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区别于先对谁说罢了。
“你知道于之瑶是有机会投靠军方的吗?”于元宵没有去回答沈诏的问题,他避开了自己的做法,反而反问着沈诏。
沈诏一愣。
他对于之瑶的了解,仅限于众人口头的描述,仅限于她是于元青的姐姐,仅限于她是空间系的天才。
沈诏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是啊。
如果投靠了军方,于之瑶还会死吗?
于家有胆子敢把于之瑶当做礼物送出去吗?
牧天纵还有胆子敢联合于家,欺辱算计于之瑶,坑害死于之瑶吗?
沈诏这会突然平静了下来。
单看军方对他的保护,就能明白,一旦军方将于之瑶纳入羽翼之下,甚至都等不到现在,于之瑶就会把于家踩在脚底。
是因为于元青的缘故吗?
不对。
沈诏快速的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于之瑶愿意,于元青应该也会被纳入保护。
养一个未成年,对军方来说易如反掌。
就像现如今,训练他的同时,也会顺带着培养他的队友。
沈诏微眯了眼,看着于元宵,难不成是因为于元宵的某些举动,才逼迫于之瑶不得不放弃投靠军方的决定?
“你继续。”沈诏重新坐了回去,往椅背上一靠,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元宵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他抓着自己的囚衣,使劲的攥着。
“军方当初给于之瑶抛出过橄榄枝,可是她拒绝了。”于元宵的嗓子有些干涩。
“是因为尹阿姨。”许是怕沈诏不知道此人是谁,于元宵又补充道:“是于之瑶与于元青的母亲。”
他们的母亲?
沈诏抬眼,反问道:“若是我没记错,早在于之瑶带着于元青返回于家时,他们的母亲就已经去世了。”
十六岁的于之瑶带着十岁的于元青,因为失去母亲后,被于家找回。
手无缚鸡之力的于之瑶,为了保护于元青,也为了能够给于元青更好的生存环境,而选择返回于家,沈诏虽然不是很懂,却也可以理解。
于元宵笑着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理会沈诏的反问,反而继续说道:“外面都传,是于之瑶带着于元青主动找上于家坦白身份,才被于家接回于家的。”
于元宵松开了攥着囚衣的手,反问道:“你信吗?”
沈诏移开了目光,没有说话。
于元宵等不到沈诏的声音,也不在意,只继续说道:“其实是于家早就知道于之瑶与于元青的存在,尹阿姨去世后,是于家主动找上的于之瑶。”
“于家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用于之瑶去联姻,只不过一开始的联姻对象,并不是牧天纵,毕竟私生子的名头,于家觉得于之瑶配不上牧天纵。”
“所以才有了十六岁的于之瑶带着十岁的于元青,被于家接回。”
沈诏冷笑。
却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对于这些过往的事,现在提起来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只想知道,于元宵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我也很好奇,于家到底拿出了什么筹码,才迫使于之瑶肯点头回于家。”
要知道,尹母死后,于之瑶与于元青的户口,可是单独被拉出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于之瑶把户口迁回了她父亲的名下,处处受人钳制。
想到这儿,于元宵倒是自己先笑出了声,他轻呵了一声,显得有些无奈:“现在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没什么用。”
于元宵深吸一口气,他回忆着之前的事,在他十岁那一年。
十岁的于元宵看着清冷倔强的女孩儿,护着身后与他同样大的于元青,听着耳边于家那些人的奚落声,良知尚未泯灭的于元宵想要对于之瑶与于元青散发善意。
却被自己的亲姐姐拦着。
后来,于元宵才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因为对于之瑶与于元青散发善意的孩子,都被于之瑶父亲的原配,给想方设法排挤了。
后来于元宵再也没见过那几个孩子。
那个时候的他没有问,也不敢问。
再后来,欺辱于之瑶与于元青,似乎就成了于家每个人的本能。
而于元宵只能冷眼旁观。
后来,他索性就避着于元青走,省的自己泛滥的同情心,会给自己的姐姐带来麻烦。
但少年终究是少年,于元宵花了十八年的时间都没有彻底的沉沦,更何况还只是十岁左右的于元宵呢?
所以,十岁左右的于元宵,找到了于之瑶,对她说:你们不该回于家,你们不属于这里。
腐烂的家族既然已经逃出生天,又为何还要踏进来?
于元宵不懂。
于之瑶只说了句:不要靠近我们。
她似乎知道,但凡是对她与于元青释放善意的人,最终都会出事。
这一切,在于之瑶十八岁的时候,得到了轻微的改善。
于之瑶没有财力的支撑,只能没日没夜的在异兽群里拼杀,试图用死亡的威胁去激发自己的潜力。
于元宵不止一次的看到于之瑶满身是血的回来。
于之瑶拼命后的效果是可观的。
她以木系逆属性可战同辈之间的火系,还能赢得漂亮。
这为她与于元青的处境,赢得了一丝喘息。
但是于之瑶太忙了。
忙到经常十天半个月都在野外泡着,进行生死战。
这就导致了,在于之瑶不在的时候,于元青会被变本加厉的欺负。
他亲眼看着于元青喝下混着玻璃碴的水,也亲眼看着于元青被打到浑身是血。
但是于元青从未给于之瑶说过。
他似乎是不愿意于之瑶分心,于之瑶已经够累了,他得懂事一点。
反正于家又不可能真的让他死了。
最多就是生活难过一点罢了。
于元宵有时候也忍不住,他亲眼看着于元青面带微笑的喝下玻璃碴的水,咳出血液,还温和的问那些人:可以让我走了吗?我姐姐快回来了。
最后还是于元宵带着于元青去找的于家治疗系异能者。
“所以?你做了什么?”沈诏打断了于元宵的回忆式叙述,他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