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大爷朝王珉与余娇道,“失陪,二位喝杯茶稍坐片刻。”
穆忱心里虽有些奇怪去库房挑选谢礼这种小事,为何要叫上他一起,还是跟着穆大夫人离开正堂。
二人一走出院子,穆大夫人就将王珉在苏青青的药中动手脚的事告诉了穆忱。
穆忱眉头拧起,神情严肃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被穆大夫人派去灶房的小丫鬟,抱着熬药的砂锅走了过来,她道,“夫人,药渣都还在。”
穆大夫人冷笑一声,“看来他是觉得万无一失,没人会想到他给青青下毒,这药渣竟然都没处理。”
穆忱脸色也沉了下去,当即就道,“我这就叫人去官府报案。”
这样公然下毒害他穆家的人,就算王珉是宫里的御医又如何?穆忱并不打算息事宁人。
他唤了心腹小厮,叫他去京畿属衙门报案。
小厮还未走远,门房就来报,有衙差上门,说是京畿属衙门的,要来府中捉拿罪犯。
穆忱脸色微微一变,他们还未来得及报案,京畿属衙门上门是要捉拿誰?
“老爷,是张巡检带人过来的,他们人倒是规矩,没强硬入府,说是让小的跟您通禀一声,您可要过去见一见?”门房小厮道。
穆大夫人心里有些不安,“老爷,我们可是惹上什么麻烦事了?”
穆忱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去前院看看到底是何事,你先回院子。”
穆大夫人点点头,看着穆忱去了前院,她带丫鬟去了库房。
穆忱来到府门,张巡检见他过来,拱手行了一礼,笑着说道,“穆大人,卑职实在是有公事要办,不然不会上门叨扰。”
穆忱见他言语姿态都甚是客气,心里已大致猜出,京畿属要抓的人,应当与他们穆府无太大干系。
“既是为了公事,怎么算是叨扰?”穆忱请了张巡检的人进府,又道,“只是不知张巡检要抓的是何人?怎么会在我府上?”
一支衙差跟在张巡检身后进了穆府,张巡检说道,“穆大人有所不知,京畿属衙门早些时候办过一件案子,城外义庄有尸身被毁,那守义庄的人逃得不知所踪,今日我们京畿属衙门接到报案,说是案犯此刻就在穆大人府中。”
“怎么可能?”穆忱摇头道,“我们府中下人来历都很干净,都是进府好几年的老人,不当会跟义庄毁尸的案子扯上干系。”
张巡检压低声音道,“不是您府上的下人,听说您家少夫人难产,请了大夫上门,那大夫是个擅剖腹取子的?您可知道义庄当时被毁坏的尸身,便是怀了身子的女尸,那女尸的腹部有刀口和缝合的痕迹。”
穆忱脸色大变,这话一说,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京畿属衙门的人是说京郊义庄毁尸案与余女医有关。
穆衍在信中多次夸赞过余女医的医术,对她颇为欣赏,就在方才余女医还救了念阳媳妇母女两人的命,穆忱虽惊骇,但仍下意识的想要护着余娇。
他道,“张巡检是不是搞错了?余女医医术精湛,根本无需用死尸练手,何况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去义庄那种地方?”
张巡检却道,“人不可貌相,咱们京城从前可从未发生过这样毁尸的案件,我这边已经查到,这位女大夫还给吴家三夫人剖过腹,正是在义庄毁尸案后不久,这京城除了她有这样的技艺,别无二人,案犯不是她又是誰?”
他看着穆忱对那女大夫多有维护,便又道,“穆大人可莫要为难我办差,此案闹得京里百姓人心惶惶,连鬼怪之说都出来了,如今总算是水落石出,我得将人犯缉拿归案,才好平息流言。”