身份,在他们心中是最高信仰。
因为他们都坚信,自己受到神的青睐,才会比寻常人特殊。也是因为这份殊荣和高傲,让他们心甘情愿偏居一隅,与世无争。
只要会术法,就具备跟神祇沟通的能力。
一言一行要格外注重,因为总会传到神的耳朵里……
脸上的小手软绵绵的,带着清甜的香气灌入鼻腔,让霍晨鑫有一瞬间的失神。
心脏不听话的加快了速度。
他拿开那只小手,刚想说原殊然小题大做,就接收到夏如槿的警告。
在一定程度上,夏如槿在这方面更让人有信服力。
他咽了咽口水,“有这么严重吗?”
“有,所以不要抱着侥幸。可以不敬畏,但不可以诋毁。”夏如槿一本正经的提醒他。
霍晨鑫忙点头,脸色正经了些。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霍言深听着他们的对话,大致也明白了些。
就是那天出门时,他们跟余正远打了个照面,夏如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应该会再来找你。”
霍言深嘱咐,“别单独见面,到时候必须通知我。”
夏如槿本来想说没事,但是看着他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从那天过后,霍言深真的就开始学习了。
夏如槿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开玩笑,但是渐渐的发现,他理论知识似乎都掌握得很系统,应该是看过相关的书。
不仅如此,她养的那些小可爱,他竟然都认识。
时不时还能跟她探讨。
这感觉让夏如槿觉得新鲜,二人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多。
提起他不了解的方面时,霍言深很虚心,问的问题都是重点,夏如槿没有藏私,详细认真的讲解。
特别是某些忌讳,她提醒得更仔细。
一段时间下来,夏如槿惊奇的发现,霍言深学习能力简直惊人。
照这么下去,他很快就可以超过原殊然……
但是这男人对养虫子不感兴趣。
或许真的有血统原因,他对那些巫术更感兴趣。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都有小青了,不需要再认本命蛊。
夏如槿无语,小青是她的好不好?
不过他这决定确实明智。
因为除了小青,她送给他的戒指也可以挡开所有蛊虫。对他来说,巫术才是更有威胁的。
这天,阳光和曦,轻风温柔。
夏如槿正在院子里饲养她的花花草草。
佣人过来汇报,余正远拜访。
夏如槿手一抖,一朵玫瑰花被掐断了脑袋……
看着手上娇艳欲滴的花骨朵儿,默念了几声罪过,才慢悠悠的回答,“让他等着,说我在写作业。”
进霍家大门要经过私人公路,隐隐能看到院子里的光景。
她这理由,着实有点敷衍。
佣人应了声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夏如槿回房,给霍言深发了消息,然后开始挑衣服。
初次见面,气质这块儿不能输。
夏如槿在一排裙子里反复试了半天,最后坚持了一开始的居家打扮,宽松休闲卫衣,搭配铅笔裤,在这个天气刚好合适。
气质什么的,她往那儿一站就有了。
余正远和余诗曼被迎进客厅,一壶茶都快喝完了,也没见楼上有任何动静。
想到刚刚院子里那道影子,余诗曼心里的不满越来越强。
“夏如槿真的在学习?”
“是的余小姐,我们太太最近很爱学习。”钱叔绽开一抹无可挑剔的笑容,吩咐佣人添茶。
“……”
余诗曼眼一瞪就想发火,余正远一个眼神扫过去,让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余正远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纵使他再生气,也不敢在霍家的地盘上撒野,只能默默的按捺住,心里盘算待会儿怎么应付夏如槿。
这死丫头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
第一回过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次更是端足了架子。
扯出一个笑容,他闲聊似的开口,“听说她前段时间出去旅游了?”
“是的。”
钱叔态度礼貌。
余正远继续,“去哪里了?”
“跟霍少一起的,具体行程我不清楚。”钱叔滴水不漏,语气淡漠。
余正远眼睛微眯,“除了霍少,还有其他人吗?”
如果他没记错,当时车里还有一个女孩子。
“不清楚。”轻飘飘的三个字,摆明了不打算透露。
“……”
余正远笑容有些尴尬。
从进门开始,这人就不冷不热,偏偏态度无可挑剔。
霍家的人,对他余家客气一点,完全是看在夏如槿的面子上。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凭他的身份,今天这道门都进不来。
余正远在商场上蝇营狗苟这么多年,习惯了看人下碟。
像夏如槿那样,给他几分薄面,他愣是抬高自己,当起了夏家人的长辈。
而像钱管家这样,他反而屁都不敢放一个……
在第N次憋屈的被钱叔堵回来时,夏如槿终于下来了。
“呀,这不是余阿姨家的人吗?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她趿着小拖鞋,懒洋洋的迈着步子下楼。
余正远看着她这副态度,微微拧眉。
刚刚被忽视的不满也涌了上来,声音带着训斥,“小槿,你这是什么态度?外公都不知道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