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二公子,刘阁老的乘龙快婿,被一个妓子勾了魂,夜宿红楼,几天几夜都不曾归家,为那妓子一掷千金,还要给人赎身,纳那妓子为妾,一时令人哗然。
见过崔慕白的,谁不称一句崔家二公子君子端方,是个极宠爱妻子的人,家中既无侍妾,也无通房,但凡携妻赴宴,总是深情款款的守在妻子身旁。
他与刘瑶珍向来是京城闺阁女子最为羡慕的恩爱夫妻。
而今却闹出这样的风流韵事,既叫人惊讶又叫人感慨人心易变。
崔家二老听闻后,直怒得要叫人去红楼里将崔慕白给绑回来,崔家大公子忙带家仆去了红楼。
崔慕白一身酒气,衣冠不整,躺在妓子的床上,见到崔家大公子,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神情。
见此情形,崔家大公子崔慕言气得抓起桌上的茶水就浇了崔慕白一身,恨铁不成钢的道:“二弟,你这成何体统?珍娘才走几天?你就闹到这般地步?这让家里如何与刘阁老交待?等珍娘回来你又有何脸面见她?”
崔慕白醉眼朦胧地做起了身来,“大哥你怎么来了?月怜呢?月怜快来见过我大哥……”
崔慕言听他竟还敢唤那妓子,一时又羞又恼,冲动之下,一巴掌甩在崔慕白的脸上:“你给我清醒一点!爹让我来押你回家。”
崔慕白呆愣了一瞬,似是被打懵了一般。
崔慕言见状,朝崔府的小厮吩咐道:“给二公子更衣。”
小厮上前欲给崔慕白换一身整洁的衣裳,崔慕白却突然站起身来:“不用了。”
他看向崔慕言,恳求道:“大哥,我欲纳月怜进门,爹娘若是不许,还请大哥一会儿在爹娘面前帮我多美言几句。”
崔慕言气极失语,用手指着崔慕白良久都没说出话来。
“你啊你……荒唐!”崔慕言怒道:“我看你酒还未醒,不更衣也罢,你给我回府好好醒醒酒!”
崔慕白下一句话却叫崔慕言变了脸色:“大哥,月怜怀了我的孩子……”
崔慕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慕白,“你说什么!?你竟让一个妓子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你糊涂啊你!若叫刘家知道了,你可想过如何收场?”
崔慕白脸色平静的道:“瑶珍嫁给我两年都未有身孕,我而今不过是纳一房侍妾进门,等月怜生了孩子养在瑶珍膝下便是了,他们刘家又有什么可说的?”
崔慕言看着自己二弟,只觉分外陌生,这种话怎么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这还是自己那个守礼持正的二弟吗?
“这话你跟爹娘去说。”崔慕言丢下这话,就命小厮架起崔慕白出了红楼。
坐上马车,崔慕言心神不定,他几次打量崔慕白,见他神情平静几乎没有一丝波澜,欲言又止,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崔慕言才出声道:“二弟,你是不是遇到事了?”
崔慕白闻言一笑,“我不过是想抬一房妾室进门,大哥何故如此大惊小怪?男儿三妻四妾实属平常。”
“可咱们崔家男丁自小学君子之道,哪个出入过烟花之地?你便是想要纳妾,也该先与珍娘招呼一声,纳一房身家清白、性情良善老实的妾室进门,而不是找那烟花之地的妓子!”崔慕言痛心道:“珍娘与你感情甚笃,你如此行事,岂不叫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