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得到想要的话,施施然道,“臣先回宫,此处风景甚好,陛下既有此雅兴,迟些时候由他们护送您回宫。”
有美人在侧,明正帝也懒得回宫去听太子惹出的那摊子烂事,他摆摆手,“你去吧。”
程英转身就要走,明正帝又将他叫停下,“朕想带妹姝姑娘回宫,你给她安置一个妥善的身份。”
程英颔首,走出院子,他看了眼马车,招手命人牵来了一匹快马,翻身上马,一路疾行回到宫中。
端本宫
被余启蛰揍晕过去的朱悱已经醒了过来,醒后见自己仍旧躺在地上,一屋子宫人都被东宫厂卫拦下,唯唯诺诺不敢作声,他气的脸都青了,视线落在端坐着的余启蛰身上,勃然大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殴打本宫?孤可是太子!孤要治你个灭族之罪!”
余启蛰任他大喊大叫,并不做声,目光只看着屏风方向。
见殿内众人皆不理会他,朱悱甩袖,一脚踹向离他最近的端本宫太监,“蠢东西,孤堂堂一国储君,快去叫禁卫过来,给孤拿下这以下犯上的贼子!”
太监被踹到在地,不敢叫痛,跪趴在地上,颤声说道,“殿下,宫门被看守着,小的们出不去。”
朱悱闻言,恼火的看向夏宁,“夏少丞,你擅闯孤的端本宫,孤可以不与你计较,可孤是太子,你让东厂的人把守孤的端本宫,是要与这贼子一同以下犯上,对孤不敬吗?”
夏宁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朱悱,“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东厂只听命于圣上,只听命于程掌印,东厂行事,除了圣上,无人可以置喙。”
朱悱脸色青了又紫,却不敢冲夏宁发作。
同时他心里又有些后怕,夏宁敢这样在东宫撒野,莫不是得了程英的授意?难道程英已经知道了今日东宫所发生之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朱悱顿时脸色一片惨白,若已生米煮成了熟饭,便是程英知晓,他也是不怕的,可他设下的计未成,就被夏宁和余启蛰给搅合。
朱悱下意识的看向崔慕白,想要向他寻求应对之策。
崔慕白静静站着,注视了朱悱一眼,这一眼无波无澜。
朱悱冷静了下来,这些年都是他强迫于崔慕白,若这个时候将崔慕白扯进来,万一他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只会给他添乱。
环视殿内,朱悱始终没有看到杨从文的身影,他微微蹙眉,走向床榻撩开帘帐,瞧见躺在床榻上满身是血的杨从文,他心中一惊,急中生智,忽而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他并未碰刘余娇,躺在拔步床上的是杨从文,事情都可以推诿到杨从文的头上去!
朱悱心定下来,再说了,他可是太晏的储君,父皇总会护着他的,程英也不敢真的对他如何。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大开,身着绯红色长袍的程英走了进来,他看向朱悱的眸子里透出一种冰冷的阴鸷。
朱悱打了个颤,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有种战栗的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