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张府尹也会驸马的才华心动不是吗?”洛紫瑛淳淳善诱,
“这开封府的主事可不是个好当的官,毕竟京城遍地都是高官侯爵,但张府尹一直不畏强权,秉公执法。本宫就清楚张府尹是个为民立命的好官。”
“公主实在言重了。”张府尹羞窘,“臣万万不敢当。”
“这就不用跟本宫推辞了。”洛紫瑛翘起唇角,“这些天驸马的表现府尹应该也放在眼里,哪怕巡街这种小事他也做的一丝不苟,一直在勉力护着百姓小贩不被那些纨绔的子弟欺负去了。光凭此,府尹应该也看出驸马的品性。”
“你为百姓,他亦为民。这贼人不定什么时候或许就对下一个无辜之下下手,若有驸马在旁协助,才能尽快抓住贼人,还京城一个安全。”
洛紫瑛笑意哪怕在这冷夜也璀璨如阳:“便当是为了百姓吧,若府尹同意驸马插手查案,有什么后果本宫一力担了!”
“公主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攻心为上,昭阳公主深明大义都叫张府尹一个文人开始愧疚方才的犹豫,他还能怎么办?
张府尹苦笑:“臣答应了便是。”
秦扶光眸光潋滟,怔怔看着洛紫瑛,显然也是为她刚才那一番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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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能帮到秦扶光,洛紫瑛自己也可安生一阵。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秦扶光早出晚归的查案,接二连三的带给她的都是噩耗。
“你说什么?!”洛紫瑛豁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扶光,“青楼里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吧?”
“对。”几天几夜不休息但依旧一无所获的秦扶光颓丧抹了把脸,叹道,“臣实在有负公主的举荐,这些时日一点眉头都没有。”
“开封府那么多人,你又不是主事的,接触不了太多核心的消息,做甚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洛紫瑛睨他一眼,没好气道。
她做回椅子里,以手扶额,闭了闭眼:“我以为那夜可能只是哪个贼人见色起意,现在才发觉,他根本是有预谋的连环杀手!”
连环杀手?
秦扶光面色冷凝。
这词虽然听着陌生,但着实贴切。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洛紫瑛也没坐着等消息的心情了,她用团扇点了点木桌,直视着秦扶光的眼,一字一顿:“你巡街管事的身份到底低了些,许多人不仅不给你好脸色还明里暗里拦着你。
“既如此,我同你一道去查案。”
有她做后盾,秦扶光办事应该能顺利些。
“公主都这么说了。”秦扶光唇角携着笑,“臣求之不得。”
昨夜那起命案发生在青楼,老鸨推三阻四不肯让秦扶光进死者房间去勘探。
洛紫瑛换了一身男装,准备跟他一同再去一趟青楼。
“呦,官爷。”一入了青楼门,那老鸨看见秦扶光这张熟悉面孔,暗暗唾了一口,才妖妖娆娆迎上去。
只是老鸨态度依旧是坚定的不耐:“这奴家可说了,纤芳虽是我青楼的人,但又不是死在这儿。您三番五次过来,实在是扰了恩客们的兴趣,耽误了我们生意,求您高抬贵手放过……。”
话还没说完,一锭银子直接被扔进了老鸨怀里,洛紫瑛晃了晃腰,腰间挂着的那块牌子也随着动了动。
她戏谑看着老鸨:“这钱应该能弥补你的损失?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
老鸨看见这女扮男装的俊俏姑娘腰牌上写着“昭阳”二字,顿时魂都吓没了一半。
“当然当然。”换上热情谄媚的笑,老鸨赶紧侧身,叫一位丫鬟带着这两位主去死者纤芳的屋子。
“公主真是好手段。”秦扶光挑眉笑着称赞洛紫瑛,“不若臣,次次铩羽而归。”
洛紫瑛晃着手里的折扇,端的是潇洒风流:“对这种混迹三教九流的的滑头之人,钱财加威逼才是正道。不过驸马一瞧就是正经之人,没来过这些地方,不懂是正常的。”
“那公主替臣解解惑。”秦扶光凑近洛紫瑛,唇若有似无蹭过女子的耳,“您金尊玉贵是怎知这些的?莫不是,来过?”
大庭广众洛紫瑛被他这亲昵的举动弄的跟跳脚的狐狸,瞪了秦扶光一眼,留下一句“话本上看的”,她快步拉开他们间的距离。
秦扶光低头轻笑。
说实话,纤芳挂牌没多久人就死了,她房间清清冷冷,又不大,实在好检查的很。
秦扶光搜查一遍,面色严峻对洛紫瑛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找到?”洛紫瑛跟着秦扶光走出青楼的门,不禁诧异,“那贼人是怎么挑上被害者的?”
“对了。”她想起一点,“这纤芳,死前遭遇凌辱了吗?”
“嗯。”秦扶光道,“跟其他尸体一般,解剖的时候,发现被侵犯的痕迹。”
洛紫瑛陷入沉思。
死者都是年轻且美貌的……少女吗?
皇宫,御书房。
龙案下立着的,除了开封府的府尹,还有大理寺卿并太子和几位皇子。
“这京城不知道从哪开始传了些风言风语。”五皇子正在上奏,“说京城内出了个专挑少年女子下手残害的采花凶贼,已经接连杀了十数名女子。闹得现在人心惶惶。”
张府尹和大理寺卿同时下跪请罪:“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坐于上首的皇帝忧心忡忡,但没有迁怒两人,只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父皇。”太子上前一步,“儿臣自请前去调查这采花凶贼,定会还逝去的女子们一个公道。”
“除此之外,儿臣还有一事想禀。”太子不满道,“儿臣听说秦扶光也被张府尹允了调查这桩命案?”
张府尹惭愧道:“确有此事。”
“荒唐!”太子道,“他秦扶光不过一介衙役,哪有查案的资格?父皇,儿臣肯请您约束一下昭阳,莫要让她想一出是一出闹了这么多不和规矩的事。”
“太子二哥说这话。”御书房门口,一道清泠的女音突然响起,“倒叫臣妹觉得自个儿真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