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我有话问三妹妹。”刘瑶珍像是突然醒了神,张嘴便赶刘瑶玉出房间。
刘瑶玉见她神色中带了一抹严厉,不敢磨蹭,起身去了房外。
刘瑶珍抱着灵宝站起身,一把关上房门,屋内光线变得更加昏暗,就连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余娇隐隐猜测到刘瑶珍要问的事情是什么,她垂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
“三妹妹。”刘瑶珍唤了她一声,似哭似笑般问道:“你给慕白诊过许多次脉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与二皇子并不清白?”
余娇不忍看她凄惶的神情,犹豫了片刻,才垂眸道:“大姐姐是听何人说的?在姐姐跟前胡说八道的人不知藏着什么险恶心思,大姐夫已经身去,人死如灯灭,身前旧事亦如云烟消散……”
“他是我相公!”刘瑶珍打断她的话,“三妹妹,你与我说实话,别骗我,难道你也要像你姐夫那般,什么都瞒着我?”
刘瑶珍红着眼圈,苦笑道:“我就是个笑话,这些年都活在你姐夫编织的谎言里,自以为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有着这世上最合心意的相公,却原来就是个可怜虫,我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难道就不该知道真相吗?”
余娇沉默了一瞬,设身处地,没有任何人愿意活在谎言里,不管说谎的人是出于好心还是旁的原因,当事人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撞见过一次,大姐夫与朱悱举止有些怪异。”
刘瑶玉惨然一笑,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喃喃道,“原来当真如此……”
余娇忙道,"以大姐夫的为人,应当不会与朱悱厮混在一起,想来这中间有什么苦衷和误会也未可知,大姐你与姐夫朝夕相伴多年,应当是最了解姐夫的人,他对你的情谊也不似作假,不然你也不会在姐夫写了休书,赶你出来府后,并无恨意,反倒觉得姐夫是有苦衷。"
刘瑶珍哭着摇头,怀中的灵宝似感受到了大人的情绪,哇哇大哭起来。
余娇上前接过灵宝,抱在怀里哄。
刘瑶珍此刻已经无暇顾忌孩子,她席地而坐大哭大笑,似是受激过度,余娇从袖中摸出金针,刺在了她脖颈上的穴位,令其昏倒过去。
刘瑶玉在屋外听到了动静,隔着门着急出声,“出什么事了?”
余娇抱着灵宝去开了房门,把仍旧啼哭不止的灵宝送到刘瑶玉怀中,道,“进来再说。”
刘瑶玉抱着灵宝哄,进门瞧见刘瑶珍昏倒在地,吓得脸色一变,“大姐这是怎么了?”
余娇将刘瑶珍从地上扶了起来,搀到床榻上,才道:“大姐方才情绪太激动,我怕她一时想不通,会失心疯,就扎晕了她。”
说话间,余娇将手搭在刘瑶珍的脉象上,果然如她想的那般,脉象紊乱,刘瑶珍受到的刺激太大,情绪起伏得厉害。
刘瑶玉哄好灵宝,气道:“都怪崔家人,大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去崔府好好闹上一通。”
余娇从袖中取出针囊,又在刘瑶珍身上扎了几根金针,帮她稳定心神。
刘瑶玉瞧见刘瑶珍红肿的眼睛,在一旁担心的道,“大姐方才都与你说了什么?她究竟是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难过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大姐夫抬进门的那个贱妾故意给大姐上眼药了?”
余娇道:“你别乱猜,大姐的事她不想说你也别多问,这几日把灵宝送去母亲那里,先让母亲带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