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千里之外的皇宫殿内。
整个大殿万籁俱静,没点上一盏宫灯,死一般的沉寂让宫殿非常压抑,整个皇宫像是一头巨兽,随时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出现在此处的人们全部咬死。
一行人整整齐齐的排着宫队进去,为首的太监是刘苏安,他颤颤巍巍的托着一个托盘。
而这托盘上方,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他走到大殿内,身后的人都停住了步伐。
“过来。”
浮月王阴寒的声音传来。
刘苏安朝着可怕的上殿走去,直到走了尽头,才跪地叩拜,恭恭敬敬的递出托盘。
浮月王身后的太监也像个活死人一样,把头低的死死的,连呼吸都控制着节奏,都不敢乱喘。
刘苏安又一次高举托盘:“王上,王后的头颅已经被禁军砍下,请过目。”
“把三殿下,绑过来。”
随着他的声音,刘苏安看见了昏暗龙椅的那位君王,此刻他已经不能称为人了,而是一头怪兽,一个被人夺了宝物的怪兽,他浑身透着一股暴戾和血腥,刘苏安不敢得罪他。
只能乖乖回了一句:“是。”
刘苏安不敢耽搁,立刻领着众人去请离望舒。
刚出了殿门,他才松了口气。
这里面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原来是那日,王后见过顾清浅太傅后,去御书房拿了太傅留给她的信。
读完之后,她似信非信的回忆了浮月王对太傅的种种细节,她才隐隐不安。
为了确定太傅说的是真话,她又买通了刘苏安。让他去偷信上所写的深绿色的琉璃瓶。
刘苏安不是被买通,而是真的想帮三殿下活过来,于是,趁夜,冒死偷了瓶子。
交给王后之后,王后又假借为太傅治病的名义,看望了他。
二人在里面应该换了魂?
所以现在三殿下的躯壳里藏的是真正的离望舒,而太傅,为了让王上不再有害人的歹念,自己魂飞魄散了。
王上得到这个消息后,彻底疯了,立刻就是派了禁军砍了王后的头颅。
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为了能让自己保护三殿下,所以他必须好好生存着。
刘苏安打算拿着头,给皇上,摆脱自己的嫌疑。
果真,皇上没怀疑到他的头上来,还让他去唤三殿下前来。
到了后宫,刘苏安自然告知了离望舒的前因后果,让他忍一时风平浪静,他还同时向他承诺,可以随时用毒药杀害君王,希望离望舒不要太冲动。
离望舒根本不信刘苏安的鬼话,他睁大眼睛,想要反抗,却被护卫绑住了身躯,嘴里也被刘苏安塞了东西。
刘苏安不忍心再看他:“殿下,到了大殿,就算是亲眼看见了王后娘娘的头颅,你也不要太激烈,要忍,活下来才会有希望,不是吗?”
接下来,刘苏安把离望舒带进去了那个黑漆漆、压抑的兽口之中。
浮月王看着如此熟悉面容,是又爱又恨呐,恨他的太傅那么狠心,一声不响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向众人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待四下无人之后,他走近离望舒,伸手拔出他嘴里的布条,掰正他的脸细细欣赏,像是透露他看向另一个男人似的。
“父皇......”
离望舒低低的唤出声来,为什么他眼前的父皇这么陌生,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
浮月王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再次看向离望舒时,多了神不可见的欲望:“太傅,你是不是在躲着孤呢!不过没关系,孤总会有办法让你现身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孤糟蹋你的侄儿吗?”
他的话让离望舒听的脸色都白了,“父皇,您在胡说什么啊!”
浮月王一边脱自己的龙袍,一边邪恶的笑了:“清浅,别叫我父皇,我是你的江澈啊!”
离望舒的脸色白了白,几乎所有的血色都从脸部抽离:“父皇,求......”求您了,别吓我......
他刚唤了一声,就被离江澈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