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抱着刘瑶玉的手臂,脸上露出笑容,她真的很幸运,能有这么好的家人。
能够在太晏重活一世,真好。
姐妹俩的感情日益好起来,不知是不是受了余娇的影响,刘瑶玉对韬哥儿也没那么不喜了,在余娇这里遇见韬哥儿,也会陪着他玩一会儿。
晚上,余娇去给老夫人熏艾灸,刘瑶玉和韬哥儿也跟着一起去了保寿堂,三人是在保寿堂用的晚膳,许是人多热闹,刘老夫人很是高兴,在韬哥儿央着要跟余娇一道去莲溪庵玩的时候,竟是松口答应了。
老夫人叫刘妈妈去跟大夫人知会了一声,说她明日要带着余娇、刘瑶玉、韬哥儿三人一起去莲溪庵上香礼佛。
余娇知道大夫人很是偏疼韬哥儿,也听刘瑶玉说大夫人从来不准韬哥儿出府。
过了一会儿刘妈妈回来笑着说道,“夫人说带着这么多孩子,怕您累到,明个儿她也一同去。”
这意思就是准了韬哥儿也跟去,韬哥儿一时开心地跟个孩子似的,他本也就是个孩子。
“翠珠,我们回去找衣裳,我要穿得像大哥哥那样好看!”韬哥兴奋得坐不住,拉着翠珠的手就要回院子。
翠珠朝老太太看去,老夫人摆摆手,让她陪韬哥儿回去。
“三妹妹,明个一早你记得喊我,可千万不要忘了我。”韬哥儿拉着翠珠往保寿堂门外走,又不放心的回头朝余娇道。
余娇忍不住笑了笑,“好,明早我去东苑找你和二姐姐。”
从保寿堂回去后,余娇让蒹葭把制好的卍字篆香和保和香饼找雕花木盒装好,明日带去莲溪庵。
次日一早,余娇就起身了,梳洗后,她用了些晨食,因是要去庵里,余娇挑了件藕荷色的夹袄,配鸦素色挑线裙,蒹葭动作极轻的给余娇梳了个发髻,白露知道余娇一向不喜繁琐的首饰,给余娇选了支羊脂玉簪。
余娇眉眼灵动,很适合素色的打扮,愈发衬得她黑漆漆的杏眸空灵清澈,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艳感。
她刚收拾好,院子里就传来韬哥儿兴冲冲的声音,“三妹妹,三妹妹,你好了吗?”
白露撩开毛毡帘子,韬哥儿带着一身寒气小跑进屋。
瞧见余娇已经打扮好,韬哥儿拉起余娇往外走,嘴里道,“三妹妹,你快去催催刘瑶玉,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梳妆呢!”
余娇跟着韬哥儿往外走,回头吩咐蒹葭把篆香和保和香饼带上。
出了映月榭,韬哥儿忽然想起自己束了发,他松开余娇的手,“三妹妹,你看我今日跟大哥哥像不像?”
韬哥儿今日穿的是刘子期常穿的白色织锦直裰,头上戴了翡翠发冠。
他这样一通打扮,散去了不少平常的孩子气,若不做冒冒失失的举动,乍一眼看上去,也是个翩翩佳公子。
余娇笑着道,“韬哥儿跟大哥哥一样好看。”
韬哥儿咧嘴就笑了起来,很是高兴。他喜欢亲近余娇,是因为余娇跟他说话时,那双眼睛总是澄澈真诚,不是在哄着他,不像府里有些人,那些丫鬟小厮明明是笑着跟他说话,眼神却让韬哥儿不喜欢。
两人到了东苑,刘瑶玉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她穿了件绣梨花纹的对襟夹袄,底下是雪青蜀锦湘裙,约是要出门,她脸上搽了胭脂,眉描如新月,很是小家碧玉。
余娇才发现她们兄妹三人其实长得并无相像之处,刘瑶玉的眉眼更像大夫人,她可能是随了自己的亲生娘亲,而刘子期的长相既不像大夫人也不像刘裕,但身上的谦和的书卷味与刘裕倒是如出一辙。
“看傻了?”刘瑶玉走到余娇面前晃了晃手,笑着道,“我有这么好看吗? ”
余娇笑着点头,嘴甜的道,“好看。”
刘瑶玉欢喜得不行,捏了捏余娇白嫩的小脸,“二姐姐没白疼你。”
刘夫人走过来,正看见这一幕,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走近后,她出声道,“都收拾好了?那就去你们祖母那儿。”
到了保寿堂,刘妈妈扶着刘老夫人,一行人在影壁处坐上马车,原本大夫人是让余娇和刘瑶玉陪老夫人坐一辆,好陪老人家聊天解闷,老夫人没让,几个孩子好不容易出趟门,她不想拘着她们,大夫人便陪老夫人坐了一辆马车,余娇、刘瑶玉和韬哥儿三人乘了另一辆马车。
莲溪庵是依山而建,在城北围场旁的小君眉山上,建庵已有百年,前朝有位太妃曾在庵中修行,百岁坐化后,留下了二十八颗舍利子,故而莲溪庵的香火很是鼎盛,平日里京城的太太们,但凡礼佛、求平安符、供长明灯都是来此处。
哪怕时下因明正帝痴迷修道,道观兴盛,莲溪庵的香客也不曾减少。
到了莲溪庵,余娇先下了马车,她回身要去扶刘瑶玉,一辆通体黑木的马车,从一旁驶过,刘家的拉车的马像是受到了惊吓,往一旁躲了躲。
余娇注意到,那黑木马车拉车的马是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乌骓骏马,黑木马车并未停留,而是径直穿过莲溪庵门口的山道,往一旁的夹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