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又随着两人进来。
大夫向赫云谏行礼,膝盖还没弯曲,就被他一手抓住,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忍耐了很久。
“大夫,不必多礼,请快来诊治我的夫人,她已经流血了很久。”
赫云谏的目光闪躲,连看都不忍心再看一眼,他的虞儿为他受了太多的苦,他握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都不觉得疼。
大夫见着将军着急,他连连点头,片刻功夫都不敢耽误,撩起衣摆坐在榻边,在二十七手边放了一个手垫后,开始慢慢把脉。
半刻钟后,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摇了三下头:“将军,夫人她刚刚小产,体质比较虚弱,草民这就给她配些补血养气的草药。其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墨语抬手就把大夫的衣领揪住了,那俊美的脸上透着无尽的戾气:“什么?小产?你再给我说一遍。”
“墨语,不得无礼。”
赫云谏厉声制止。
对于此番结果,赫云谏还是料到了。
墨语盯着瑟瑟发抖的大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松开手,替大夫拍了拍衣领,待一切整理妥当后,握紧手中的剑,连忙朝帐外奔去。
“白林,跟上去,别让他轻举妄动。”
赫云谏冷静的朝白林吩咐道。
白林听到这里,哪里不明白发生何事了?
公主小产了,是被浮月的人害的。而墨语则要为她报仇去,杀子之仇是一定要报的,只不过眼下不能坏了将军的计划。
白林不敢耽搁,后脚就跟了上去。
赫云谏又派人去跟大夫拿药,自己则在床边照顾二十七。
二十七的易容术极好,旁人一点瞧不出什么破绽。
她在赫云谏抚摸她的脸蛋时,她就醒了。
不过,还没想好该跟赫云谏说什么?因为身为一个姬妾,她到底是该责怪对方没有照顾好她?还是应该善解人意的安慰对方的心情?
按纳兰虞的性子,是温柔胆小型的,所以她也许不会责怪对方,但是有一点值得注意,她是因为赫云谏才变成这样的。
女子丧子,是件伤心难过的大事,待会她要大哭痛哭。
正当二十七想着怎么哭时,一只滚烫的大手解开了她的衣裳。
她心底瞬间慌死了,这,这个煞神简直不是人啊!她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要对她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他就对纳兰虞这么急不可耐啊!
不行,她不想这么快就跟对方......
二十七急的满头大汗,汗珠直直的往下冒,她该拒绝,还是顺从?
身为三皇子的黄莺,一切以任务为主,不达目的,宁死不归。
为了殿下,她的牺牲是值得的。
想通之后,二十七不再急躁,像一条死鱼一样,等待着屠夫的宰割。
赫云谏低头瞧着,女人的冷汗涔涔,眉宇间皆是心疼,停下手中脱衣的动作,派人端了一盆热水来,挥手让其退下。
等护卫退下后,他又细心的把毛巾在热水中打湿,拧干,为二十七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虞儿,对不起,要是当初,我时时刻刻把你留在身边,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放心,这仇,我必然会报,届时定会让离望辰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男子温润的声音徐徐的传来,二十七有点心发慌,她当然是不想赫云谏把矛头对准三殿下。
于是乎,二十七假装悠悠转醒,她抬眼看见对方那关切的眼神时,烫的她呼吸一停。
“赫.....”
刚开口一字,二十七就卡住了,她还不知道纳兰虞怎么称呼赫云谏呢!
就当她脸色变得煞白时,赫云谏俯身抱住了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有点痒痒的。
他说:“虞儿,别难过,是我对不住你,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就是不能自己独自伤心。”
怎么都可以?
二十七有点迫不及待的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我想,我想,你陪我去别处散散心。”
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赫云谏骗走,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要了他的命。
赫云谏侧目,盯着女子白净又透着淡淡红色的脸,问道:“虞儿,想去何处?”
二十七望着头顶的帐篷,回答:“只要是你陪着我,哪里都好。”
赫云谏听她这么说,眸子里闪过一丝激动,他能体会九虞的心情,丧子之痛就像脚底扎着一根刺一样,你不动还好,一动便会痛不欲生,连路都没法走。
想要把这根刺拔出,必须要先安抚对方的心情,然后,慢慢的融化它,才会让人渐渐释然。
比起夺下浮月,九虞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要不,去我的老家吧!那里可比赤水热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