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付衡一觉睡醒,发现天才蒙蒙亮。
此时的付衡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屋外的声音惊醒。
等他推开房门时,发现竟然是那两个青年少女正在蹑手蹑脚地推开篱笆墙大门准备离去。
他们手上拿着包裹,眼神一直依依不舍地看着院内正屋,直到付衡打开房门。
见到付衡出来后,两人受惊一下转头就想往外跑,但是又拉着栅栏门犹豫着。
顺着他们那担忧的目光,付衡转头朝正屋看去,发现昨晚躺床的老人现在正扶着门框,眼神紧张地看着付衡。
付衡猜测那两个年轻人是想和其他邻居一样离开这里,只是刚好被付衡发现。
“你们两个...”随着付衡声音响起,栅栏边的两人立即退抖了一下,以为付衡要收拾他俩。
但是付衡却接着说道:“我的衣服烘干了没。”
“啊,衣、已经烘干了。”
“对对,就在屋子里。”
两人很是紧张,听到付衡问的是衣服后赶紧回答道。
“军爷,衣服就在里面已经烘干了,您要来看一下吗?”
门口的老人见付衡只是询问了衣服事后,立即松了一口气赶紧对付衡喊道。
“嗯。”
听到衣服已经烘干后,付衡便不再搭理两人,转身就往正屋走去。
门口的老人见状连忙让路,指着放在桌上的衣甲说道:
“军爷,都在桌子上了您看看。”
等付衡走进屋内后,老人连忙转过头,用力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赶紧离开。
院外的苏南看见后,立即转身就想往外走,但是刚走一步,就被苏玲拉住了手臂。
“哥,我,我放不下爷,我担心...”
苏玲此时眼睛中早已布满泪水,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可是...”苏南此刻也是很纠结,他也是很担心自己的爷爷,但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屋内,付衡把昨晚并未脱下来的里衣给换了下来,拿到还生着火的火坑旁慢慢烘烤着。
昨晚他并没有把全身衣物都脱下,还留着最里面的里衣。
经过一晚,里衣依旧还没干好。
为了穿着舒服,付衡决定把里衣也烘烤干掉。
一旁行动不便的老人也想过来帮忙,但被付衡直接给拒绝了。
“不用,我自己来。”
见状,老人只得作罢,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付衡。
此时的付衡脱掉里衣后,露出的上半身非常雄健。
每个部位的腱子肉都十分硕大,看着就知道这身体绝对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配合着付衡那一米八七左右的身高,任谁看了都得退避。
不仅于此,付衡此时的身上还遍布着各种形状的伤疤,有长条形的,有圆块形的,使人一看就知道这伤疤的主人绝对经历了许多次的生死战。
就在老人看着付衡身上的伤疤感慨时,门口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苏南苏玲这两人又跑了回来。
两人不敢直接进屋,而是站在门外,伸出一颗脑袋朝屋内看去。
见到付衡那健壮的上半身后,苏南像是惊讶了一下,随后立即把同样瞪大眼睛的苏玲的脑袋给按了回去。
老人见到两人竟然回来后,也不敢出手,只得摇晃着脑袋,示意两人赶紧离开。
不过此时几人造成的声音已经被付衡听到,他转头看去发现了苏南后并无什么话语,而是又继续烘烤起自己的衣物。
屋外两人见付衡并没有怎么为难自己的爷爷后,便在门外犹豫徘徊起来。
“哥,要不我们再劝劝爷吧,我们把他也带回山里去。”苏玲拉着苏南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可是...”苏南转头面露难色地看了看正屋:“爷他不愿意走啊,之前我们怎么劝他都不愿意离开。”
“再劝劝吧,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担心...等我们再次下山来看爷的时候...”
说到这时,苏玲已经泣不成声。
“唉,你俩就别再担心我了。”
就在二人还在伤心犹豫时,一旁突然响起了老人的声音。
“爷!我,我们...”
“爷...你就跟我们走吧。”
“唉...”看着自己两个孙儿,老人无奈摇了摇头,同时眼角也逐渐湿润起来。
“你俩赶紧走吧,换去另外一个山头,杜虎家两兄弟和其他人死后,杜家肯定会怀疑到你俩身上的,你俩先去其他地方躲难,反正粮食我们家是单独藏的。”
“爷,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你不去我们也不放心啊。”
“是啊爷,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我不是早就已经说了吗!”老人拄着拐杖狠狠地用力砸了一下地面,表情很是愤怒,但是眼角处的泪水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你俩走就早点走,别在这里烦我!”
“爷!”
两人直接朝着老人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走!”
老人声音加高了一度,眼睛撑圆,神情很是愤怒。
但跪地的两人并没有听取其话,苏南低头掩面,苏琳泪眼婆娑地看着老人。
见此老头再次用力拿拐杖蹬了一下地面,随后浑身颤抖地转过身体,欲要直接回到屋内。
但是当他抬头时,看到整理衣甲的付衡正在走出房门。
“随着战事的拖延,到时候无论是大荆还是大炎,都会大量抓捕附近的山民去修建工事,甚至是充当肉墙。”
一边整理衣甲,付衡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三人说着。
“要走就早点走,否则等两边的军队进来搜山了就没了。”
“是是是,军爷说得对。”说完,老人用手快速地擦完眼角的泪水,调整好状态后才转头对着跪地两人怒骂道:
“听到军爷的话啦没,你两个还不快点走!”
“爷,可是我们…”
不等苏南说完,老人直接抽起自己拐杖打在了他的身上。
“我是你爷,你现在就敢不听你爷的话了吗!赶紧走!”
说着,老人的拐杖越加用力地朝苏南打去,驱赶着两人离开。
在驱赶中,两人一直哭哭哀求,但老人一直不为所动,坚持把两人轰走。
在一旁看着的付衡没有一点插手说话的意思,他在想着,自己还要不要付饭钱和过夜费呢?
以及,他要拿什么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