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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阿树的脸色铁青,桑榆顾不上其他,抽出云木景的佩剑,挥剑斩断阿树的手臂。
“啊……”阿树捂着断臂疼的在地上打滚。
秋霁眼疾手快的给他把血止住,给阿树喂了一粒灵丹,他催动阿树体内灵力,助他快速吸收灵丹,果然手臂离体之后,他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秋霁终于能理解桑榆刚才的果断。
桑榆气喘吁吁的将佩剑还给云木景,她如今身体不如以前,不借用灵力的情况下,动用武力还是会很累的。
她端详着阿树的断臂,断臂离体之后,血肉迅速的枯竭,成了一节干枯的残肢。
“阿榆,小心些。”那黑气神秘莫测,才一点点就让阿树断臂自保,万一桑榆沾染上,损害她的魂魄怎么办?
“嗯。”小心起见,桑榆将云蕴珠摘下来,轻柔的灵力将地上残肢包裹住,血肉枯竭,但是黑色的雾气并没有消散,仿佛在等它的下一个猎物触碰。
“阿榆,这是什么。”这怪不得云木景不认识,他本就对这个世界认知浅薄,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认知都是桑榆教他的,不过桑榆也没有一个教的概念,都是遇见什么,就讲解什么。
可能在桑榆的认知里,对凡人而言,神秘莫测,珍贵的时间,在她眼里也不过尔尔。
她有无限的时间可以教给云木景她所知道的一切。
桑榆轻轻抬手,将残肢悬在空中。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包括秋霁,他将阿树扶起来,在站在一旁。
“唉~,许久未见了。”桑榆忍不住叹息,上次见到这个东西还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秘境里,无妄塔还是在那里发现的,守护无妄塔的饲灵身上便有这黑色的雾气。
云木景看桑榆神情凝重,不解的问道:“阿榆,这是什么?”
“魔气,是世间所有物种产生的恶念,贪婪。”
“就恶念就能这么强的么?”
“自然不是,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些贪婪恶念越来越多,越来越壮大的时候,诞生了魔,魔靠吸食这些贪念修炼,魔死掉后,它的所有修为转化为魔气,天地间清气不能将其净化,周而复始,年年复年年,世间便有了魔气,修炼魔气能给人带来强大力量,故而又有了魔修,你们看,这断臂上的便是魔气,若不将阿树的手臂斩断,那魔气便会侵蚀他的肉身识海,困噬他的魂魄,让他变成一具傀儡,被魔气的主人控制。”
“桑姑娘,谢谢。”秋霁扶着阿树对桑榆行了一礼。
“榆姐姐,魔气这么厉害,为何我们不选择修魔,还是修清气灵力,辛苦就不说了,还进步缓慢。”半初瘪瘪嘴,忍不住抱怨道,她都已经金丹二十年了,迟迟不见突破,不是她不努力,只是修炼一事讲究天赋,机缘,不是努力能成功的,上一次进阶还是在云木景渡劫的时候。
“半初,不可起妄念。”秋霁忍不住 提醒,这黑色的雾气,怎么看都不像好东西,怎么借此修炼?
“半初,不怪秋霁说你,你看这玩意能用来修炼么,用它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哼,你对我客气些,我大概率是你的姐。”
“切,也有可能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桑榆突然想到她的心魔,她心中亦有恶念,那心魔便是她内心最重的恶,恶不散,心魔不灭。
她无法想象,万一自己无法控制心魔,让心魔掌控她的身体,吞噬她的意志后,她会变成什么样。
桑榆用云蕴珠画出一道符纸,覆在断臂上,催动符文后一道道雷火在残肢上燃起。
见状,云木景和半初也不再争吵,安静的看着雷火燃烧,这其中最难受的,恐怕要数阿树了,手臂无法复原,他还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被雷火灼烧,雷火跳动一下,阿树便觉得身上也多了一道火焰灼烧的疼痛感。
“魔气极难控制,会让人变得残忍弑杀,情感淡薄,为天道所不容,为正道所不耻。”其实除了她的心魔,真正的魔,桑榆没有见过,魔气也只是在秘境中见过,所有关于魔气的认知,都是书中看来,或是长辈口口相传的。
早在天地四分之时,魔早就被赶往苍黄界。
几人陷入了沉思,半初打消自己对玩意的心思,她可不想自己变怪物。
“桑姑娘,这次我前往天水渊,它的围海里的妖兽全都被魔气感染沉入海底,本来我想入海底查看,奈何……”阿树见气氛沉闷,虚弱的开口将自己去天水渊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桑榆几人。
桑榆猜测,围海的所有妖兽多半已经变成傀儡。
“阿树,你可有看到有妖兽的尸体浮于海面。”
阿树脸色苍白,虚弱的摇摇头。
“天水渊可能已经和雾灵山一样了。”
桑榆有些担忧,不知道蛇族潇易,和他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突然想到在浅云峰传送阵密道里所见的树形状的凹陷,凹陷边上的结界阵法精妙绝伦,非玄天秘境之人所为。
雷火还在空中焚烧魔气,断臂早已化为灰烬,魔气却还在和雷火焦作。
桑榆不担心,这么点点魔气,她还没有废物到灭不掉。
“秋霁,你可见过刻有树形状的方块状令牌?”她蹲在地上,用手指画出一个大概图案,正是当日在浅云峰密道里所见,但是除了云木景,没有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不出所料,秋霁摇头。
“狐狸,你作为少主,难道没有见过什么城主令啊,你们族的什么秘密令牌什么的?”云木景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他和桑榆一样,都觉得这个图案很重要。
秋霁眉毛紧蹙,有些无助的摇头:“城主令只有交接扶光城主的时候才会现世,而族长令也是一样,历来都是由城主和族长秘密看管,母亲……母亲还没与我说这些便出事了。”秋霁声音悲伤,母亲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伤,提起未免难受。
半初有些心疼,她的母亲同样昏迷不醒,父亲自从母亲出事以后也没在管过她,她突然能共情到秋霁的悲伤。
“也就是你都没有见过?”
“对的。”
“我有些不能理解,按道理潇易之前也是掌管过扶光城的,原来他掌管期间可正常?”云木景将桑榆扶起来,继续问道,桑榆也同样等待着秋霁的答案,他们不理解,为何现在潇易对扶光城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